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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沙利医院

“熊主任,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不是我们说好的请客吗?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呢?我托您办的事您可要上心啊,回头我……”他话刚说到一半,便听到了对方粗重的声音,那声音如果不仔细辨认,很难相信是来自于鉴定中心的熊主任。

“老高,我现在一天到晚的忙,没有时间出来和你喝酒啊,你的事我记下了,等你把东西拿过来的时候再说吧,我现在正在开会,那就先这样了啊。”电话中传来了忙音,很长一段时间,高正军都是举着一个毫无声音的电话发呆。直到办公室外有人敲门,他才回过神,将电话狠狠摔在了桌上:“妈的,忙着泡妞!”

推门而入的是秘书石蕊,这令他更加意外,这个对自己贴心的秘书,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毕恭毕敬了?而且这段日子以来,石蕊对待他的态度,让他不适应。果然,冷若冰霜的石蕊,将一份与她同样冰冷的文件递到了高正军的面前。

“什么?”高正军看到抬头的“辞职书”三个字,便不自觉的浑身颤抖了一下,他抬头严肃的看着石蕊,这个丫头今天莫不是吃错药了?她到底是怎么了?他看到石蕊的脸上依旧平静如水,丝毫不因为他的意外而胆怯,反而更加坚定了。

“原因,你给我原因,为什么要辞职?为什么要辞职?”他追问她。

“上面已经写得很清楚了。”石蕊冰冷冷回答他:“高总难道您不认识字?”

高正军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他搜刮着所有关于这个女孩的记忆,也没有搜到她何时何地曾用过这样的语气对他讲话。顾不得与她计较,他低头阅读了起来。过了大约一分钟,他的脸部肌肉因为吃惊而抽搐变形,石蕊看着他,知道下一个变化是从肉色变为红布颜色,对于这个人,她了如指掌,包括面部肌肉运动规律。

“可笑!真******可笑!”高正军破口大骂:“你居然和丁鹏那小子一样,看看你俩的神情,态度,你多像他,多像啊!”他揶揄的喊道,这样的石蕊,是令他彻底意外和惊讶的,但是他依旧保持着自己高高在上的位置,俯瞰着这个秘书。

“您是否还记得,您曾经多少次粗暴的对我说话?这些脏话从您这样的老板嘴里说出来,实在让人难以再接受,因为我已经决定,不再做您的下属,所以你没有资格再这样对待我,虽然我是农村出来的女孩,但是我有做人的尊严。”

高正军被她这幅莫名其妙的话语弄得头晕脑胀,他死死的盯着她,似乎要看穿她的心底,他不明白自己最为信任的秘书,居然会这样同自己说话。

“还有。”石蕊看着他,继续说道:“您对于博远公司,基本是疏于管理的,您不在的日子,所有的工作都是我来负责,这对我来说不公平,我没有这个义务。”

她的话很轻,却犹如一记闷棍直敲高正军头顶,他愣了许久,猛然靠在了座位上,双眼愤怒的看着这个女孩,他不敢相信她此刻,所说的每一句话。

“石蕊,你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想翻脸不认人,没那么容易,不要把我逼急,我能逼惨何林峰,我还治不了你这个丫头吗?”他双唇颤抖。

她同样咬紧了牙床,严肃认真的瞪着他:“那我也告诉你,我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外来妹了,那场交易,是作为一个女人,一辈子的耻辱,我石蕊想要走的路,没人拦的住我。我要向你证明,石蕊要上升,不是只会靠卖身子!”

门外寂静一片,不会再有人去偷听这一段不明亮的对话,也不会再有人趴在门口,等待着撕开他们的八卦新闻,石蕊面不改色的站着,宛如一具雕塑。她不害怕被人偷听,不害怕高正军排山倒海般的轰炸,她像极了一名勇敢的战士。对于公司内部底细的掌握和了解,让她有足够的理由挺直腰杆,这样与他对话。

“好。”高正军没有一如既往般的发作,他点了点头:“你要走,可以,不过按照流程,提交辞职信后的一个月,你才能离开。我给你特批,马上给我滚蛋。”

果然,石蕊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便从博远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件工作服。

高正军乱了,他没有想到仅仅过了几天,事情的变化便已经超乎了他的设想,他清晰的记得,就在几天前,他还叮嘱石蕊为他联系上好的拍卖公司,然而更加令他不解的事,发生在接下来一天,高正军接到了姜哲的电话,相约在公司见面。

“这份合同已经盖好章了,我今天也正好通知你过来取。”明亮的办公室内,高正军将一份已经盖好公司公章的合同甩到姜哲的面前,对于这个程序,其实是毫无必要的,他具有独立法人的资格,走法务流程,根本拖延不到一周的时间。

但是对面的姜哲并没有接受,他穿着棕色条纹毛衣,怒气冲冲的望着他。屋内没有人再为他们添水倒茶,空气凝固到冰点,姜哲愤怒的看着他:“骗子!”

“你说什么?”高正军惊异的叫了一声:“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了?疯了?”

“高主任,你告诉我,那次绘画比赛,根本就不是公平的,对吗?”姜哲质问他,这样赤条条的问话,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高正军顿时间懵了。

面对这个年轻人愤怒的眼神,他回答:“没有的事,你听谁胡说八道?”

“是陈夕告诉我的。”姜哲干脆的说道:“你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他的声音因为气愤而颤抖,眼神却澄定的望着面前这位,自己曾经尊敬的高主任。

“这……”高正军哑口无言,即使做到了艺术中心的主任,成立了自己的艺术公司,但是他承认,面对突发事件的处理能力,自己这番巧舌如簧的嘴,起不到任何作用,他的脸色总是在第一时间出卖他,让他所有的辩解都流于空乏,他骗不了这个孩子,所以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这事和我让你为我作画,没关系。”

合同在桌上静静的躺着,这个曾经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如此重要的东西,此刻却白的刺眼,映着两人目光对视而折射的光,最后,是高正军将目光移开了。

“我不会再为你作画了。”姜哲轻声说道:“你这种人根本不配。”

这句话将高正军气若游丝的神经一下子扯断,将他满怀憧憬的钱途拉入谷底,当所有的人都将他逼入死角,除去反弹,别无选择,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愤怒的拿起桌上的合同:“这上面已经盖章了,白纸黑字,明明白白,你是签过字的,如果违约,你会有什么样的赔偿条件,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他说着将那份属于姜哲的合同扔到了他身上。但是他也清晰的看到,姜哲把那张纸撕碎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姜哲站起身,疯狂的大喊:“我那么尊重你,可是你居然这么卑鄙,在绘画比赛幕后搞黑手,不是陈夕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放屁!”高正军同样大声的对他喊道:“你以为陈夕是什么好东西吗?既然你想知道,为什么不听听真实版本?我是做了,但是那都是被杨晓倩所迫,是她花钱让我做的,实话告诉你,还是陈夕帮我出的主意,贿赂了何林峰,而且,就算没有内幕,你认为当初你的画就是第一吗?”

没有了一丝声响,姜哲看着发疯的高正军,茫然无措,一股强烈的悲伤涌进心头,他想大哭,却只说出了一句:“不知道,不知道。”

“你太单纯了。”高正军无力的摇了摇头:“你竟然敢撕合同,哈哈,我告诉你,回去给我画,一张都不能少。你不合作,也可以,五万块钱,一分不能少。”

高正军平和着自己的口气,却发觉仍有一股热力冲向脑门,什么时候,轮到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样和自己说话?他也终于明白,树倒猕猴散,墙倒众人推。在这个早已没有了信任的年代,金钱都如一纸流沙,何况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心。

他将合同重新打印了一遍,盖好公章,飞快的替他签好字,扔到他面前。

姜哲立在门边,说不出一句话,只要一瞬,便可能瘫倒在地。

“按时把画给我送来。你今天的行为已经是违约,但是高叔叔不跟你计较,如果你送不来画,我可就要追究你的责任。你可以去告诉学校,但是你看看,学校是会相信我,还是会相信你。”这是那天姜哲出门前,最后听到的话。

那天,高正军给陈夕拨打了无数个电话,但是每一次都是已经更改号码的提示。那天,姜哲在返回学校的路上,被一辆行驶飞速的车撞出去很远。

又是一个期末的到来,伴随着课堂上弥漫的紧张气氛,老师们草木皆兵般的带着学生们一遍遍做练习,布置课后作业,由于上级下达了最新的课业指标,各个学校不得不听从安排,绘画专业的学生们在课后,仍然被要求进行两个小时的作画,但是这些对于早已对绘画习以为常的紫舒来说,是躲避现实的有力良药。自从那件深埋在心底的疑问被确凿的证实后,她终于在破败不堪的现实生活里捞回了一层属于自己的慰藉。也正是这个胜利者的姿态,让她凌驾于生活之上,不再被它操纵。她不敢带傅雪萌去机房上网,便在每次绘画后,摒弃晚饭的时间,一个人溜到六层的机房,那天的校内论坛上,出现了关于世界末日的言说。

校园内,也同样充斥着关于世界末日的理论,青春的脸庞上,放荡不羁的调侃着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的莫名惆怅,紫舒与傅雪萌在楼道里打水,终于再听不到了关于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闲言碎语,前阵子烫在手上的泡已经褪去,却留下了一块块暗色的斑块,那些女孩子们仍旧嬉笑着说笑:“世界末日马上就要来了,那时候我大学刚毕业,可怎么办啊。”一个身着黄色马甲的女孩故作姿态的说道,身边的人马上哄笑起来:“是啊,2012年,我也才二十五岁而已,就要死了啊。”那些笑声飘荡在楼道内,使人听之生畏,紫舒看了看一旁的傅雪萌,她却若无其事的打水,目不斜视。自从与姜哲分手后,许多时候,她都是处于这样的状态。

紫舒想不通,为何如此多的人在谈论末日学说,那一阵子,似乎每个人都在用一种荒诞且滑稽的方式,谈论着自己的灭亡。她认为这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然而更加令她意外的事情发生在第二天的课堂上,清晨,她便听到有人谈论着姜哲的事,班里的女生们说姜哲被一辆大卡车撞飞,断了三根肋骨,但是他居然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撑着回了宿舍,而且那名卡车司机居然还是个女孩。这样的消息自从紫舒与傅雪萌踏进班门后便戛然而止,但是仍然被紫舒听的一清二楚。

那是一堂公共课,所有女生们的焦点集中在这个校园内被关注度最高的学生会主席身上,没有姜哲的影子,这个消息便更加以疯狂的速度传播着,直到对周围一切处于漠视态度的傅雪萌猛然拍了一下桌子,跳起来大声喊:“他怎么了?”

她跳到那些女孩的面前,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其中一个,恢复了她从未有过的冲动与热情,似乎那些关于姜哲的闲言碎语将她体内僵死的细胞一个个激活了,紫舒慌忙跟在后面拉住她,但是她一把甩开她的手,大声问道:“姜哲怎么了?”

诺大的教室内再无声响,宁静了一两秒钟,傅雪萌继续喊道:“问你他怎么了?说话啊!你哑巴了吗?刚才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了?”

“他出车祸了。”那个女孩似乎被傅雪萌吓到了,胆怯的说:“被一辆卡车撞了,在医院里住着。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也是听别人说的,你别这样行吗?”她说着便掰开了傅雪萌的手,那些女孩们纷纷散去,只留下了呆若木鸡的傅雪萌。

直到那条传闻被证实,紫舒告诉面如死灰的傅雪萌:“北阳沙利医院,骨科。”

“我不会去的。”傅雪萌轻轻的说道,她趴在桌上,却如何也落不下一滴泪。

“去看看他吧。”紫舒温和而耐心的趴在她耳边:“毕竟是你爱过的人。”

傅雪萌站起身便离开了,而台上的马卫宏,依旧若无其事的继续讲课。

秋天的的最后一批大雁训练有速的飞过北阳城,掠过一片片古老的屋顶,浓郁的冰冷封冻了大地,在毛纱玻璃上结满了层层厚霜,街区上的人们也将自己装进了五彩斑斓的羽绒装里,没有了闲散的午后日光,甚至没有了秋意暗香的落叶,紫舒裹着厚厚的外套,来到了北阳沙利医院。三层住院部,姜哲安静的躺在床上。

而坐在姜哲床边的,是一抹熟悉的背影,青灰色呢子大衣,棒球帽,略显单薄的身躯,紫舒趴在房门的小窗上窥探,差一点将手中提着的水果洒落在地。

他们在激烈的交谈着,紫舒看到了姜哲严肃认真的面孔,他坐起了身子,却支撑不住而倒下,紫舒冲进门,把姜哲扶了起来,抬头看去,果然是岳子航。于是他们一人一条胳膊,把姜哲扶回了床上,紫舒看到了那条打着石膏的右腿。

“你们都出去吧。”姜哲将头歪到一边,不再去看他们:“我想安静一会。”

紫舒将水果放到床边的小桌上,岳子航告诉她,是因为姜哲坚持出院,才与他发生了争执,无论他如何劝说,都无济于事。但是当她要开口时,却看到姜哲回过头,双眼愤怒的瞪着她,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亦如他坚韧决绝的性格。

“我再说一遍,出去,把东西拿走。我不想见任何人。”姜哲冷冷的转过头,不再看他们:“都走吧,晚上小乐会过来。”

医生告诉紫舒,三天前,一辆桑塔纳撞到了姜哲,双腿骨折,半月板错位,险些伤到马尾神经,紫舒与岳子航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

他们沿着一条僻静的街道走着,这个区级医院距离他们各自的学校并不远,他们漫无目的般散步,似乎不约而同的达成了某种默契。这条路不通向公交车站,对于紫舒来说完全陌生,但是不知为何,她竟然没有一丝害怕。

路仿佛没有尽头,孤单而幽暗的路灯映衬着两个落寞的身影,没有人开口说话,冬日的安逸街头,是许久没有享受过的风景和惬意。紫舒低头浅笑,为这得来不易的相遇,她知道岳子航一定是同样的心情,直到岳子航站定,不再向前。

“我已经和郝老师说过了,这件事,姜哲也知道了,是陈夕告诉他的,所以他才会那样生气,我拿他当兄弟,不会跟他计较。”他转头看着她:“永远不会。”

紫舒默默不语,只静静的看着他,他依旧如此清秀,眉眼间透着男儿的柔情,她摇摇头:“这不重要,子航,我……”她低下头,不忍再说下去。

“你以为再也见不到我?难不成我真的会坐飞船去月球啊。”岳子航恢复了幽默与从容的样子,他微笑着看着她:“世界末日就要来了,见一面少一面了。”

“那根本就是胡说。”紫舒转过身子:“最近都在讲世界末日,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很多人说,那是玛雅预言,但是真正的玛雅文明,不是这样的。”

岳子航不明就已的望着她,饶有兴致的听她继续讲述,周围一片蝉鸣蛐叫。

“玛雅文明早在十六世纪的时候,便被西班牙殖民者毁灭了,如果不是十八世纪那些深藏在南美雨林中的建筑、壁画被重新发现,恐怕根本就不会有玛雅一说。那些纪念碑上的雕刻,使人误认为玛雅人很重视时间,其实并非如此,”

“那他们重视什么呢?他们的文化核心是什么?”岳子航好奇的问。

“玛雅文化的核心是艺术。”紫舒认真的说道:“虽然玛雅文明是一种发展不平衡的文明,但是他们非常重视艺术,那些象形的三维文字,美的像图画一般,他们没有冷兵器,却有精准的天文历法,但是并没有记载说,2012年就是世界末日,恰恰相反,那会进入一个新的纪元。但是世界末日学说是一直存在的。”

岳子航惊讶的望着她,突然间便笑出声来:“亲爱的,你哪里搞来的这么多知识和理论啊,以前我总认为,只有我岳子航才是无敌大百科,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他顺势将紫舒揽到了怀里,但是却被紫舒一把推开了。

“不要得意忘形。”紫舒与他保持着距离:“小心有人为咱们免费拍照。”

“哈哈。”岳子航再次笑了笑,靠近了紫舒:“我想清楚了,现在,什么也不怕。专心进攻你这个丫头片子,何况你如此谦虚好学,完全配得上我了。”

紫舒收敛了笑容,没有再与他说笑下去:“在图书馆借了许多书,这个出自《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我们学校的图书库很全的,包括,佛教知识。”

傍晚吹起了凉风,吹乱了她的发髻,露出她清纯而美好的脸庞。风景如画,此刻,所有的压力都不存在了,他只想拥她入怀,使她不再经受风吹雨打。他轻轻抱着她,而她也终于不再反抗,他吹起她耳边的发丝:“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她没有抗拒,任由她搂抱,亦如在观景台上的温热缠绵,她知道这是堕落的标志,这样的时刻,他们相拥的代价,是另一个少女的哭泣之夜,但是她无法抵挡,那些想念与虚假的自我安慰,在这一刻统统变回原形,她抱紧了他。

“紫舒,我太想你了。”岳子航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吮吸着她轻柔的发香。

紫舒醉了,这样暗流涌动的静谧,是用多少的分分合合,换来的灯火阑珊。她很想一把推开他,使她不再如第一次般跌入他的温柔,蒙受爱情的考验,但是她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像姜哲,亦或傅雪萌那般果敢刚烈。

她靠在他怀里,幽郁的问:“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岳子航看着她,用手轻轻拢开她耳边的乱发,坚定的说:“我不会去参加颁奖典礼的,那些所谓的表彰,原本就不属于我。我会把属于姜哲的一切,还给他。”

他停顿了几秒钟:“不,是把属于你的一切,还给你。紫舒,你才是第一名。”

紫舒愣住了,许久才欣慰的笑了笑,上天总是如此,会把一切原本属于你的还给你,但是在得到的同时,也意味着某些东西的失去,但是她心无遗憾。

“不需要。”紫舒轻轻的吐出三个字。她转过身,留给他一个寂寞的背影。

“不,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郝老师,不是我的,我岳子航从来不要。紫舒,不要这么委屈自己,这对你来说,是多么不公平的事,你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吗?”

她回头,莞尔浅笑,淡然道:“这世上只有一件事是公平的,那便是生与死,神赐予每一个人生命,这就是唯一的公平。除此以外,任何事情都不值一提。”

岳子航不再说话,而是将她抱得更紧,手机铃声悦耳而适时的响起,是那首熟悉的《画心》,是紫舒昨天特意设置的,拿起手机,却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她仰头,急促的告诉他:“快回学校,小玉要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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