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问他们，我们可都到半天了，就只有你明明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还迟到。”
“今天是什么日子？”段晟轩佯装不知道的，侧眸看向段临翊，故作恍然大悟。
“我记起来了，今天是大哥回家的日子，带着他的新太太回段家小住。”
林如笙的心提到嗓子眼上，而后便感觉段晟轩的视线顺着在她身上落下。
表面清冷却别有意味。
“嫂子好啊。”
没等林如笙开口，段临翊先应了声：“嗯，弟弟好久不见。”
“前没两天才见，哪来的好久一说，当时还跟着你们蹭了一顿饭，就是这两天没什么空闲时间，一直没和哥哥嫂子见着。”
慕雅芝道：“这么说来晟轩跟你哥哥关系还挺不错的样子，两个人私底下也有联络呢。”
段晟轩嗤了一声，意味深长，“还行，都是托小嫂的福。”
那边段梦笑道：“姐姐你这话说的，都是兄弟俩怎么可能联络都没有，他们关系估计比我们看来都还要好些呢。”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只有局中人林如笙心里七上八下。
因为他们压根不知道，段晟轩这是刻意说给自己听，想让她多想的话。
他跟段临翊关系怎么可能会好，不仅不会，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所幸后面没发生什么让林如笙为难的事，几个人相处得平平和和没给外人一点看破的机会。
聚宴结束以后，几个人在一起寒暄了两句，傍晚时候也就离开了。
段宅一下变得冷冷清清，整体都显得空荡了许多，还是因为下人多才没那么寂寥。
几个人围坐在客厅里，电视开着，却各怀心思。
就连平常从不会在客厅多待的段晟轩都没上楼，也不知是刻意要在两人面前还是怎么。
“这餐饭吃完了，你也算是正正式式地回来我段家了，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以前那些恩怨就当是过去事，还希望大少别放在心上。”
慕雅芝照例端着茶，慢悠悠地开口说着。
不知是真要交好还是别有用意，反正他们进门时都没感觉多好的善意，现在却有这种变化。
这种话本该客套回一句的。
谁知段临翊道:“以前的事早就忘了，就是慕姨这句一家人我还不太敢同意。既然是一家人我母亲也应在这段家里，她的灵位也该供着，如今客厅空荡荡的，这应该应不上一家人这一句吧。”
慕雅芝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连带着她身后的桂管家都要下意识开口：“大少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家里就只有夫人一位，你要摆上你母亲的牌位——”
“桂兰。”慕雅芝皱着眉打断了她，“好歹是大少爷，别无理，这些年你的稳重都去哪了？”
桂管家僵了下，只得住嘴。
慕雅芝的目光这才挑向段临翊，讶异问：“你这意思，是想让我摆上你母亲的灵位才算承认自己是段家的一份子？”
“段家现在慕姨做主，不需要我一个无足轻重的承认，我也只是提一提。”
话是说提一提，可其中意思谁都听得出。
一回来就提这些，对慕雅芝来说明摆着是一种挑衅。
“你是大少，家里很多事我确实是要经过你的意见。对于你母亲的逝世我多年以前也是感到哀叹过的，那时候段家可连着做了好几天的丧事。”
“但怎么说该尽的仁义尽了，现在十几年过去段家不可能还有两个女主人，你母亲的地位得顾着我一样也得有点位置，所以这个要求我可能不太能答应，实在不行，大少到墓地去拜拜就行了。”
所幸段临翊只是默了两秒，淡淡应了声：“你是段家夫人，自然听你的。”
姿态淡然如水，却也不让丝毫。
林如笙下意识担心地看向段临翊，生怕这场战没开始就炸起来了。
慕雅芝说以前的仁义尽了，真的如此吗？说这话的时候她又扪心自问了吗。
说到底还是顾着自己的地位，在段临翊面前也是轻视的，才能说出让人随意到墓地拜拜这种话。
林如笙今天一天都没怎么说话的，这会突然开了口：“墓地肯定是要去的，不过得过两天。大少刚回家，现在也该见见老爷子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