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蒋氏的话,纷纷露出兴奋之色,忙跟在后头旁后院而去!
上次凤萧就说命令了苏博武要把这锦绣院与侯府用墙隔开,后来是苏锦觉得这样不方便去看曹氏,所以,就在墙上出了个月亮门,却没想到今日就让蒋氏她们给捡了便宜。
众人进了月亮门,正好看苏锦的贴身丫鬟海棠面色焦急的一个劲儿往门口瞧。
当日宫宴上,身为贴身丫鬟的海棠被娥皇郡主给保了下来,这才安然无恙的跟着曹氏回了侯府,一晚上过去了,心系苏锦的海棠整个上午都在盼着自家小姐能平安归来,结果,没将苏锦给盼回来,但是把蒋氏、赵氏还有苏画几人给等来了。
“夫人安好!”海棠站在门口,面色并不太好的跪在地上行礼道。
“嗯!”蒋氏居高临下的瞥了海棠一眼,根本未叫她起来,就直接抬脚进了锦绣院。
“夫人!”海棠见这来势汹汹的一群人进院子,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出声阻止,却被转头的蒋氏立马呵斥住:“本夫人让你起来了吗?”
海棠见此,只能心有不甘的再次跪下。
“果然什么样儿主子就能养出什么样儿的丫鬟来!”赵姨娘与苏锦结下梁子,如今逮着机会,自然是要一泄内心愤懑的。
“就是!”苏画瞪了海棠一眼,语带阴冷道:“这苏锦在府里专横跋扈也就罢了,连她身旁的小丫头竟也没将母亲放在眼里,今日若不好好惩罚她一番,怕往后连这侯府是谁当家作主都要忘记了!”
蒋氏闻言,也不言一句,只面色难看的盯着地上的海棠瞧,惹得海棠心中畏惧,趴在地上磕头道:“奴婢不敢!”
听着海棠的话,蒋氏冷哼一声道:“画儿说的没错!也该让这锦绣院里头的贱婢们知晓知晓,到底谁才是这侯府的女主人!”语毕,对着身旁新提拔上来的嬷嬷命令道:“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新来的嬷嬷本就想在蒋氏面前好好表现,如今听着她的话,立马上前,对着海棠劈头盖脸一顿耳光,边打边骂:“该死的小蹄子,你是何身份,也敢轻视夫人,仔细把你发卖到那窑子去!”
“啪啪啪”的巴掌声在锦绣院门口响起,梅、兰、竹、菊四个丫头闻声立马跑了出来,在看到受罚的海棠时,看不过去的菊芮一把推开那嬷嬷,双手叉腰质问道:“谁准许你打她的?”
四个丫鬟以前是文宣王府的人儿,又都跟在娥皇郡主身旁,脾气性子自然也就不似定北侯府那些丫鬟乖顺了。
“呦,瞧瞧这小暴脾气,还当你们自个儿是文宣王府的人儿啊?”赵姨娘首当其冲的站了出来:“别忘了,你们是定北侯府的丫鬟!”语毕,柳眉倒竖,言辞犀利道:“见着主子还不下跪?”
菊芮脾气冲,深吸一口气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身旁的梅红给拦住了,拉扯着她的袖子朝蒋氏跪下。
这时,竹闲清淡的声音响起:“夫人、姨娘,菊芮年岁小,口无遮拦,并非有意顶撞,还望几位勿要责怪!”
“她这模样还年纪小!怕是你为她开脱寻的借口吧?”赵姨娘冷眼打量了菊芮几眼,尖锐着声音道:“我怎瞧着都恐二十有余了吧?”
把一个不过才刚及笄的丫头生生说大了七八岁,任谁都怕是不开心的,跪在地上的菊芮直接气的红了眼睛,想要争嘴争辩,又被梅红拦着不让,只能憋着一肚子的郁闷无处发泄。
“行了,你也是做姨娘的人儿,同一个小丫头杠上也不怕丢了身份!”蒋氏瞪了一眼赵姨娘,轻声斥责道。
菊芮到底是文宣王府出来的人儿,况且,她们这几个丫头的卖身契都不在蒋氏那儿,苏锦回不来,蒋氏也是发落不了这是个丫头的。
到时候,等她们再会文宣王府,把今日的事情在娥皇郡主面前一说,天不怕,地不怕的郡主又得来侯府闹腾一番,到头来,还是她吃亏!
话又说回来,她今日可是冲着苏锦屋子里的那几箱宝贝来的,花大部分时间在这几个丫头身上做什么,一个不小心再把曹氏给招来,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赵姨娘本就是仗着蒋氏在这儿才敢这般飞扬跋扈,如今听蒋氏训斥自己,身体一抖,立马就回到蒋氏身旁,愤愤瞪了菊芮一眼,却也不敢再言语了。
苏敏被割了舌头,苏瑞勇又闹出那样不堪的事情,如今苏博武已经对她这一院子的人儿都失望透顶了,奈何苏敏以后的婚事还得仰仗蒋氏的周旋,故而,赵姨娘现在倒也聪明了,也不再与蒋氏敌对,反而处处巴结着她。
“吴嬷嬷,莫要管这几个人,继续打!”蒋氏可数着前头那狠劲儿十足的耳光,还剩下七八个,自然是要打完的。
“是!”吴嬷嬷点头应下。
待二十个耳光打完,海棠的面孔已经肿的老高,嘴角的乌青和鲜血看的人触目惊心。
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海棠,蒋氏长期以来积压的怒气倒也消散了一些,只命令海棠与梅、兰、竹、菊四个丫头继续跪着,自己则带众人进去。
“姐姐,咱们难道就不拦着点儿吗?”跪在的地上的兰屏也有些气不过道,若是换做在文宣王府,敢有姨娘这么对郡主,怕早已经身首异处,她们几个丫鬟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如今咱们定北侯府,三小姐的处境比不上郡主,若咱们做奴婢的顶撞了那几位主子,等三小姐回来,怕得连累了她受处罚!”梅红细心的劝道。
“梅姐姐说的对,况且,咱们几个人微言轻的丫头不行,院子里不还有李嬷嬷她们嘛,宫里头的老人儿,可是比咱们几个说话有用处多了!”竹闲也适时开口道。
一听这话,几个丫头的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
蒋氏一行人直冲苏锦的卧房,但瞧见门房上竟上着锁时,二话不说命令道:“把这锁砸开!”
“是!”吴嬷嬷忙去院子里头寻了块大石头,才刚抬手要把石头砸下去,只听的身后想起一道透着威慑力的声音传来:“谁敢砸?”
转头一看,却见一身缎面袄子的秦嬷嬷站于院中央,两旁还有同样面色不善的李嬷嬷、周嬷嬷、刘嬷嬷站着。
到底是宫里头出来的人儿,这通身散发出的气派就足有震慑住包括蒋氏在内的一群人。
蒋氏锐利的眼眸望过去,在看到是这几人后,面色瞬间缓和许多,虽依旧端着架子,可刚刚的盛气凌人已不复存在:“本夫人乃是侯府的夫人,又是苏锦的母亲,进她屋子,你们难道还要拦着不成?”
“就是!”苏画在一旁帮衬道:“母亲进女儿房间,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几个婆子赶紧退一边去!”
秦嬷嬷根本瞧都没瞧苏画一眼,只镇定从容的对着蒋氏道:“这老奴可管不住!三小姐出门前,嘱咐了老奴等人照管院子,所以,没有三小姐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是吗?”蒋氏冷眼一笑,给身旁的女人使了个眼色,还未等秦嬷嬷她们反应过来,吴嬷嬷便已经用石头砸破了那门锁。
“蒋夫人,您不能这么做!”秦嬷嬷面色一沉,迈开步子就要阻止她们进去,结果,蒋氏给赵姨娘她们使了个眼色,她们身旁的丫鬟、嬷嬷立马就上前拦住了秦嬷嬷几人。
几个姨娘小姐身旁的丫鬟、婆子把秦嬷嬷等人团团围住,冲进屋子内的蒋氏等人则冲进了苏锦的屋子内。
一番折腾后,苏画便找到了凤萧送来的那几个箱子,立马激动的尖声叫道:“母亲您瞧,这几个上了锁的箱子定是藏着值钱的宝贝呢!”
蒋氏一听,二话不说就指使旁边还捧着大石头的吴嬷嬷道:“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