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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隔世之感

桃林练剑后,南渊深知欧阳皓月及晴风二人的不足,在这平静的几百年中磨练真的太少,如若是真的太平年间也就罢了,可现如今平静的外表下早已波涛汹涌,晴风暂且不论,欧阳皓月将来要执掌守护离隐仙岛,以他如今战斗之力,如何保离隐千载万代的安宁祥和,他爱他们的善良,可这也正是他担心的地方,若真避免不了与魔界背水一战,他二人定将居于弱势。

“欧阳,按照离隐惯例,首席弟子突破舍归后须下山历练,经过历练方可攻破飞升,你去吧!”为磨练欧阳皓月,翌日一早就将他传到书房。

“好啊,可是为什么飞升之境才会需要历练呢?”欧阳皓月想不清楚为何师父突然要自己下山,他不是向来最反对弟子们下山的么?

“造化乃人之根源,获得怎样的果,就看种下什么样的因,身为修仙之人,自当以守护天下为己任,造福苍生。”南渊并没有正面的回答他。

“是,师父。”既然师父不愿回答,他也不好说什么,师父这么安排也必然有他的道理,自当遵命便是了。

“此次下山,你主要以练战为主,但不可肆意滋生事端。”

“练战?是,师父,徒儿明白了。”他顿时想到定是与师父昨日一战,师父发现自己发挥不出体内的真气和力量,即使身怀绝技不能自如运用亦是惘然。

“嗯…收拾一下就准备出发吧,记住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南渊话刚落地,晴风突然闯了进来。

“师父,我也要去。”直接表明了来意。

“晴风,这次你就留在山上。”南渊并不打算让晴风下山,只是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横冲直撞的,真是被他给宠坏了。

“师父,我要跟师兄一起下山。”晴风急的脸都红了,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跟师兄分开过,于是她使劲朝欧阳皓月使眼色,让他帮忙劝劝师父。

“晴风,这次师兄不是下山去玩,等师兄回来再带你下山好不好?”欧阳皓月也不想与晴风分开,但是他此次下山是为了练战,刀剑无眼,他那么喜欢晴风师妹,又怎么舍得让她涉险。

“不好,我都听到了,知道你是去练战,可是我也能保护自己了,再说我也需要磨练啊,为什么不可以带我一起?”晴风丝毫不领情的回绝欧阳皓月,看着倔强的晴风,南渊不禁想起当初的乐瑶,当年,如果乐瑶不是过于善解人意,为了成全他的心意而又不愿违背自己的心思,又怎会偷偷的跟着到了南海上,如果当初他大方的带着乐瑶,或许还能护乐瑶周全,昔日种种,还要一意孤行么……

“师父…师父…”晴风见师父走神,轻轻的呼唤他。

“好,为师答应你,不过你要答应为师两个条件。”南渊缓缓神,知他二人虽不是亲兄妹,但情谊早已不是寻常亲兄妹可比拟,如果硬将她留在山上怕也会偷偷下山,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一起,至少欧阳皓月还能一路保护她。

“真的?太好了!!!”晴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让欧阳皓月掐掐自己看是不是在做梦,他从不敢相信一向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的师父这次居然答应她了,欣喜若狂都不足以表达她的心情,哪里还记着师父的条件。

“快答应师父啊!”欧阳皓月笑着提醒她。

“答应答应,一百个我都答应。”晴风兴奋得像个小孩,笑颜如花。

“第一,下了山凡事都要听欧阳师兄的,不能擅自行动。”

“好的师父,保证听师兄的,不闯祸不惹事生非。”

“第二,下山之后,牢记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世来历,以及所有与离隐岛相关的一切。”

“师父,为什么啊?”晴风又有疑问了,还真是有话必说。

“嗯…?”南渊质问的看着她,不答应就不能去,还敢提问,真是自己惯坏了他们。

“答应答应。”晴风见师父反过来面露疑色,连忙缴械投降,闭口不言。

“这还差不多,行了,收拾完出发吧。”南渊看着晴风欢乐的模样,虽不知自己的抉择是对还是错,但是他不后悔。

“是,师父!”二人领命而去。

“师兄,你说我们去哪里呢?”晴风前脚出门,后脚就开始兴奋的讨论着,仿佛是一场远游。

“当然是哪里危险去哪里啊?”欧阳皓月当然明白师父的用意,他知道自己不是下山游玩的。

“啊?好吧,那我们就去打妖魔鬼怪,扬善除恶怎么样?”晴风大义凛然的样子还真是有股侠肝义胆之风。

“妖魔鬼怪?”欧阳皓月不知她会蹦出这样的想法,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那好啊,就去鬼谷峰,专打妖魔鬼怪,嗜血恶魔。”欧阳皓月也士气十足,一副要把他们一锅端的雄心壮志。只是他们都太稚嫩,不知危险为何物,也并不是真正的了解鬼谷峰。

世倾自离开蓬莱后,不知该去哪儿,骑着白马带着紫槐在天地间翱翔,她不懂为何爹爹要让自己下山,甚至还在连城边给她安置了宅子,是一处依山傍水的院落,远离喧嚣尘世,这些天她一直坐在庭院前,闲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却始终想不出为何,既然爹爹要让自己变得坚强,那就不应该在如此休闲着,天大地大,若论历练,自是应该去第一邪峰——鬼谷峰。

“小姐,不可以,鬼谷峰危机四伏,会有危险的。”紫槐被她的想法吓了一跳。

“我说去就去,你若是害怕,尽管留在这里等我。”世倾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既然你非去不可,我陪你就是,但是要告知掌门。”小时候紫槐就拗不过她,更何况现在长大了。

“可以,收拾一下,明日出发。”世倾知现如今形势不好,爹爹定是在蓬莱备战魔界,送她下山就是不想让她卷入这场纷争,自己又岂能再让他分心,于是悄悄的拦截了紫槐的传音。

她们二人次日便御风而行到达东边尽头鬼谷峰,鬼谷峰看起来并没有多么的阴森恐怖,反而草木繁盛,鸟语花香,是个风景秀丽之峰。

“这里就是鬼谷峰么?”世倾怎么看都不像听起来那么恐怖。

“是的,小姐,鬼谷峰得名并不来自于他的外形地貌,更多的是让人不以为然的走进去,最后却因掉以轻心而败阵。”紫槐告诉她,虽然她也没来过,但在江湖上多少听过一些关于鬼谷峰的传说。

“好吧,那我们待会儿可要小心点儿。”世倾嘱咐紫槐。

“嗯嗯。”紫槐点点头,两人并列走进“平静祥和”的鬼谷峰。

一路走了几百米后,世倾发现与其他山峰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陷阱遍野,可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忐忑不安,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世倾虽心存防备,但动作却多少有些放松,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己踩住了什么,低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刹那间天已全黑,没有丝毫预兆,不见五指,更没有月亮和星星。原来他们是过了鬼谷峰第一层结界,虽然他们处在黑暗中,但从外面看,根本无异,依旧是青天白日,法术稍微高强的甚至能堪破结界,看到摸黑行走的二人。

“紫槐——”世倾左手紧紧的拉着紫槐,这样二人才不至于分散,

“我在,小姐。”紫槐自是半步不离的守着,另一只手随意摘下树枝,欲使用仙术将它点亮,奇怪的是却怎么也亮不起来,紫槐心都快跳出来了,莫非在这鬼谷峰使不出法术了么?那岂不是凶多吉少。

世倾感受到紫槐轻轻的颤抖,不禁按捺不住,亲自摘了根树枝试了试,轻轻一吹,便将树枝点亮,终于心下稍安,递给了紫槐,心想也许是紫槐太紧张了吧,自己靠着微弱亮光找了棵大点的树枝,仿若燃烧的火把将黑夜点亮,照出一条路来。

紫槐也觉得是自己太紧张了,其实她们不知道,他们过的第一个结界就是黑暗之门,在黑暗之门中,不会有任何的妖魔袭击,但是却会压抑人的法术,就算是仙也只能像普通人一样,靠着自己的感觉走出黑暗之门,来到下一个结界,第一关是考验人内心的定力。而世倾,是双生灵女之一,虽然她身上的灵气已被巽不凡封印,常人感受不到,但是这里的树木花草已近千年,且不像人有着诸多杂念,极具纯净的灵性,它们自然能感应到她,所以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

靠着火把,她们一步一步小心前行,世倾唯恐这时候冲出些什么,让他们措手不及,因此每一步都走得很稳重,左顾右盼,紫槐更是绷紧神经环绕在世倾左右,不允许任何事物伤害她。黑暗中的火把,给她们送去了光明,照亮脚下的路,也给她们带来了希望,经过漫长的跋涉,一步一个脚印,终于快要走出黑暗之门。

此时,灵异也来到了鬼谷峰,透过结界,看到她二人甚是奇怪,大白天的,又没有妖怪猛兽,为何举着火把?况且那二人背影怎如此熟悉?白衣、紫衣,想起来了,是花叶和她的随从,正欲在她二人前方降落,却被鬼谷峰巨大的引力吸到后方水潭边,来不及抵抗,仿佛是鬼谷峰的规矩,这里才是起点,想御风而去,双脚却怎么也离不开地面,仿佛法力尽失般,不愧是天下第一邪峰,这样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也需一步步的脚踏实地的前行。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加快脚步的跟上,可她们两个女子怎么会来这邪峰?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欲追上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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