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忙保护着苗玉到了主控室,并拉响了警报,整艘船上霎时忙了起来,部分兵士来到了甲板上,支起狙击枪,向远方的冲锋舟和天空的直升机射击,整片湖面枪声大作。
枪声、喊杀声、惨叫声混成一片,大片的海水被染成了红色,引来大批的鲨鱼大快朵颐。
乔阳不禁在心里暗想着:如果这船上装上重武器,这些冲锋舟和直升机就是活靶子,奈何这次的船主要为了运送核电站,却把那些重型武器都拆掉了,战斗也只能靠人和枪。
“卫星能看到我们的船吧?”乔阳紧张地问一旁的苗玉。
“放心吧,看不到。”苗玉笃定道。
“那就行,别引来几艘航母就麻烦了。”乔阳战意高昂起来,再多的冲锋舟,再多的直升机,也得把人运到船上才行,等他们上了船,短兵相接他还真的不怕。
海风渐渐大了起来,海雾将那些冲锋舟和直升机都隐在雾里,就好像隐身了般。
一驾直升机冒着枪林弹雨向甲板上抛投了不少烟雾弹,浓烈且不易散去的烟雾弥漫,将整个船都笼罩住,狙击手的视线完全受阻,几乎成瞎子。
几个全副武装的人从直升机上顺着滑索速降到甲板上,开始和藏在暗处的狙击手短兵相接。
又是一架直升机出现,紧接着,第三架,第四架......更多的人涌上了甲板。
冲锋舟也抛起了钢爪,抓住船的上沿,又是不少人从冲锋舟上向甲板攀爬。
乔阳抱着一挺狙击枪悄悄地来到了甲板上,在一个完美的狙击点潜伏下来。甲板上的烟雾快要散去的时候,敌人又释放了烟雾弹,烟雾再次吞噬了大船。
但这对乔阳来说都不重要,对他来说,瞄准就不用眼睛。他将嗅觉、听觉提升到极限,整个甲板都在他的感知之下,甲板上有几个人,人都在哪里,在做哪种运动他都了如指掌。
“砰”乔阳扣动了扳机,一个敌人应声爆头,第二枪,第三枪,乔阳每每扣动扳机,总会有一个人死去。
乔阳从那人群里找到一个高手,那人的呼吸沉稳而悠长,穿棱在人群和子弹中间如入无人之境,可奇怪的是那人从来都没有出手,只是不住地闪避。
乔阳调转了枪口,对着那人便是一发子弹。
那人对危险的感知极为灵敏,极速行进中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弯刀,竟轻松将乔阳射去的子弹磕飞,而后,那人竟转过头,幽幽地盯着乔阳,右嘴角挑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乔阳的心突然一紧,那把弯刀他太熟悉不过,正是当初余不达的苗刀之祖。余不达死后,苗刀之祖就落在了爷爷乔文松手里,而阿五不久前又去了杀盟,那这个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乔阳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他强忍着这就要下去和阿五相见的冲动,把枪口调转了方向,开始射杀其他人。
“右臂带袖章的是大利的魔人,其他的是杀盟的杀手。”那人用极细微的声音自语着,但乔阳听出来,那是阿五的声音,阿五在提醒他哪些是大利的魔人。
乔阳不知道阿五的处境,但想来阿五一定在提醒他多杀魔人。
战斗还在继续,不断有魔人和杀盟的杀手悍不畏死地冲上甲板,基地里属战斗序列的兵士几乎都加入了战斗,连唐九都在甲板上冲杀了一圈。
战斗持续了约莫有半个小时,双方都是死伤无数,魔人和杀手见已无利可图,便纷纷跳下甲板离去。
乔阳看到,阿五是最后一个跳下甲板的,她回过头,看向乔阳藏身的地方,她的眼神里满是思念,在这血腥的战场,她那柔情蜜意的眼神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却如重锤般击打着乔阳的心。
敌人退去了,兵士们开始清点伤员,打扫战场,把那些敌方的尸体都扔到大海里喂鱼,把已方的伤员抬到基地里救治,把死去的战友尸体运到船舱底部的冷冻室低温封存,等到了小岛再做进一步处理。
“老大好像不是很开心啊!”乔阳看到唐九的眉头一直紧拧着,不解地问。
“敌人对我们太了解了。”唐九苦笑着摇头。
“何以见得?”乔阳诧异地问。
唐九道:“刚刚我们是不是全员出动了?”
乔阳点头道:“如果不是全员出动可能很难将敌人打退。”
“如果敌人不间断地饱和攻击呢?”唐九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那我们所有人就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乔阳突然明白了。
“但愿大利和杀盟还没有到如此孤注一掷的时候,那样他们要调动的杀手会非常多,也许会伤筋动骨。”唐九说出来的话自己却一点儿也没底。
“车轮战?疲劳战术?”乔阳吞了口唾液。
唐九叹了口气道:“反正你的异能强大,七天八天不睡觉也没事儿,你给我守着甲板,我再去挑几个人和你一起,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乔阳本想跟唐九皮脸几句,说几句抱怨的话,但看到唐九严肃的表情终是没敢说出口,只能乖乖地走到狙击点,静静地卧在那里。
约莫三个小时后,又是一群冲锋舟跑了过来,烟雾弹掩护后,无数的魔人和杀手冲上了甲板,发了疯地和兵士们展开角斗。尤其是大利的魔人,他们没有痛觉,没有恐惧,只知道一往无前地战斗,直至战死方休。
又是饱和攻击,唐九本想尝试着让一小部分兵士不参与战斗,可魔人的攻击太猛,这次还携带了不少炸药,在甲板上四处放火,将进入船舱内部的入口都炸开了。
不过所幸兵士们拼死拦住,乔阳又死守入口,才没有放一个魔人或杀手进去。
乔阳不断在人群里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可这次阿五明显没有上船。
战斗持续了约一个小时后,杀手和魔人再次退去了,表面上看好像乔阳他们取得了胜利,可唐九和乔阳却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整艘船都沉浸在消极的气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