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黎月双手环胸,紧皱眉头,凉凉地看着薄励坤。
“我还没问你呢,那个孩子跟你是什么关系?”听到黎月的问候,又看到她毫无认错的态度,薄励坤也恼火了几分,冷冷地问道。
黎月心里一个咯噔,眉头拧得更深,薄老爷子铁了心要把她嫁给薄家叔侄的其中一个。
现在还不能让薄励坤知道蛋宝儿是薄家的孩子,否则会是更激烈的明争暗斗。
思及此,黎月冷静地回答:“朋友的孩子,但现在被我收养了。”
“收养的的?”薄励坤怀疑地看着她。
“对,在美国的时候,朋友双双出车祸,只留下孩子,我便收养了。”黎月脸不红心不跳地盯着薄励坤的眼睛,眼神十分坦荡荡。
薄励坤眉头紧了一些:“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还能嫁入薄家吗?”黎月一改方才的刚毅,笑盈盈地道:“你放心,如果我真的当了薄家夫人,我会把这个孩子送到孤儿院。”
薄励坤愣了愣,许久他才冷声评价:“你可真狠心。”
为了嫁入豪门,连孩子都可以不要。
黎月耸耸肩,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薄小少爷怎么能体会到我们这些穷人的辛酸呢?”
黎月这副鸣鸣得意的模样刺痛薄励坤的眼睛,黎月还是原来那个爱慕虚荣,为嫁入薄家不折手段的女人。
“很好。”薄励坤后退两步,黢黑冰冷的眼睛盯着她:“只要能当薄家夫人,不管丈夫是薄谨擎还是我,都没有关系,对吧?”
黎月微微一笑,算是默认。
“你******以为自己是哪根葱!”薄励坤暴怒,心里暗骂薄谨擎眼光不好,居然会喜欢上这种女人。
可就算黎月有万般缺点,只要得了薄谨擎的心,他就不会放过。
“我哪根葱都不算,所以请薄小少爷离开,还有,请你不要把我收养了孩子的事情说出去,免得给你小叔造成误会。毕竟,我也在追他。”
对面的女人像小猫咪一样眨眨眼,眼波流转,十分欠揍。
薄励坤的拳头捏紧,冷冷地看着黎月。
双方对峙许久,黎月出声送客:“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进去了。”
“等等!”薄励坤在身后喊住她。
黎月疑惑地回头。
“跟我结婚,带上那个男孩,我很喜欢他。”薄励坤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黎月眼里掠过几分诧异,没想到薄励坤居然是喜欢蛋宝儿。
“好,我会考虑的。”黎月举起手,自然地摇了两下,便转身回到了病房。
走廊上,薄励坤眼睛已经成冰。
黎月是他见过最有心机的女人,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让爷爷一开始赐婚他和她。
“妈咪,爹地呢?已经走了吗?”黎月刚走进病房,蛋宝儿就缠着她问。
黎月坐在蛋宝儿的床边,摸摸他的脑袋:“好了好了,那么晚他当然要回家。”
“那他什么时候过来?”蛋宝儿郁闷了几秒,又仰头,充满期待地问。
黎月意外:“你很希望他过来看你?你很喜欢他?”
据说父子之间存在某种奇特的联系,通常会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嗯嗯!我喜欢爹地!”蛋宝儿毫不犹豫地回答,爹地不仅给他带了糖,还陪他玩儿,而且爹地的帅气程度能跟许言许默父亲相提并论。
黎月愣了几秒,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摸摸他的脑袋:“好了,很晚了,睡觉去。”
蛋宝儿还不想睡,被黎月塞进被子里,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妈咪你太不温柔了,难怪爹地不要你!”
黎月:“……”乖孩子,是你娘不要你爹好吗!
等蛋宝儿熟睡,黎月打车回公寓。
害怕影响薄谨擎休息,黎月开门的声音很轻,蹑手蹑脚走进来。
客厅一片亮堂,薄谨擎坐在沙发里专心审阅文件。
黎月停住脚步,望着薄谨擎的背影。蓦地有种丈夫等晚归的妻子回家。
黎月甩甩头,清醒一下自己的大脑,说了句:“我回来了。”
薄谨擎头也不抬,只“嗯”了一声。
“你吃饭了吗?”黎月朝饭厅望过去,桌面上摆了几个小菜。
“还没。”薄谨擎合上笔记本,对上黎月懵懵懂懂的目光:“我等你回来。”
黎月故意白他一眼:“我早就吃过了,以后也不用等,拜拜。”
说罢,黎月飞快地跑进了蛋宝儿的卧室,关上门,后背贴在门的上面,跳得略快。
这个薄谨擎要成精了,说出的话句句那么撩人。
居然还等她吃晚饭?没病吧他!
半夜。
月光入室,照在黎月的碎花被子上。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拿过手机看时间:“12:30。”
这个时候薄谨擎应该是睡着了。
黎月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既然薄谨擎洁癖严重,不肯留半条头发,那她就直接去拔。
夜黑风高,凉风习习。
黎月裹着一张被子,挪着步到自己前任卧室。
何为前任,因为现在已经不属于她。
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门有一道缝,她轻轻一推,薄谨擎睡觉居然没锁门。
这家伙是故意让她进来偷东西的吗?黎月暗自腹诽。
她悄咪咪地推开更大的一道缝, 然后朝里面瞄。
物件,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简单的卧室也被他布置出了美感。
再看薄谨擎,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层浅浅的光晕,五官立体挺拔,帅气无比。
黎月砸砸舌,如果颜控的蛋宝儿看到薄谨擎,应该也会喜欢的吧,毕竟薄谨擎也是当代美男子代表之一。
胡思乱想间,黎月已经挪步到了他的床前。
一双手朝薄谨擎的头发伸出去,摸到一根头发,她用力拔掉。
然后立刻拿着他的头发滚进床底,心脏砰砰跳。
没听见任何动静,黎月安心下来,已经是深夜了,薄谨擎应该早已睡死了过去。
想到这个可能性,黎月心里安了不少,又看看自己手中的头发,眉头拧起。
一根未免太少了。
于是黎月冒着风险,从床底爬出来,再次朝薄谨擎伸手,拔掉第二根头发。
这次没那么幸运,她的手刚收回一半,就被薄谨擎紧扣住。
黎月心中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