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他的到来
每周都在这样来回的奔走中度过。周一到周五,教室食堂寝室三点一线,周末Z市S市来回往返。就这样,程钰漩在往返中,渐渐适应了大学的生活。
“今天晚上又有讲座。”薇薇有气无力的说。
“什么?关于什么的?”程钰漩问。
“关于什么的我都不去。”一旁的诗诗说。
“关于健康的,和Z大医学院一起弄的,Z大教授的讲座。”薇薇说。
“我不去我不去,我死也不去了,动不动就讲座,头都大了。还每次都说一定要去,不然就怎么怎么的,哎,这学校真是事多。”芝麻说。
四个女生在寝室讨论这学校,发着牢骚。
“得了吧,学生会的,都得去!”薇薇这句话说完整个寝室传来了哀嚎。
“又是学生会,又是学生会,什么事都得学生会打头阵。”
“就是,去当后勤吗?”
“嗯,应该吧,你们看下群里。”
当程钰漩打开手机,看见的,却是一个未接电话还有一个未读短信,都来自同一个人,张铭瀚。
他,打电话给自己?
点开短信,短信上只有一句话:打电话给我。
对啊,今天晚上的讲座是和Z大举办的,那么,他也来了?程钰漩突然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大概是猜中了。拿着手机,走出寝室,带上门,来到阳台上,拨了回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还没等程钰漩开口,就听见那熟悉的好听的声音语气带笑,“小丫头,在哪里,我在你们学校。”
“我在寝室。你在哪里,我下来。”
“我在……嗯,冥思桥上。”
“好。”匆匆和室友打了个招呼,抓起大衣手机,卡,就往外走。关上门,将室友调侃也关在脑后。
小跑着往他所在的地方去,难以掩饰的开心和激动,无法分辨是跑步的原因而导致心跳加速,还是因为他。
寝室其实离冥思桥很近,可是因为不开后门,只好绕路,出寝室大门左转在右转就到了,其实整个学校就不大,只是这一刻,自己却觉得,这个学校好大。
远远的,就看见桥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依旧是卡其色裤子,同色皮鞋,白色衬衫第一颗扣子没有系,而衬衫外则是浅灰色英伦风背心,外面披着卡其色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两腿微微分开,很是随性,却难以掩饰绝佳的气质,很英伦,很贵气。他还是戴着眼镜,眼睛下那双有神的眼睛,就这样笑看着程钰漩,然后,缓缓向她走来,程钰漩想,童话中的王子,大概,也不过如此。
“那么急干嘛?”宠溺的责备。
“呼,累,累死了。”程钰漩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说不清楚了。而张铭瀚也不着急,就这样站在看着她,带着笑,眼里充满温柔。程钰漩不知道,这幅场景,有多么让人浮想联翩。这样的两个人,男生笑着,眼里却满是温柔的看着女孩,女孩满脸通红的低着头,两人离得很近,却没有任何四肢接触,在外人眼里好像是男生宠溺看着自己害羞的女朋友。
两人就这样不自知的站着,也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待程钰漩终于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与张铭瀚并肩走下桥时,程钰漩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学校?”
“宁毓君说的。”
“他?你认识他!”程钰漩惊讶,难怪,难怪那天宁毓君意味深长的说一切皆有可能是什么意思了。
“嗯,我和他,是高中同学。”
“那你们怎么……”程钰漩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为什么那天那天在医院,两人装的好像头一次见面一样。
“为什么好像不认识一样?”张铭瀚问,又笑着自己回答“你要问他了,我也想知道那天他为什么装的跟不认识我一样。”张铭瀚停了停又说,“而且,你看,你自己现在也会发现的,所以,考验一下你的观察力。”
程钰漩无语,无可奈何的挑挑眉,相信了。其实,张铭瀚说的是事实,却只是事实中的一小部分。
两人一起并肩在学校里走着,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你是不是来这儿做那个讲座?”程钰漩问。
“嗯,来帮忙。”张铭瀚平淡的说。
程钰漩不知道,这其实是他自己要求来的。
“听说主讲教授是个外国人?”
“嗯,我的导师。”张铭瀚说。
程钰漩羡慕的说“哎,外国导师,真好。”然后又有些惊讶的说“教中医?”
“不是,我的方向其实是中西医结合,这是我西医方向的导师。”张铭瀚解释。
程钰漩非懂似懂的点点头,“你的方向是中西医?”
“嗯,但是我比较喜欢中医,所以偏中医。”张铭瀚笑了,当年,自己报考的,是Z大中医,但是,因为父亲,强行改了他的志愿。所以,那天,程钰漩和他说她只愿被父母改了是,自己也是深有感触。只是,因为自己曾经尝试过,尝试过去埋冤,去憎恨,去厌恶。可是,最终,只有自己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他不希望程钰漩重蹈自己的覆辙,毕竟,人要面对现实,只是不同的在于心态,你改变不了世界,改变不了他人,改变不了现实,那么,你只能,改变自己。
“小丫头,大学生活怎么样?”张铭瀚问。
“还好吧,课挺多的,还有早晚自修。”
“晚自修,我们那时候也要上晚自习的,大一,但是大二就不用了,不过有晚课。但是我们早自修倒是没有,不过你们语言专业有早自修很正常,”
“嗯,张铭瀚,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啰嗦啊,跟我爸妈一样,我下次都要叫你张叔叔了。”程钰漩笑着打趣张铭瀚。
“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哈哈,张叔叔,你现在有事吗?”
“怎么了?”
“想不想去看看我们学校的樱花林,呃,虽然现在没有花……”
“走吧,那就麻烦小丫头带叔叔逛逛学校了。”每次和小丫头在一起,都很开心,没来由。
路过鲜奶吧,程钰漩问张铭瀚是否对牛奶过敏,然后,跑进去买了两杯热蛋奶出来,一人一杯,边走边喝,像校园里的情侣一样。
学校不大,风景却很美,樱花林边上是一条河,两人站在河边,看着那些没开花的樱花树。
“张铭瀚,你知道樱花的话语是什么吗?”
“是什么?”张铭瀚问,他不知道。
“幸福一生一世,永不放弃。”程钰漩静静的望着那些樱花树。眼神很平静,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是忧伤,是憧憬,是向往,是迷惘……交杂在一起。她的过去,自己终究还是了解的太少。
突然,有一种想抱住她的冲动。而自己也确实是这样做的,放下手中的奶瓶,缓缓伸手,圈住了她。
程钰漩对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全身僵住了,而他也感觉到她的僵硬,没有在动作,只是这样静静的圈着她,轻轻说“都会好的。”
他不是不想知道她的过去,只是,他固执的告诉自己,他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听见她亲口告诉自己。他也希望,有一天,她可以接受自己,不再逃避。
程钰漩尴尬的笑,不动声色的从他的手臂中离开,努力平静下来。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岔开话题“晚餐要一起,不对,你们肯定是学校有宴请的。”
“我可以不去,那要麻烦小丫头请叔叔吃食堂了。”张铭瀚虽然有点失望,对于程钰漩的反应,但是,他愿意等,等到那一天。
“那,过会打电话联系吧,”然后指指远处的一栋四层西式建筑又说“那是食堂,过会那里门口等吧,我现在要去部里,准备晚上的你们讲座的东西。对了,那既然教授是外国人,是不是得有同声传译啊?”
“嗯。”
“是你们学校的人吧?我们这学校没有学医的,所以,那些专有名词肯定不懂。”
“是我。”张铭瀚开口。
“什么?!”程钰漩震惊了,而转念一想也很正常,他这种人就是传说中的学霸。
“Iamashamedtobreathethesameairwithyou。(我羞愧于和你呼吸同样的空气。)”程钰漩叹息。
两人笑着分别,程钰漩朝图书馆顶楼那传说中S市最豪华的报告厅走去,而张铭瀚,去找自己的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