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你忙吗？”别院装修接近尾声的时候，他接到了唐芸的电话，唐芸的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疲惫。
“阿姨，我还好，有事吗？”乔阳有些吃惊唐芸会给他电话。
“如果你有空的话回来我们聊聊。”
“是生意上的事儿吗？”乔阳猜道。
“对……”就说了一个字，她便又开始不停地咳嗽。
“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乔阳应承道。
唐芸顿了好久，才终是叹了口气说：“哎！好吧！尽快吧！”
挂了唐芸的电话，乔越想越觉得不对，上次两人通话时，唐芸还是信心满满地，觉得自己经营这么多年，有很多关系都没有用，想欺负她也没那么容易。
这才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自负如她竟也低头求人了，他知道，如果不是月轻寒真的到了危急的关头，唐芸不致于开口向他求助。
乔阳没有敢等到第二天天亮，当晚便跟钱通交待好后续的工作，自己开车连夜从商邑赶回中原市。
回到雁鸣湖别墅时，已是第二天早上的九点多钟，苏婉早就上班去了，只有那温暖的痕迹告诉乔阳，这些天来苏婉一直住在这里。
苏婉曾是个乖乖女，可现在天天都不回家，说明她跟母亲的关系已经非常僵硬了，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可同时，他的内心深处也因此感到了些许的甜蜜，那是被自己心爱女人依赖的甜蜜。当然，充斥在他内心的，还有那么一丝他极力压制，不希望被人发现的负疚感。
乔阳简单地梳洗了下，驱车赶往月轻寒在中原市的分公司，在路过北环上的沃美超市时，他停了下来，他想直观地看一下月轻寒和青云集团的产品竞争状况。
走进超市，他看到在青云集团的产品专柜前，各种买赠、促销信息令人眼花缭乱，这让他有些吃惊，青云作为化妆品的领导品牌，在以前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终端推广力度，毕竟，这些手段做久了还是会伤害到品牌本身的。
再细看，他也不由地叹息，青云集团的产品促销活动极具针对性，所有的活动产品在月轻寒的专柜都能找到相类似的产品。
青云集团的专柜和超市内的货架前顾客络绎不绝，但月轻寒的产品已经被压缩到几乎找不到，当然少有人问津。
人流中，乔阳发现了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是苏婉的母亲唐芸，另一个人是个近四十岁的男子。
“费宁，这种情况有多少个超市？”唐芸问他身旁那个男子。
费宁小心翼翼地说：“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主流超市都这个样子了，我们中原省门店最多的金好超市也不例外。”
“我们已前签过协议也不管用了吗？”唐芸皱眉，明知道这些话已经问过许多遍了，却还是接着问。
费宁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她。
“你们推广部的人员招聘先暂停一下吧！”唐芸突然说。
“为什么？我们部门有至少一半的员工被青云集团挖了去，现在空岗太多了，如果不让招人我们的活儿实在没法干了。”费宁委屈地说。
“费宁啊！你跟着我有十多年吧？芸姐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撑过去。”唐芸的语调再没有了以前的盛气凌人，言语间甚至有了些许的悲戚。
听到这里，乔阳有些明白了，江成茂对月轻寒的打压是全方位的，不仅在市场上不惜代价地抢夺市场份额，竟然还到月轻寒去挖人。
乔阳走过去，在二人身后轻声说：“一定能扛过去。”
唐芸回过身，当她看到身后站着的乔阳时，竟突然松了口气，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她眼里突然显得那么高大，让她生出了些许的依赖感。
唐芸将费宁支开，带着乔阳来到停车场，钻进她的汽车里。
“也许我真的该把公司给卖了，趁现在还能卖个好价钱。”唐芸在车里坐定，点上一支烟，不无伤感地说。
“你们公司其他股东什么意见？”乔阳问。
唐芸苦笑一声道：“可自由流通的股份都被青云集团和文松集团吃干净了，还有几个股东持有不可流通股份，他们都在逼我把公司卖掉，如果我没猜错，他们都被威胁了。”
乔阳想了想说：“他们的股份你应该有优先申购权吧？”
唐芸摇头道：“话是没错，但接了他们的股份至少需要三个亿的现金，我去借高利贷倒也可以办到，但公司目前销路不畅，现金流出了问题，如果还不上高利贷，过不了多久还得被高利贷逼垮掉。”
“这个钱我来出，有谁愿意退出的，就让他们退。”乔阳霸气道。他现在手握二十多亿的现金，这句话也说得极有底气。
唐芸突然屏住了呼吸，眼神中突然有了些许的神彩，不过很快又黯淡下去，喃喃地说：“你已经投进来快一个亿了，这一个亿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得上。”
“我不在乎钱。”乔阳笑了笑说，好像他说的不是三个亿，而是三十块一样。
唐芸依然摇了摇头，道：“我们的敌人是青云集团，我不知道你能拿出来多少钱，但相信你有再多钱，也无法跟青云集团相比，与其投进来买了一堆的垃圾股，还不如留着干点儿别的。”
乔阳当然想过这个问题，如果还按以前的套路，投进去钱，然后想尽办法打开市场销路，改善公司现金流，那用不了多久，投进去的钱就会被烧完，一切又回到起点。跟青云集团对着烧钱是最不智的行为。
乔阳知道江成茂和二叔乔子山看上的是什么，早就想好了对策，说：“要不然这样，我成立一家新的公司，你把月轻寒分拆开来，把公司的品牌、产品研发和专利卖给我，当然，如果你想，你也可以在新公司持有股份。”
唐芸的眼睛一亮，道：“品牌和产品研发是我们的核心，交给你总比交给那些人要好，厂房和渠道没有了还可以再建，我唐芸还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