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林如笙都恨不得自己从没有这个父亲，更不是这样的父亲。
可当初那些事改不掉，至亲的血缘也改不掉，还有当初那么爱他的妈妈，一想到这些林如笙整颗心都是抽痛的，明明那么恨，却只能因为这些对眼前这个男人强行压抑。
这时林如婉恼恨地道：“你这个贱人，你从生来就不是我林家的人，现在能让你进这个家门都是爸给你的大恩大德，你还敢这样说话，你没良心了林如笙！”
林如笙冷眼看向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挥手狠狠抽了一耳光到她脸上。
林如笙用了很大力道，林如婉脸直接被打偏过去，这一下直打得林如婉眼冒金星，差点疼的要没有知觉。
“你，你居然打我——”
“啪——”又是狠狠一耳光，抽得林如婉疼得再说不出来话。
林如笙居高临下，连目光都没变过：“怎么，继续说？”
林如婉又气又疼，眼眶都疼出了泪，她痛恨地看着林如笙，到底是不敢开口了。
“做人，就要清楚自己站在什么样的位置身处什么样的处境，你能趁我不备做出那些事就该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上午你做的事可比现在我对你做的要狠百倍千倍，你怎么就不说这些？让你体验我外公现在的感受，你愿意么，再说，信不信我能直接让人把你打成残废，要试试么。”
闻言，林如婉眸中划过一抹惧怕和忌惮，林如笙今天明显做什么都是来真的，她相信自己要是再说一个字，她真的能做出来！
林如笙盯着她看了几秒，嘲然地笑出声：“林如婉，我以为你敢做那些事是有多少准备，原来还是什么都不敢的，你说你是去搞笑的还是单纯欠打？上午的嚣张劲哪去了。”
无人回应。
林如婉便是那种欺善怕恶欺软怕硬的，她敢做那些事或者撒泼，纯粹只是因为这些天慕辰兴给她的刺激加上林如笙那边的无动静，她心头恨意越发膨胀才让她做出那些冲动事。
此刻事情闹大成了这样，又挨了打，自然什么气都不敢放了。
苏箐心疼女儿，可心里也是怕的，只能色厉内荏地道：“你有什么就找我，不要找小婉的麻烦，你有气，直接对我撒！”
林如笙弯了弯唇，“苏姨尽管放心，我今天过来可不仅仅是因为妹妹，还有您呢，一会儿也少不了您的，说起来苏姨你还是重头戏呢，放心吧。”
这话，叫苏箐心头没由来一沉。
可到底是哪里不安，她又说不上来，难道自己有什么把柄在林如笙身上？不可能吧。
林岩也被今天格外异常的林如笙吓着了，又因为她刚才的几句质问内心复杂，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帮妻女还是做什么。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小婉是做什么事情了？”
“父亲您老糊涂这么多年自然不知道，想听么，你可以亲自问她啊，问问你的好女儿今天做了些什么事。”
林岩紧蹙起眉看向林如婉，后者目光躲闪竟不敢直视他。
林如笙收回面上的笑，只对身后莫管家道：“把今天那段视频拿过来给他好好看看。”
“别——”林如婉下意识想出声阻止，可视线一与林如笙接触又犹豫了，只得欲言又止。
林如笙倒是不急，待林岩拿过手机开始看那视频，熟悉自己原来房产的他一眼看出这是林如笙外公的老宅。
可看到里面的人和做的事，他的脸色逐渐由惊讶转为震惊，从震惊到凝重，最后脸色黑得极为难看。
因为视频里的人做的事不管是谁看了都会为之气愤，更何况做出这种恶心事的竟是自己一向认为乖巧只是偶尔有点任性的好女儿。
林岩说不出话来，看完视频良久后才不敢置信地看向林如婉：“这里面做这些事的人，真的是你？”
林如婉犹豫半晌，最终低下头去回答：“是......”
“你，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啊！这跟虐待又有什么区别，做这些事你还有没有良心，林如婉，平时我就是这样教你的？教你做这种歹毒至极的事？还是说，你一直就是这种性格的人？！”
林如婉理亏，自然答不上来。
看看林如笙又看看自己父亲，犹豫而纠结：“我也是因为，因为——”
她说不上来，林岩又担心地问林如笙：“爸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事？”
早在这之前林岩也亲自做出过这种事，只是当时性质没有这次那么严重而已，当时的他跟现在态度可完全不同。
看着眼前好像极为牵挂老人一般的林岩，林如笙都不知该说他是太虚伪太会见风使舵还是仅剩的最后一点良善。
爸？这一声，他又有多久没叫过了。
知道林如笙不想提这件事，莫管家帮她回答了：“老先生送到医院时就是从鬼门关抢救回的，现在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原来的旧疾犯了加上身上心里受的刺激太大，比当初还要严重，医生说以后估计只能保持神志不清的植物人状态在病床上等待生命流逝，而且很大几率连醒都不会醒过来。”
林岩一震，显然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愣怔得话也说不出。
“砸老宅，殴打他甚至是逼着老人跪下，林如婉做的我现在还回来还远远未及，那么怎么到我身上就是恶毒了？她当时做这些事时又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在做怎样丧尽天良的事。”
几人齐齐看向林如婉。
她慌了，摇着头狡辩：“我没有，我没有......而且那些又不是我做的，是我手底下人做的，不关我事啊，更何况我不过是想报复着娱乐一下，谁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她刚说完便被林岩严厉喝止：“到现在了你还推卸责任！如果不是你指使谁会去做这种事，娱乐一下，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玩过家家游戏，你知道你做的这件事闯下多大的祸吗！”
被他这么一凶，林如婉更是委屈得不敢吭声了。
林岩还要说，一旁的林如笙看着他这样子不知为何只觉得特别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