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茜月脸上笑容满满，瞧着白娅就发自内心地开心。
只是她左边戴着帽子的时谌，让白娅刚挂在嘴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直到吃饭的时候，白娅脸上都不见有笑。
时谌一直盯着手机，偶尔笑笑。
帽子遮住他的眼睛。
卢茜月一直给时谌夹菜，时谌有一下没一下地搭着茬，却也没抬头动筷子。
一来二去，卢茜月火大了。
她把筷子一摔：“时谌，你到底是来吃饭的还是来玩手机的？”
卢茜月一把夺过手机，界面是微信聊天。
对方的备注，没有文字，是一颗红艳艳的心。
还没来得及细看内容，时谌把手机抢了回去。
“干嘛啊这是，小姐姐，你让我出来带你吃饭，我来了，你还要干嘛？”时谌也没发火，但瞪着桃花眼挺吓人的。
卢茜月也急了，她把手机一把拍在桌上：“你说，说！这人谁啊这么大魅力！让你连饭都不好好吃了！”
“小姐姐，你这叫什么话，干嘛大惊小怪的？”时谌语气仍旧温柔，“我告诉你，流水的女人，铁打的她！就算我什么时候成了和尚，我也还是会惦记她！”
白娅听不下去了，又不参与两人感情的事。
可卢茜月却不淡定，她抓起茶水杯子朝时谌泼过去。
“你过分！”
脸上的水淌着，时谌抹了把脸，刚才的笑容没了。
“卢茜月，我已经够给你脸了。”
白娅急忙站起来，把卢茜月拉到自己身边。
她瞪着时谌：“我们小茜也够给你脸了！你不就是仗着她喜欢你吗？”
原本没什么泪腺的卢茜月听了这话委屈地哭了。
时谌不耐烦地挖了挖耳朵，从兜里摸出钱包扔在桌上：“我先走了，待会儿自己结账！什么时候想开了什么时候再找我！”
春雨绵绵，卢茜月靠在白娅怀里抽泣。
她说：“只有时路遥，才会让时谌对不起全世界。”
白娅拍着她的背：“那天算了算，沈寒七七八八给我的钱，我没要的都留在他家里，剩下手上有的，能凑一百万。下个月就是赌石盛会了，沈丛山要亲自出来。如果这次，我赢了他，我们就走，远离蓉城。”
是非之地，伤心之城。
“但你和沈寒……”
“到时候我把手里的股权还给他，各走各的路！”
白娅入职沈氏实习后不久，三月也来了。
对沈氏来说，为期一周的赌石会也是他们的假日。
卢茜月陪着白娅一起去赌石，一进门就有人招呼，连喊着沈太太。
而沈丛山不久后也到了会场，成功吸引了别的赌石人的视线。
都在议论，沈家怎么到了两个人，到底是沈太太赌，还是沈老爷子赌。
沈寒在楼上听着袁伟的汇报，面冷眼清。
“要不要下去露个面？”袁伟提议，“万一老爷子说点什么不该说的话……会让白小姐难堪。”
可他的担忧是多余的，白娅自己已经在楼下和沈家撇清关系了。
有人就问了，问她是不是来观望老爷子赌石的，她大方回答，说沈家有老爷子坐镇，不需要她这个半吊子献丑。
但是，她今天只代表自己，想玩一玩赌石。
如果赢了，她自然会公布身份，现在还没有输赢，她不想给爸爸丢脸。
沈丛山站在人群中被白娅的话气得吹胡子，但他多少保持着风度，长者应该有的风范。
赌石盛会既然是蓉城大事，自然会有记者过来。
上次白娅还没有那么重要，这次她倒是身份特别。
有人眼尖，认出她去年也来过，问她是不是去年到这里来赌石，所以引起了沈家二少爷的注意，白娅不懂得应付。
卢茜月把她拉到里面：“这问题你们自己去问沈寒。”
于是，今年最大的看点，是沈丛山和自己的孙媳妇较量。
底下的人窸窸窣窣，都在议论，说白娅绝对是沈寒一手调教出来想窜老爷子位的。
“这沈寒也真是，当年他妈要走，愣是没跟，死活留在沈家。不过沈丛山也不是个善人，和二儿子一起，祸害了老大，你说沈寒能不怨吗！现在机会来了……我看那个白娅，也跟沈家关系不浅，沈寒哪是随随便便就找对象的人！”
“就是，我听说，这白娅厉害！刚跟沈寒没多久，就拿到沈氏的股权，现在还入职……”
众说纷纭，全都在猜测。
人凭一张嘴，吐字也不用负责，全凭自己胡诌。
白娅手里的一百万本金说少不少，但也不算多。
她唯一的想法是趁着白天把原石选了，避免晚上眼睛不方便，又得出什么幺蛾子。
选石头之前，她朝楼上看了一眼。
进大门之前，她看到沈寒的车停在不远处，她知道他在。
沈丛山戴着金框眼镜，有助手替他拿着强光手电，一开始，他们就选择了跟白娅不同的区域。
有人议论，今年赌石会压根就不玩石头，看沈家人玩，已然趣味十足。
沈寒看着监控画面，会场被围得水泄不通。
“二爷，老爷子好像还想开帝王绿……”袁伟见沈寒的注意力全在白小姐身上，便提醒他应该多关注沈丛山。
结果沈寒目不转睛：“今年的原石大多是从旧场口过来的，好料子都被选差不多了，不可能还有帝王绿。也只有他老了还这么天真！”
“毕竟他当年……”
沈寒把视线落到袁伟身上：“让你查的事如何？”
“你……你母亲好像经常去医院，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她好像也是在医院过的，不过，我找人查了，没有她的病历。”
沈寒手托着下巴，又看回监控。
不过这次，他是看准了白娅身后的人，卢茜月。
卢正不能是莫名其妙钻出来的，卢蓉看似是被老爷子叫回来阻止他结婚，其实……
“你去把卢子豪找来，就说我们之前的合作，有调整。”
楼下，白娅拿着强光手电，目不斜视地看着石头不敢晃眼。
这些有老坑的原石，也有新坑的原石。
所谓老坑，就是已经被开采较久的翡翠原石产地，一般来说坑越老的地方翡翠品质越高，但也已经数量不多。
新坑原石多，却品质不容易挑出比老坑好的。
她盯着石料，决定冒冒险，选新场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