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是问题！万一他已婚呢？”
白娅站起来就喊，不管不顾的。
“你什么都不管，以前也是，时谌的教训还不够吗？”白娅生气了。
她差点就一巴掌甩过去了。
“这才多久，你还没长大么？”
白娅和卢茜月不同，白娅在爱情里小心翼翼的，而卢茜月太大胆了，大起大落，跌跌撞撞。
飞上云端，重重落下。
卢茜月被白娅一吼，吼笑了。
她很认真并且真诚：“小娅，你知道么，时谌太小了，他不懂呵护人，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乐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考虑我的感受，甚至他只是把男女之间当成游戏。但王老板不同，他有人生阅历，他懂得呵护人，他明白我的感受，我想的什么，不用说他都知道，跟他在一起，很轻松。”
白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小娅……”卢茜月从对面坐到了她旁边，笑容也没了，“我还爱时谌，但是我没有办法再做什么了，我只能在心里惦记他，午夜梦回，梦到他，梦见他对我好的时候，我就笑一笑，梦见他冷漠的时候，我就哭一哭，真的也只能这样了。那个什么王老板，我不爱他，但是，我想找个人对我好。你有沈寒，沈二爷虽然表面上看着冷，但实际上，他对你好着呢！什么宝贝都给你，什么都替你安排好了……”
“但是……”
“没有但是！”卢茜月打断白娅的话，“我从小没有家人，十四岁后有了你陪伴，可是……现在你结婚了，你不能整天陪着我，也不能……”
白娅明白了，她忽视了。
是她的状态，让卢茜月觉得孤独。
她自以为是地，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那天从餐厅分别之后，白娅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卢茜月，而卢茜月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她似乎过上了跟着王老板大鱼大肉，没有一丁点儿烦恼的生活。
缺钱了，王老板给，玩累了，王老板陪她放松。
无忧无虑，逍遥自在。
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是在浪费青春。
或许，她察觉到了。
但她把这样的日子，当做是……
疗伤。
而白娅不同，白娅全身心点投入沈氏的工作，等着下一届赌石盛会的开始。
时间越长，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初心。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回到家，她看着父亲的手抄本，倒背如流的内容忽然很陌生。
她想起黄天茂，他偶尔让她去他家吃饭，都被她拒绝了。
只因为前段时间发生的实在太多，她没有闲情逸致和爸爸的老朋友叙旧。
黄天茂很乐意就答应了，说她随时可以过去。
白娅不巧，挑了个周末过去。
结果黄天茂家里有客人。
她来之前给黄天茂打电话说要做这件事的时候，他压根就没说有朋友回来。
她看到客人的时候，总觉得有点眼熟。
黄天茂笑着介绍：“王总，这是我闺女，小娅。来，闺女，这是我王总。”
王总？
王老板！
白娅本来准备好的一个微笑，立马就垮下来了。
难怪，她觉得他这么眼熟。
虽然隔着距离不少，但是白娅一听他姓王，就对上号了。
王老板不认识白娅，当然客气，露出一个中年成功人士的笑。
黄天茂见她冷着脸，也觉得纳闷，没听谁说小娅受委屈了。
倒是之前听说在沈丛山的生日宴上，卢蓉给了沈丛山一份大礼。
难道跟着小丫头有关？
“坐吧！受什么委屈了？跟我说说？”黄天茂很和蔼，一副合格长辈的样子。
白娅却缓过神来了，看着王老板：“王老板你好。”
“别叫那么生分，叫叔叔就好。”王老板也一本正经。
“叔叔？”白娅在心里冷笑，“叔叔看起来好年轻，我都开不了口。”
她在沈氏工作这么久，已经学会了一点场面上的虚伪，不像之前那般老实诚恳。
果然话一说，王老板哈哈大笑。
“我都已经结婚了，小丫头！”
白娅脑子轰地一下，虽然是她猜到的事，但亲耳听到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想到卢茜月跟她说的话，一万种情绪卡在心头，出不来，也消失不了。
“嗯，叔叔。”她的心态已经崩了。
从进门认出这个人来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直到他说他已婚。
白娅脑子里全是卢茜月对她说的话。
如果不是那些话，白娅肯定直接用茶水泼过去了。
聊天的时候，王老板跟黄天茂说：“你不说她是你闺女，我还以为又找了一个，就觉得你没这爱好。”
“哈哈哈，你想多了，她是我故友的女儿。”黄天茂喝着茶，“倒是你，我记得你之前带了个小丫头，多大？二十？你呀……”
白娅的心一揪，端着茶杯的手都在抖。
“那丫头啊……以前在幼儿园当老师的，人倒是水灵，就是有时候一根筋，一门心思扑在我身上，吃不消啊，我老了，受不了太缠人的，哈哈哈……”
白娅极力克制住站起来的冲动，拿出手机，偷偷点了录音。
之后，他们的对话，全被白娅录下来。
那天王老板没留下吃饭，聊了大半个钟头就走了。
白娅和黄天茂吃饭的时候都心绪不宁，想着怎么给卢茜月说这件事，要不要说。
“怎么了闺女，不高兴？冷落你了？”黄天茂给她夹菜。
白娅摇头，没多说什么，心里已经揪着难受了。
回去的路上，白娅没去沈寒家，而是直接往她和卢茜月的住处过去。
已经很晚了，她开门进去，卢茜月正看电视。
“哎，你回来了，刚好我今天在家，你倒是会挑时间！”卢茜月起身到厨房给白娅拿了水果，“买的，没吃完。”
她自己提了瓶啤酒出来。
白娅坐在沙发上，虽然觉得自己太多管闲事，但还是把手机拿出来，放了录音给卢茜月。
卢茜月一开始还笑，说这俩男的太逗了。
可她听着听着，笑容就没了。
酒瓶子重重地放在桌上，转脸看着白娅：“你什么意思？”
放好录音就沉默着的白娅已经眼红了：“你觉得，我什么意思？我今天也是太巧了，遇到他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你看上这么个人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