她的脑海中才闪过了他幼稚的念头,他却一下子又朝她吻了过来,重重的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响亮的回荡在室内。
她依旧是一点就燃,脸和耳朵都迅速的红了。
“你又干什么?”
在她出口的瞬间,又是一下吻,她终于恼怒,却听他道:“这不是强吻,你没有不愿意。”
“我、你——混蛋!”她被他的无赖行为惹得炸毛,整个人扑上去捶打他。
慕洛衡伸手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他深吸了口气,叹息着将她拥紧,“别跟我闹了好不好?小蛮女,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慕夕夕的脸埋在他胸前,他身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她怔了半晌才想起来,其实昨晚,是他跳下游泳池将她带上来的。
他的衣服也早就湿了,可是……
他居然一直没有换!
甚至到了医院后,也只是胡乱的擦了擦,就这么一直陪着她。
慕夕夕的心颤了颤,她的情绪也突然从恼怒变成了伤心难过,原来一直都是她误会了吗?
他最在乎的人还是她。
可是慕洛衡,我不能了……
她把沐飞害得那么惨,还怎么逃得掉?就算是逃避不去面对,她最终也没办法逃脱自己良心的谴责的。
她红着眼眶,默默的待在他的怀里,却命令着自己不许出声,只有紧扯着他衣服的手出卖了此刻的情绪。
慕洛衡抬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就这么静静的抱了她一会,“为什么不说话?”
“我只是在想,你究竟多久没有洗澡了?”
她在他胸前蹭了蹭,将脸上的泪水全都擦干了,掩饰着声音,说完就将他推了开来。
慕洛衡一愣,他愕然的看了她一眼,跟着举起袖子闻了闻,表情也变得有些赧然了,“你居然嫌弃我。”
他说着,轻捏了下她的脸,“我下去洗澡。”
“先吃饭吧!”她突然拦住了他。
慕洛衡不解,但他也实在受不了身上难受的感觉了,从回来到现在,他一直就在守着她了。
“还是去洗澡吧,我换身衣服就来。”
“慕洛衡!你早上也没有吃多少东西,先吃饭吧,我现在就想吃东西了。”她扯着他的袖子又喊,却低垂着眸子没有看他。
慕洛衡想了想,也由她了,他牵着她的手,一起下楼,正巧姜之桃也抱了儿子出来,看到他们的样子时,表情有些微妙,却终究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们过去吃饭。
今天中午慕千然没回家吃饭,餐厅里这顿饭,就显得更为安静了。
但大人们不交流,却还有小慕爱,他是个好动的孩子,几乎就坐不住,总是不老实的转来转去。
他毕竟还小,姜之桃一点也没想过要纠正儿子的用餐礼仪。
慕夕夕一直在低着头,食不知味的往嘴里塞东西,慕洛衡偶尔会帮她夹菜,她也默默的吃。
她吃的也很快,然后抱过了慕爱说带他去玩,别打扰妈妈吃饭。
姜之桃没说什么,看着她抱着弟弟去了游戏室。
餐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慕洛衡就不想再吃了。
他推了碗,起身时,姜之桃张口,想跟他说些什么,却看到他已经走了。
她皱了皱眉,又开始发愁,这到底,是怎么样了?
看他们刚刚下楼牵着手,到底和好没有?夕夕还有那种念头吗?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无力极了,想当年她豁出去命一样的拆散他们,可事到如今,却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再次牵手,而且,还是她所希望的。
她前半生太苦,她真的不希望女儿去照顾一个残疾人。
她也不得不承认,慕洛衡,真的是她见过的最优秀的一个男孩子,至少从她嫁给慕千然开始,她都是欣赏和喜欢这个继子的……
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厨房的佣人来问她要不要把炖好的鸡汤现在装上,她想了想,点头同意。
不管怎么样,看望那个男孩子,是有必要的。
只是——
她最后喝了口汤,擦了擦嘴,起身走出了餐厅,在游戏室找到那玩耍的姐弟俩时,夕夕还在发呆。
“夕夕,我看你精神不好,可能还是昨晚太累,这样吧,下午你在家休息,妈妈去看望沐飞怎么样?”姜之桃走过去,跟她商量道。
慕夕夕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显得心事重重,却还是下定了决心的。
她摇摇头,站了起来:“我不累,妈,我们现在就走吧。”
她走到客厅,慕洛衡的房门紧闭,他可能正在洗澡,趁着这个时间——
她真的不能再迟疑,不能再伤害任何人了。
“夕夕,这才刚吃过饭,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还是再休息一会吧。”姜之桃没料到她说走就走,竟是不肯听她的,一时有些着急。
她也向慕洛衡房间瞟了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里面。
慕夕夕看着她,眉头轻皱,“妈,你不是说炖了鸡汤吗?现在给他送去正好,别再耽搁了,他上午是疼晕的,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她脸现焦急,姜之桃知道是不能拖下去了,她忍不住问道:“慕洛衡呢?”
“妈,别把慕洛衡扯到这件事情中来。”
“可是你们两个——”
“你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吧。”
她说着,已经拎起了两个背包向外走去,姜之桃是急的不行,可是也不能任由女儿一个人去,再怎么样,她得去见见那个人,或许还可以谈谈。
如此想着,让保姆照慕好小少爷,她穿了大衣,拎着那个精致的保温盒跟了过去。
王伯发动了汽车离开时,慕夕夕突然回头往别墅的院子看了一眼。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自己的退路堵死了。
她在沐家兄妹面前的承诺,怎么能反悔呢?
慕洛衡,就当刚刚那些,都没有发生过吧……
“夕夕,其实,慕洛衡还是很关心你的。”姜之桃就坐在夕夕旁边,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说道。
慕夕夕却没回头,她始终将脸转在车窗外,只有这样,才能不让人发现她眼睛里涌出的泪水,“他一向关心我。”她低声同意着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