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单独进病房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回答你。”林如笙看着他道。
两人对视几秒，段临翊默认，两人转身走进病房，而后房门被紧紧关上。
外头所有人的心都随之一沉，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一谈，事情也就等于要定下来了。
病房里安静极了，空气里仿佛还有男人独有气息，叫林如笙心头微悸。
她想快刀斩乱麻，也知道其实以段临翊的敏锐早察觉到这些。
索性直接将离婚协议书丢到桌上：“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签了吧。想必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意思，也听到刚才我们在外面的话，你不会不懂。”
男人看都没看一眼，目光从始至终只在她身上。
扯着唇轻笑一声，说起与这些不相干的话。
“昨天我就完全清醒了，他们说是那天歹徒暗算我才导致身体出问题，要修养三年，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见不到你，我一直等你，直到今天都没见着你的人，然后刚才来了那几个律师。”
男人淡淡说着，又很沉地添道：“如笙，我真的很想你，这两天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一场梦里一般，可就算在梦里我都是清醒的，我记着我要赶快安排婚礼的事宜，我要未来每一天都能好好跟你在一起，在梦里我也特别想你。”
林如笙冷着脸听这一切，心中却早已起了无数涟漪。
“别说了。”
他却依旧自顾自地道：“如笙，我们别闹了好吗。让我抱抱你。我想看看这两天没有我在，你有没有变瘦。”
她眼里都已泛起泪花，直直看向他：“我说叫你别说了，我根本就不想听。”
“你说你不想听，那为什么要哭。林如笙，你明明心里很爱我，却非要装出不在乎我的样子，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要你变成这样？我记得在我昏迷前我们还约定好了婚礼，你说等我们拿到家产以后也不嫁给我，怎么，这是给我的惩罚么。”
“离婚协议书签了，以后我们互不相干。我想离婚，其实我之前一直是帮着他的，我也会跟他结婚，帮他们拿到家产。至于你，段临翊？你别想了，懂么。”
“我现在不想在乎家产什么的，我只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隐性原因不能告诉我，这些天是不是他们抓你过去威胁你了，林如笙，我不相信你说的这些。”
说着，男人看了眼桌上的协议书，自嘲地笑了：“好端端地签什么协议书。”
他在压抑，不能相信这些便强行压抑着情绪，他怕自己一个爆发眼前小女人会承受不住，可他心里也是疼的。
“可这就是事实，你不信也得信。这些天我一直都在骗你懂了吗，我爱的人一直是段晟轩，根本就不是你，其实我也挣扎不下去了，希望你能成全。到时候家产自然会尘埃落定，以后我们互不相干，公司那边我还是会正常运作，但等项目完成后主动离职，所有的安排我都弄好了。”
男人默然又无言地看了她几秒，嘲讽地轻哼一声。
“成全？原来现在你对我都能用上这种词了。你说你爱的人是段晟轩，那么，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么。”
林如笙心头一悸，下意识就要移开视线。
男人却陡然变了情绪，按着她的双肩逼问，却那么乞怜：“既然不爱我，那就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你林如笙从头到尾都不爱我，那为什么又不敢？如笙，我不信，我根本就不信。你明明爱的人就是我，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可你要我说一句我爱你，我根本就说不出口不是吗。段临翊，那是因为我骗不了自己的心，因为不爱一个人如何能开口说我爱你，我现在就能看着你的眼睛跟你说，我爱的人是段晟轩，我要跟他在一起，这辈子都是。”
“既然这样我们之间那些又算什么？你一直帮我的又算什么？这些天，我段临翊在你心里又算什么东西？我爱你爱到那么深，我现在都能不要男人的尊严祈求你，你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告诉我在你心里我一直什么都不是？”
林如笙忍着眸中泪光，嘲然地笑：“那不然呢，你本来就什么都不是啊。你还要我把话说得多清楚才行，我一直都不爱你，我爱的人，是——”
话没出口，她猛地被男人紧紧搂住，仿佛要将她融进自己身体不让她走一般。
“别说，我不想听，更不想听你那个名字。林如笙，我们本来好好的不是吗，为什么不能继续下去，我怕我会发疯发狂，会做出过激的事。”
男人的怀抱那般熟悉，叫林如笙的眼泪差点决堤。
她这样伤害段临翊，折磨的又何曾不是她自己，说这些话时她也疼啊。
她想抬手回抱住他，在就要碰到男人后背时又无力垂下了手。
“松手吧，合同也该签了，签了我们就等于是离婚，我们之间也就这样结束。”
沉默良久，男人终于松开了她，坐到桌边，却冷若冰霜。
“合同我不会签，我们也不可能离婚。当时约定的两年还没有到，你就算想走现在也不可能。”
“但如果是特殊情况，我可以向法院提出诉讼，我能什么都不要，到时候结果还是会离，现在直接签了省时省力，更不用折腾那么多。”
“协议书，我不可能签。”
林如笙一顿，索性道：“那就到时候法院见吧，我跟段晟轩之间的安排还是会继续。我们之间也就这样断了，过几天我会跟他举行婚礼，家产方面属于者也会按程序来，到时候咱们林慕段三家关系也能缓和点，其乐融融倒挺好。话我就说到这儿，协议书你这几天愿意签随时有效，不愿意的话，去法院也行。”
“对了，莫管家那边辞职回老家休养，近期你身边应该会换一个新的管家，这些事我想到底该跟你交代好。”
“难得段太太都要跟我离婚了，还这么关心我，将我的事处理得面面俱到。”
林如笙一顿，抿了抿唇：“也就这些事了，我也不过是尽自己最后的义务。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想离开病房，男人的声音又自身后响起：“你还记不记得我曾说过，如果有一天你骗了我亦或者离开我，我会疯会做出自己都难以想象的事，更甚的会让我们两个人都万劫不复，又何况是你跟他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