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医生刘安？”江成茂若有所思地问。
乔阳点头道：“你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有准备了，所以你们什么也没有看到，刘安一定不清白，可以顺着查下去。”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江雪在一旁不满地嚷嚷。
“查晚上的枪手到底是谁。”江成茂接话道，他还不想让江雪知道他们在查天明酒吧，他想让江雪一直活在童话世界里。
“噢！我还是不明白，杀手为什么会找上我？……他该不会是杀你呢吧？你当兵时候杀那么多人。”江雪转向乔阳。
乔阳挺了挺腰杆道：“要杀我也是因为你，我贱命一条，还有一身的功夫，杀我的成本和收益根本不成比例，劫财劫色我都没有，倒是你，两者兼备。”
“那谁知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江雪微扬起下巴，不过当她想起乔阳在车上不顾一切地救她，终是又低下了头，她虽然刁蛮，但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的。
“以后尽量别去天明酒吧了，那里不太平。”乔阳不再跟江雪斗嘴，缓声道。
“好吧！”江雪罕见地答应了。连一旁的江成茂都惊得瞪大了眼睛，这个女儿都很少会这么老实地听他的话。
“你在这儿休息两天，等你好了去找刘安聊聊，我现在去找苏牧。”江成茂拍了拍乔阳的肩膀道。
“我没事儿。”乔阳抬头看着江成茂。
“医生说你没事你才没事，别逞能。”江成茂严厉道。
“好吧！”乔阳只好答应，他当然还有自己的小心思，在这里，他能每天都看到苏婉。
夜早已深了，路灯孜孜不倦地闪着光，瑟瑟的秋风吹得走夜路的行人紧紧地抓着衣领，风是无形的，可它却如刀子般割在人脸上，除了疼，还有冷，还没到深秋，冬天却已经露出了它的獠牙。
出了医院病房楼，江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双手紧紧地抓住衣领，生怕有秋风钻到她的脖子里。
江成茂没有犹豫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自然地披到江雪背上。
江雪抽了抽鼻子，将西装穿在身上，紧紧地抱住江成茂的手臂，柔声问：“爸，你冷不冷？”
江成茂在江雪鼻子上刮了下笑道：“爸不冷。”
“骗人。”
江成茂笑了笑没有说话，带着江雪走向他的车子。
“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乔阳？”坐到副驾驶位上，江雪问。
“他是我一个战友的兵，我一个战友向我推荐的他。”江成茂如实道。
“回头把他的所有资料都给我，我研究一下。”江雪突然说。
“研究什么？”
“研究他的过去，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江成茂说。
“好啊！我答应了。”江雪还没听爸爸的条件，就笑道。
江成茂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第一，他的背景你要绝对保密，能做到吗？”
他知道乔阳是文松集团乔家的人，如果花点儿钱，江雪也能查到这些，与其瞒着倒不如直接告诉了她。
另外，江成茂也有他的小心思，乔阳一直在逃避他是乔家人的事实，江成茂就是要把这个事实摆到台前，让乔阳不再逃避，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还有可能使问题越来越大。
他太清楚江雪那张嘴，根本就藏不住事儿，这才故意说让她保密，他相信过不了几天江雪就会说出去。
“保密没问题，那第二个条件呢？”江雪想都没想便答应了，还接着问。
“第二个条件就是不能爱上他。”江成茂这次是非常郑重的。
“为什么？”江雪嘟着唇问。
“他的生活里注定了满是刀光剑影，到处是血是火，我不想让你过那样的日子。”江成茂严肃道。
“他想得美，我才不会喜欢他。”江雪嘴硬道，不过说出来后，她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江成茂把江雪送到家，自己却没有回去，他将车开到了苏牧的别墅门口。
“苏老弟，睡了没呢？”他在车上拨通了苏牧的电话。
“你知道我这会儿不会睡觉，江老哥有事儿吗？”苏牧问。
“下来聊会儿，我的车就在你们门口呢！”江成茂将车窗打开，点上一支烟。
“你上来呗！”
“你下来吧！别在你家里聊。”江成茂异常地谨慎。
“好，稍等，我马上出去。”
不多时，苏牧从别墅里出来，钻进了江成茂的布加迪里。
“老哥深更半夜的跑来干嘛？”苏牧坐在副驾驶上缩了缩脖子，刚从温暖的卧室里跑出来，他还有些不太适应外面寒冷的空气。
江成茂把烟头掐灭，把车窗摇上，打开了暖风，让苏牧舒服些。
“你到中原市的文松医院有一年了吧？”江成茂严肃地问。
“十一个月，怎么了？”苏牧满脸的疑惑。
“这十一个月里哥哥对你怎么样？”江成茂笑着拉近跟苏牧的关系。
“七个月前，传媒大享方信让我违规给他做肝脏移植，被我拒绝了，他找了无数混混到医院、到我家里闹事，是哥哥帮我摆平的，这么大的恩情我当然不会忘。”苏牧恭敬道。
江成茂点头道：“我想求你帮个忙。”
苏牧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纠结道：“只要不是违法的，什么忙我都会帮。”
江成茂笑问：“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发现文松医院有什么异常？”
“您指哪些方面？”苏牧肃容问。
“比如医疗器械的流向，废弃医疗用品的处理，资金动向。”江成茂问。
苏牧的表情突然僵了僵，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有什么问题？”江成茂从苏牧的表情上判断出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遂追问道。
苏牧叹了口气说：“医院每过一段时间会将一部分新到的医疗器械或药品做废弃物处理，奇怪的是每次总部都会批准。”
江成茂皱着眉，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怀疑有人通过倒卖医院的药品和医疗器械牟利？”苏牧试探着问。
江成茂没有回答他的话，却是接着问：“医院地下三层你有没有去过？”
苏牧摇头道：“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