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的态度让本来就心情不是很舒畅的慕清婉就像是又堵上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我再问你一次，到底我能不能上去？”慕清婉仰起头，对着傲慢的前台还算得上是心平气和。
“不好意思小姐，我也在说一次，您没有预约，不能上去。”前台虽然语气还算客气，但是眼神中的不屑是十分显而易见的。
听了前台的话，慕清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掏出手机。
“小姐，如果你听明白我的话，就请不要再站在这里了，以免之后给预约的人造成麻烦。”
“麻烦？”慕清婉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机，指节都有些泛白。
“如果您还打算站在这里，我就要叫保安了。”前台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和语气有什么问题，十分理直气壮，好像自己并不只是一个前台的小员工，而是掌控整个公司的人。
慕清婉也不想在与她继续进行争执，她拿着手机走出了公司的大门，站在前台看不到的地方。
“怎么了，那个女人怎么走了？”正好去完卫生间回来的另一个前台看到慕清婉气势汹汹的背影，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一个没有预约还硬要上楼的麻烦的女人罢了，已经被我解决了，要是每个人都像她一眼，我们早就被主管骂死了。”
“可是——”另一个前台的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在自己的脑海中回忆着，总觉得刚才的那个背影看着好像十分眼熟。
“别可是了，没事的。”刚才阻拦慕清婉上楼的前台继续着手中的工作，头也不抬的对身边的人说。
“那好吧——”既然当事人都说没什么问题了，自己担心也没什么用了，反正最后如果怪罪下来，自己也并不在场，怪不到自己身上。
慕清婉站在外面，面前就是顾流琛经常开的那辆车，曾经她也经常坐着那辆车出去兜风，和顾流琛也有一些还算是美好的回忆。
慕清婉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些记忆都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
汽车鸣笛的声音将她从回忆拉回的现实，她看着手机漆黑的屏幕，用纤细的手指把它解锁，从通讯录里找到一个熟悉的号码。
慕清婉迟疑了一阵儿，她依靠在公司外面的墙壁上，慢慢的把手垂在身侧，手机屏幕的页面上还停留在刚刚的那个号码。
顾流琛从远处就看到了慕清婉的身影，但是他有些踌躇不敢上前。
他害怕慕清婉看见他之后就会转身离开，所以只好远远的站在一边观望着，不一会儿他看见慕清婉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慢慢举了起来，把手机拿到面前。
虽然距离不近，但是他也能看见慕清婉皱起的眉头，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苦恼呢？他在心里默默的问道，却依然没有走上前。
慕清婉仿佛下定决心的一般用手指点击了一下手机的屏幕。
慕清婉轻声说了几句话，表情仍然十分严肃。
到底是给谁打了电话呢？顾流琛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不由得在心底嘲笑了自己一番，怎么会认为她的电话是打给他呢？
他重新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闭上眼睛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电话那端的人很快就接通了，一分钟之后，慕清婉挂断了手机，把它放回自己的包包里。
顾流琛依然站在原地向慕清婉观望着，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望而不可即的事物一样，不忍心去惊扰到他。
顾流琛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着。
在楼上办公室来的慕清婉的奶奶放下手中的座机听筒，表情一脸严肃，走出出办公室时专注的神情都没有看到身边的员工向她颔首打招呼。
电梯很快就上到了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慕老太太走进电梯，按下数字一，抱臂站着。
失重的感觉很快就结束了。
“快快快，都打起精神了，老太太下楼了。”
主管风风火火的从办公室里跑出来，对着前台的工作人员大喊道。
刚刚还一脸无精打采的前台，瞬间就挺胸抬头，睁大了双眼，生怕自己会给慕老太太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慕老妇人的年岁已经不轻，但是气质风采与年轻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她迈着平稳的步伐，走到前台。
主管一脸谄媚的笑容对慕老太太说：“老妇人是不是要接待什么重大的宾客？我们这里并没有接受到通知啊。”
他一边低头含首，一边身体前倾，仔细聆听着慕老太太接下来准备说的话。
“刚刚是不是有个人——”慕老太太话还没说完，主管就把前台那两个员工叫了出来。
“你们快点过来，刚刚是她们两个在前台招待，有什么事情就向她们两个询问吧。”主管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赶紧拉过两位小员工来替自己顶上。
用手中的纸巾擦去额头微微渗出的汗水，主管缓缓的叹了口气。
“刚才是你们两个一直在这里吗？”
“是的。”刚刚那个把慕清婉赶出去的前台回答道。
“也并不完全是。”另一个赶紧插话道，她不顾身边人诧异的眼神，向慕老太太回答说。
“我刚刚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去了趟卫生间，所以中间发生了什么并不是很清楚。”果然她的预感还是非常灵验的。
刚刚看到的那个女人的背影果然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一定得先把自己摘出来，不能让战火牵引到自己的身上。
她的算盘打得很好，虽然慕老太太也是一个人精，但是还是好心的放过了她。
“那是你一直都在这里吗？”她把视线转向了另一位前台，刚刚还对待慕清婉气焰嚣张的前台瞬间就颓废了下来。
她低着头，掩饰内心的紧张与心虚。
“是——是的。”
慕清婉此时还一直站在外面，她在等待，等待那个叫自己进去的机会。
刚才的电话就是打给慕奶奶的，虽然心里有些不太情愿但是，慕清婉还是这样做了。
她向公司里面张望着。
顾流琛的手机也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他掏出手机。
“喂，流琛流琛，你现在在公司吗？”
唐浩轩急促的语气从听筒中传来出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转过身，背对着慕清婉，虽然距离不近，但是也还是害怕慕清婉听到自己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