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一听他这透着风流味儿的话,脸色骤变,怒视着放在自己腰际的手警告道:“把你的咸猪手拿开!”
“我要说不呢?”妖孽男子眉头一挑,饶有兴趣道:“我就说怎的有这般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却原来是个女子啊!”
“禽兽,快快放开我家小姐!”海棠见苏锦被欺负,气的直跺脚道。
“小丫头,劝你还是莫要生气的好,不然,这体内的毒素只会发作的越快哦!”妖孽男子似笑非笑道。
“你……”海棠忠心护主却也是惜命的,听完男子的话后,一时之间方寸大乱,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着急的看着自家小姐。
“刚刚我这般的救你,如今你算是恩将仇报吗?”苏锦眯起眼睛,毫无任何慌张之意的声音在黑暗中隐隐带着蛰伏的悸动。
“我是那般没良心的人……”妖孽男子的话还没说完,苏锦突然效仿刚刚男子的动作,也从袖口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二话不说就丢进了他张开的嘴巴里。
“咳咳咳……”妖孽男子囫囵吞下嘴里的东西后,立马松开了搂着苏锦的腰肢,僵硬着面孔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含笑半步癫!”苏锦脑袋一转,随便扯了个名字道。
“这,这是什么东西?”妖孽男子将那名字在嘴巴里念了好几遍,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自然是毒药啊!”苏锦耸了耸肩膀,说话时是再自然不过的语气。
“你个死丫头,竟然敢对我下毒!”妖孽男子怒气冲冲的吼道。
“就你能给我丫头下毒,为何我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苏锦摊了下手:“想要活命,就把解药拿出来!”
妖孽男子听完苏锦的话,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即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倒是个有趣的女娃娃!”
“别乱笑哦!”苏锦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见面前之人露出困惑之色时,缓缓道:“我这毒药名叫含笑半步癫,顾名思义,只要大笑亦或者走上七步,便会毒发身亡!”
“……”男人仰头笑到一半的脸瞬间僵硬住,半响才摸了摸自己的全身,在感到无任何不适感后,略带狐疑道:“丫头,你这毒药是不是真的?”
“你有没有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隐隐作痛?”苏锦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刚刚你笑的身后,那毒便已经开始在你体内发作,此刻虽只是肚子疼而已,再过半个小时,便会肠穿肚烂而死!”
听完苏锦的话,男人果然就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脸色略微有些发白:“解药,赶紧给我解药!”
“前面就说了,你给我丫鬟解毒,我便给你解药!”
瞧着苏锦毫无任何商量余地的模样,妖孽男子最终败下阵来,垂头丧气苦兮兮的抬头道出了实情;“我给她吃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只不过就是前头在小摊上买的糖豆罢了!”
“……”
海棠听完,嘴角微微抽动下,若不是自家小姐在,这丫头早已经恨不得冲上去重重打他几下,该死的臭男人,害她刚刚差点儿以为自己要死,吓的差点儿便要哭出声来。
“原来是这样啊!”苏锦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紧接着又问道;“刚刚那些人又是为何追赶你?”
妖孽男子听着她的话,脸上便露出了愤怒之色,极为自己抱不平道:“我不过就是进了屋子,瞧见他媳妇在洗澡罢了,那粗鲁男子便拿着大刀对我又追又砍,真真是小家子气的很!”
“……”苏锦听完他的话,额头三条黑线划过,抽动了僵硬的面部表情,这也真真是个奇葩的人儿啊!
“活该!”这时,海棠突然道:“人家清清白白的媳妇被你瞧见了身体,你却还这般的无所谓,要说我,刚小姐就不该救他,该让他被那男子乱棍打死的好!”
“嘿,你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嘴巴怎的这般毒蛇……”妖孽男子话未说完,却见苏锦已经转身对海棠道;“既这男人不知悔改,那便由他去吧,咱们走!”
“是,小姐!”海棠二话不说便跟了上去。
“死丫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喂,回来,你还没给我解药啊!”
妖孽男子一见苏锦要走,又气又恨,抬脚刚想要追上去,可一想到苏锦所说的那些个话,又略微担忧的将脚给收了回去。
“你这般厉害的人儿,这解药难道还配不出来吗?”苏锦朝着后头气疯的男子甩了甩手,大声道。
“该死的臭丫头,你别让我逮到你,否则,我定是要将你碎尸万段,扒皮抽筋……”妖孽男子露出青色獠牙,越说越恨,当真就如那泼妇骂街一般,出口的言语越发的入不了耳朵。
走了一段路后,身后男子的声音越来越轻,最近便也就听不见了,海棠略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可一想到那妖孽男子到底是没真正给自己下毒,而自家小姐却这般对他,未免有些……
“小姐,那男人终究也没害到奴婢,您是不是将解药给……”
海棠略带纠结的话还没说完,苏锦便停下脚步,瞪了一眼海棠道:“在你眼中,本小姐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儿吗?”
“不不不……”海棠立马摇头。
“那不过就是颗让他润肠通便的速效药而已!”苏锦缓缓道:“所以他才会有肚子疼的感觉!”
什么含笑半步癫,那都是她从前世看的电影里面听来的名字罢了,若真有那样的药,她怕早已经给定北侯府那几个看不惯的人喂下去了。
“呵呵,小姐真真是聪明啊!”海棠听完苏锦的话,忙夸张道。
两人从后门回到侯府,苏锦吩咐海棠去其他屋子内给丫鬟、婆子送东西,自己则脱下衣服睡去了。
翌日清晨,好了几日的天气又开始洋洋洒洒的飘下雪花了,由于昨日曹氏的交代,苏锦起了一个大早,待吃过早饭后就去了曹氏的院子瞧她。
不过才刚到门口,几日不下床的曹氏由王嬷嬷扶着走了出来。
“给祖母请安!”苏锦福身道。
“如此冷的天气,就别整这些个的规矩了,快快随我去前厅等大师过来吧!”曹氏拉过苏锦的手,十分和蔼道。
“是!”
这大师做法是有时辰规定的,早了、晚了可都不行!
两人进大厅时,偌大的屋子内却只有苏博毅站着,瞧曹氏进屋,魁梧男人赶忙过去扶住了她:“母亲,这般冷的天气,你身体又不好,就别出来了!”
“吃了药,已经无大碍了!”曹氏拍了拍苏博毅的手,欣慰道。
苏锦给苏博毅行了礼,三人便坐在了厅子内等其他人来,又过了一会儿,苏府的其他家眷也慢慢进来了。
苏瑞勇还在惩罚中,而苏敏又没了舌头,故而两兄妹都没有来,作为母亲的赵姨娘心中郁闷难消,干脆也称病没来。
柳姨娘倒是打扮的花枝招展,连带着苏画也是满脸得意之色,苏锦淡淡的瞧了眼这对母女,心中嗤笑一声,且先好好笑笑,怕待会儿那感恩大师来了,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感恩大师到!”屋外响起婆子的高喝声。
大厅的帘子被掀开,只见一位身着黄色袈裟,身体略微发胖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昨夜被苏锦拿捏了把柄的男人。
“阿弥陀佛!”感恩和尚双手合十,对着侯府众人行礼道:“贫僧法号感恩,参加各位施主!”
“大师一路辛苦,快进屋吃盏茶水罢!”曹氏领着众人忙答礼道。
“不用了!”感恩和尚摆手道:“今日大雪茫茫,路上有些耽搁,茶水待做完法再吃罢!”
“那就有劳大师了!”
感恩和尚除自己之外,还带了个小徒弟,由于天空白雪不停,原本说是设在后院的八仙桌也搬到了亭子内,苏家众人由丫鬟撑着伞站于亭子外看那感恩和尚做法。
黄色的绸缎布蒙着桌子,上面摆放着蜡烛、香炉、糕点和水果等东西,只见感恩和尚拿起桌上的桃木剑,在空中挥舞一阵后,沾了张黄符在剑头,又放于蜡烛处燃烧起来。
待黄符烧的差不多时,感恩和尚便拿起别在腰际的水壶,仰头喝上一口,听的“噗嗤”一声,那水儿便喷洒在了桃木剑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哎呦!”柳姨娘看的正出神,冷不丁的被这大火一吓,直拍着胸膛自言自语:“可真真是个厉害法术啊,差点儿吓的把我这心都跳出来了!”
听着柳姨娘略带夸张的话,苏锦冷哼一声,什么厉害法术,把酒喷在火上,能不烧的更旺嘛!
待剑上的黄符燃烧干净,感恩和尚便又拿起桌子上的铜铃一阵摇晃,伴随着清脆的铃声,只听感恩和尚嘴里念起了听不懂的梵文。
瞧着众人被那和尚做法的样子骗的深信不疑时,苏锦嘴角微微一扯,好戏才刚要开始呢!
就在这时,感恩和尚突然睁开眼睛,嘴里的梵文也不念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后院的西北角,脸上似带着紧张和戒备。
苏博武见此,疑惑的上前问道;“大师,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刚刚贫僧施法求祥,可侯爷您这后院的西北角却有一股强烈的邪气在阻挠贫僧!”感恩和尚说完,便伸出两指,对着西北角道:“那一方向必有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