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正感觉现在这局面不太对劲儿，立刻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裴铮。配文：“二奶奶这是要爬墙，速来！不用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南清让听到照相机的咔嚓声，侧目看了南江正一眼。这孩子从小就活泼，跟个猴儿似的上蹿下跳，别是来找人家的麻烦才好。
“这儿的气氛太好了！”南江正一边快速的发简讯，一边装着感兴趣的看着四周：“我得多拍几张，发朋友圈装逼。”
南清让闻言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看到一张脸色铁青的顾清欢，朝简霖走了过去。
那么多镁光灯对准她，这张脸清清楚楚的拍上去了，她能逃吗？
不解释清楚，绯闻才会传的沸沸扬扬！
顾清欢可担负不起这样的麻烦。
简霖今天一身浅灰色的燕尾西服，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看起来尤为绅士。顾清欢不上台，他就一直半弯着腰，右手往前伸着，引起在场一群粉丝的尖叫不断。
顾清欢觉得这种妖孽还是不要进娱乐圈了，指不定要把祖国的花朵们祸害成什么样儿。
“怎么不逃？”
顾清欢也弯下腰，相当虔诚的和简霖握了手。
那姿态，就像是简霖的粉丝。
她低头的瞬间，简霖戏谑的声音就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顾清欢手上微微用了力。
简霖吃痛，可是他力气不如顾清欢，用了力也抽不出来。不仅如此，这会儿他还要在媒体前展现良好的礼仪。五指连心的疼，简霖强撑着多余的表情一个都不敢有，忍的格外辛苦。
好在顾清欢很快松开手，简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顾清欢出人意料的主动，直接接过简霖手里的话筒，微笑着看向台下众人：“我没想到Kurt还记得我，真是太让我感动了。”
简霖皱了一下眉头。
“我是Kurt的粉丝。曾经参加过婚纱设计比赛，幸得厚爱，拿过不错的名次。”顾清欢平视前方的媒体，眼神镇定，姿态从容：“我曾经把我的设计稿发送给Kurt看过，没想到借此引起了Kurt的重视，也算是走了好运。”
媒体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简霖见状冷笑一声：“顾清欢，你越来越让我感兴趣了。”
他说话时没有避讳话筒，话说的暧昧又含混，瞬间又引起众人揣测不已。
顾清欢莞尔：“我始终记得，您曾经说过，每一个设计师，都是一壶好酒。时间愈久愈是醇厚。不只是我，我相信每一位设计师，都能让您在相处的过程中，发现不小的惊喜。您作为伯乐，要时时刻刻保有对千里马的兴趣，这是您的素养，让我深感钦佩。”
完美啊！
南江正率先为自己二奶奶鼓掌。
这一番发言，简直不要太流利，就像是事先背过稿子一样。不过看二奶奶那入场时震惊的表情，大概是临时被叫到舞台上去的。
这说明什么？
二爷看上的女人，能是一般人么？
南江正傻子般满意的连连点头：“看来我也要找一个口齿伶俐的女朋友，把生活过成一首诗，有滋有味！”
“确定不是过成一场噩梦？”南清让听在耳中，忍不住笑了。
“您也太毒舌了吧？”南江正神情错愕，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关于南清让的辈分，远超南江正，几乎压的他喘不过来气。二爷的叔叔，这……曾字辈的，总让南江正觉得自己穿越了。所以，他总是用您称呼南清让，显得没那么别扭。
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结果一个是二爷，一个是曾叔公……这都是什么鬼！
何况，南清让向来儒雅，竟然会这样和南江正开玩笑，他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那丫头高中的时候，唇枪舌剑把同班的男生直接骂哭，而且一个脏字都不带。”南清让想起那画面，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这几年，她收敛多了。”
不是吧？
南江正看自己曾叔公怀念的表情，努力吞咽口水。
曾叔公和二奶奶，曾经也有过一段情？
呃，加上这称呼，总让南江正觉得，这是一场老年人的旷远黄昏恋。
要命啊！
简霖年少寡言，成年成名，脾气乖张，没人敢在他面前当众忤逆简霖，他也习惯了颐指气使。可现在被顾清欢反将一军，竟然一点都不觉得不舒服，心里隐约还生出几分期待。
就像当初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扎着卖萌的双马尾，一脸天真语出惊人……总是傻笑着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是他人生里，仅有的一道光。
简霖心口一痛，忽然用力握住顾清欢的手腕。
他动作太突兀，顾清欢被扯得后退两步，脚下的高跟鞋一趔趄，险些栽倒在地时，简霖另一只手绅士却独占的扶在她的腰间。
亲昵又暧昧的姿态。
顾清欢眉头拧紧，不满的压低声音：“简霖，你到底要做什么？”
简霖却忽然抬起两个人交互握着的那只手，微笑着看向媒体：“正如清欢所言，我会记得她，完全是因为对她印象深刻。试问，像这样优秀有才气样貌又出众的女孩子，谁能不记得？”
台下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笑声。
顾清欢神色冷了下去，简霖这是打算捧杀她。
“简霖，你不要太过分了。”顾清欢保持神色不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做人总要留一线。”
为人处事幼稚又狂妄，没有尊严可言，让人相当不适。
简霖一僵：“我不在乎你的看法……”他忽然觉得有点喘不上气，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这么多年过去，他时常做恶梦。往往被困在梦中，久久都无法醒来。
“简霖？”顾清欢想起昨天的他身体不适，并没有去医院，总归还有几分担忧：“你还好吗？”
简霖嘴唇苍白，神色却越发坚定。他用力握住顾清欢的手：“这场游戏中，没有人配得到幸福。”
因为两个人交头接耳，所以说的话台下听不清楚。可姿态亲昵，更让人想入非非。
南江正见状，纠结的双手绞在一起。这一幕如果给二爷看到了……
“你们看谁来了！”局势僵持不下时，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所有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来人的一瞬间，拍照声此起彼伏，比刚开始的气氛远要激烈许多。
顾清欢看到裴铮的一瞬间，心如乱麻。
他怎么来了？
她怎么忽然觉得心虚，像是被老公抓到的……呸！这是什么鬼形容。
顾清欢下意识，挣扎出简霖的钳制。
简霖看着裴铮，一张脸彻底的冷了下去。
消息可真够灵通的。
“大家好。”裴铮步伐不停，迈着大长腿，三步并两步走到台中央，顺带站在主咖位，将顾清欢和简霖分隔成左右两侧。
人群中尖叫不止：“天，是裴总吗？怎么能比照片里还要帅？”
裴铮微笑点头，绅士道谢。
简霖神色阴沉：“我没有邀请你。”
“是清欢邀请的我。”裴铮撒谎连眼睛都不眨：“你不会连清欢都没邀请吧？”
简霖立刻哑然，神色不甘的死死盯着裴铮。
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场面火爆，已经抢先预订明日的头条！
这三角关系十分耐人寻味。
简霖退后一步，打算走到顾清欢身边。结果裴铮的动作更快，抢先一步跟着后退，微笑着对简霖伸出手：“好久不见。”
顾清欢头皮一阵发麻。
她怎么觉得，裴铮现在怎么看，都是笑里藏刀。
南江正默默的拍着手。瞧二爷刚才走进来时候的样子，气都不带喘的。要知道他短信发过去还不到十分钟，这是开飞机来的吧。
啧，明明心里慌得不行，怎么就能在情敌面前这么镇定呢？
简霖没握上去。
裴铮微微扬眉：“原来Kurt还挺记仇的。”他笑着对媒体解释：“我曾对Kurt伸出橄榄枝，不过被拒绝了。看样子，他不喜欢的不是我的公司，是我这个人。”
本来尴尬的气氛，因为裴铮的自黑，众人都发出善意的轻笑。
顾清欢还是觉得紧张。
裴铮平时虽然也经常笑，可从没像这一刻一样，让顾清欢胆战心惊，有种风雨欲来的不安。
“这是我旗下工作室的员工。”简霖越过裴铮看着顾清欢，皮笑肉不笑：“怎么，裴总挖不到我，想来挖我工作室的人？”
“真不巧呢。”裴铮为难扶眉：“这是我公司前不久刚合作的设计师。”为了避免他的傻丫头惊慌而逃，裴铮努力才把这是我老婆几个字给忍了回去。
顾清欢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两个无赖签下协议了？
裴铮神色从容说完，立刻看向顾清欢，神色带几分期待：“清欢，你说呢？”
我说你个大头鬼啊！
顾清欢看简霖阴沉，裴铮含笑，觉得自己四周水深火热。这年头，男人可比女人爱记仇。简霖这种性格，顾清欢得罪了他，谁知道以后会吃什么苦头。
何况，今天还是简霖召开的记者会，宣告自己的回归。裴铮靠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顺利的抢走了简霖所有的注意力。
顾清欢觉得不太好。
尤其是现在简霖神色阴郁，看着还挺可怜的。
顾清欢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最后选择。
她乖乖的站在裴铮身边，对简霖鞠躬：“多谢前辈和裴总的厚爱。”顿了几秒：“不过我记得我的合约应该到期了吧？现在的我，是个自由人。”
谁都没给机会。
裴铮微微皱起眉头，却什么都没说。他这是被拒绝了，所以非常不爽。
简霖长舒一口气。裴铮没得到，他就不算输。
“别闹了。”顾清欢发觉裴铮的目光不加掩饰的继续定格在自己身上，赶紧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台下立刻就有不识相的人开口了：“裴总，您似乎对这位设计师情有独钟，请问其中难道有什么渊源吗？”
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图。问裴铮的问题，相当的含蓄。
当初拍了裴家小太子爷照片的那个记者，可是直接被赶出了东城。至于去了哪个城市，或者还有没有活着……众人不敢去深挖。
全场伴随着这个问题，瞬间静默的可怕。
顾清欢死死的瞪着刚才开口的那个记者，她好不容易才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好吗？你这是在找死啊小伙子。
“这个问题……”裴铮拉长了音调，在众人期待的看向他的那一刹，微微一笑：“是个有趣的问题。”
顾清欢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不过。”裴铮话锋一转，在自己嘴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是我的秘密。”
裴铮的声音从顾清欢的头顶传入耳中，因为开口低沉，嗓音略沙哑，却说不出的蛊惑人心。
众人都满脸错愕的倒吸一口冷气。
没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而且还这么暧昧的说了一句是秘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拍照声顿时起此彼伏。
“我不希望自己的私人生活，曝光在大众面前。”裴铮温柔一笑，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夹带着腊月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一字一顿，相当客气。
众人打着哆嗦，默默的拿起手里的相机，果断的删除了刚才的照片。
他们想活着。
裴铮满意一笑，转头讨好的看着顾清欢，那眼神放佛在问：“满意吗？”
顾清欢这一刻心里太震撼，完全不知道应该从什么样的表情去看待裴铮。当众威胁别人的举动，裴铮怎么能做的这么得心应手呢？
顾清欢怀疑，裴铮平时就是这种人！
只是在她面前隐藏的太好了。
“太狠了！”南江正呆呆的看着南清让：“二爷这手段也太高了。”撩妹就撩妹，还不忘霸气的表明立场。
谁说裴铮不解风情的，请现在站出来！
裴铮的出现，将气氛推向至高点，也让气氛在瞬间变得格外低沉。到了媒体散去的时候，裴铮还保持着良好的礼仪，好像方才开口威胁的另有他人。
顾清欢算是充分的认识到了，裴铮的脸皮之厚，简直令人咋舌。
裴铮没和简霖辞别，牵着顾清欢的手，旁若无人的打算离开。
“你就那么喜欢和我抢？”简霖的声音冷漠的在他们背后响起。
顾清欢如芒在背。
这种被人争抢的感觉，怎么那么不舒服呢？她是个人，不是物品。
“抢？”裴铮转过身，嘴角一抹浅笑：“本来就是我的，何来抢这个说法？”
“裴铮，你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男人。。”简霖满脸阴霾：“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若无其事的活到现在的？裴铮，你怎么不去死。”
顾清欢愣了一会儿，有点明白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和裴铮讲给他听的那个故事联系在一起，再加上简霖的态度。除非顾清欢是蠢的，否则她不可能不将其中联系在一起。
原来，简霖恨裴铮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已经逝去的人。
将自己困在回忆里，和自己较劲的感觉，顾清欢心里比谁都清楚。因为在她的人生里，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光。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比你更想知道当时的真相。”
“真相？”简霖笑了：“裴铮，你厚着脸皮的样子真够无耻的。”
“你了解薛言的话，就知道她不会自杀。”裴铮顿了几秒，无所谓的耸肩：“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是在为自己开脱。”
简霖愣在当场，裴铮已经牵着满脸震惊的顾清欢走了出去。
南江正就这么看着裴铮从自己面前走开，一个招呼都没和自己打，哀嚎了几句。没想到自己面前，南清让的脸色更加难看。
呃，全世界失恋？
……
顾清欢上了裴铮的车，看到裴念昭在车上打瞌睡。小小的身左右摇晃，睡的迷迷糊糊。
顾清欢把裴念昭小小的身子放平。这孩子睡着了之后雷打不动，完全没被顾清欢吵醒。
顾清欢哭笑不得，却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薛言不是自杀的吗？
裴铮见她发呆，瞬间看穿她的心思，缓慢开口：“我没告诉你，只是不想以此为借口。不管薛言的死真相是什么，都是我有错在先。”
他也只是猜测，不能完全肯定就是他杀。毕竟现场的痕迹，被那场大雨冲刷的相当干净。
裴铮会有这样的怀疑，只是因为薛言在前几天还和同学邀约去马尔代夫度假。
一个愿意出国散心的女孩子，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就选择自杀。可惜，以裴铮的立场，说出自己的猜测，只会引起薛家人的反感。
他查了四年，依旧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能推翻当年的所谓的自杀。
裴铮查这些，也并不是妄图洗干净自己身上所谓的罪孽，想要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他只是不想一件事情在存在真相的必然上，让一条鲜活美丽的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逝去。
这对薛言而言，极度不公平。
之所以四年内没有任何进展，是因为薛家人态度坚决，不给裴铮查看薛言平时生活痕迹的可能。
“简霖喜欢薛言？”顾清欢思索片刻，还是问了出口。
因为这件事情和裴铮牵涉颇深，她问出问题的时候，态度显得有些讳莫如深。
裴铮看顾清欢失神，向来运筹帷幄的他，心中慌乱不减。他立刻握住顾清欢的手：“简霖和薛言的事情，我是后来才知道的。简霖是孤儿院长大的，和薛言一个大学……可能是日久生情。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简霖沉默寡言，不喜交际。大学里，了解他的人很少。”
那薛言对简霖而言，就显得更为珍贵了。
顾清欢心口发闷，定定的看向裴铮，缓慢开口：“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很辛苦？”
她以为自己了解裴铮，会对他的过去心生忌惮，从而和裴铮保持距离。结果她自己都没想到，裴铮的过去，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精彩。
裴铮的过去，夹杂着那么多的秘密。发生的一切，全部无人知晓。这么多年，顾清欢不知道裴铮是怎么熬过来的。因为裴铮在她面前的油嘴滑舌和镇定自若，让她以为，他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不辛苦。”裴铮回给她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看了一眼后座安睡的裴念昭：“是念念，撑着我走到今天。谢谢你，清欢。”
如果没有遇到清欢，裴铮不知道生活除了，机械化吞并一个又一个的公司，原来还有更有趣的事情。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了解，把期待放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并不仅仅的把自己的软肋交付给对方，他交付的，是人生全部的信仰。
因为对方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欣喜若狂。这样的感觉，在他没有变化的人生里，显得尤为珍贵。
如果不是念念，裴铮也不会发现，当一个母亲竟然那么辛苦。此生更不会有这样的奢望，能够拥有她来过的痕迹。
何况，生活给他最大的惊喜，是他和清欢在十年后的相遇。
顾清欢听到裴铮说念念重要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吃醋。因为裴铮只有在深刻爱着念念母亲的同时，才会那么感恩念念的到来。
这个看似不存在的女人，时时刻刻提醒着顾清欢，让她保持警惕和不安。
可顾清欢不懂，裴铮下一句话为什么要感谢自己。
搞得就好像，她是念念的母亲一样。
这样的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顾清欢心神恍惚。她大概是癔症了，一瞬间竟然在心里想，已经有许多人说她和念念有点相像。
或许是不了解真相，想要恭维她。只是这样的话听的多了，她就不由得留意了。
只是念念今年要六岁，算时间的话，她当时才上大二……
偏偏那么巧，大二的她失去了一整年的记忆。
顾清欢心口一窒，赶紧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疯了，真是疯了！
她脑回路是不是太发达了，这种事情也能扯到一起？
顾清欢想的心里一阵焦躁，下意识打开窗户想要透透气。可就在打开窗户的一瞬间，迎面疾驰而过的一辆跑车副驾驶里，夏梦笑的一脸娇羞。
夏梦没再穿的跟个白莲花似的白裙，相反打扮的格外妖艳。
那辆车很快开了过去，不给顾清欢反应时间。
顾清欢注意到，夏梦小腹平平，已经没了孩子。
开车的好像是个年轻男人，车速太快，顾清欢看的不怎么清楚。
顾清欢才发现自己彻底的把夏梦给忘记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当时你把夏梦弄到哪儿去了？”
怪不得她这段时间日子比较安宁，原来是少了夏梦这个闹事的女人。
当初是裴铮处理了这件事情。
那几个绑了她的人，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清欢想起简霖提醒自己，裴铮并不如她表面所看到的那样，登时毛骨悚然。可她不愿意怀疑裴铮，因为裴铮从没有伤害过她。
裴铮抿唇：“她当时没了孩子，精神不太正常，我把她送去了精神病院。”
顾清欢下意识抓紧了手心：“带我去看她。”
她要确定刚才那个女人是不是夏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