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转晴暖。燕子问了路途,到了雍城经政堂,接见她的是一个黑胖狱卒,燕子好说歹说请求了半天,又使了些钱,狱卒盯着她许久,才把她带了进去。来到二丈宽的门厅,只见里面两边大概各有四个铁门。狱卒走到一个门前,慢腾腾地开锁,就听得里面有人高声喊着:“燕子,是你么?”
燕子一愣,止不住泪水涟涟,哭泣着应道:“是我,林大哥,你还好吧?”
狱卒开了门,只见里面又用铁栏杆隔成七八个小间,林浩就在靠窗的那一格子里。
燕子冲上前,隔着栏杆将林浩抱住,眼泪涮涮地流着,竟然说不出话来。
狱卒看着燕子和林浩,叮嘱了两句让燕子注意时间,锁了铁门出去了。
林浩隔着栏杆,拉着她的手,安慰道:“燕子不哭,我在这里很好。”停了片刻,笑了起来说道:“我刚刚觉得天气转暖,心情欢快,心想着你可能到永宁来了。结果就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喊了一声,果然是你!”
“我都着急死了,你还在这里笑!”燕子抬起了头,眼里噙着泪,说道:“瞧你现在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脸也消瘦下来了。能好到哪?”
“燕子今天看来分外漂亮迷人。”林浩笑道。
“京城里面繁花似锦,美女如云,你天天和夏郡主、星姑娘她们来往,我还以为早把我们给忘了!”燕子问道:“说来奇怪,我还没进来,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林浩目不转睛地看着燕子,许久才说道:“两个多月没有看到你了,天天想着你呢!”
两人简单地叙述了各自的情况,燕子提到了箱子的事。而后凑到林浩耳边,低声地说了几句。林浩听着心中大快,随后又眉头又皱眉头道:“如此一来,案情能否明朗,还在其次,我大不了在这里呆上几年。倘若你因此受伤,落下什么病根,让我如何过意的去?”
燕子道:“应当不会有问题,只是需要一个法释来做个法场掩饰一下,还得你爷爷和爸爸同意才行。”
“此事不难,你可以到长安寺去找嵩淌法释,我与他曾经交流过一下玄武的心得。他对玄术颇为沉迷。”林浩道:“你可有办法说服他?”
燕子摇了摇头,说道:“我没识几个字,更谈不上对云教了解。又没见过他。你说我当与他说什么?”
林浩道:“我对云教经典也只是略知一二。不过,刚好记得《求索经》中有逐本溯源、演绎生死、扭转乾坤等句,大意和追溯时光之意相通。你就说我让他帮忙念经,祈求神明协助破案,或许能够请他前来。”
“那我待会就去长安寺!”燕子回道。
“只好辛苦你了。你请到嵩淌之后,再让我爷爷他们来找我。”林浩道。
林浩又问了沙瓜、俞州等人的情况,正说间,狱卒来了。燕子含泪离去。
那狱卒见燕子长得水灵,将燕子带到另一房间,意图不轨。不料却被燕子识破,反将他暴打了一顿。
本来和林浩隔栏相拥,让燕子心潮澎湃,甜滋滋的。不料被这狱卒一搅合,心情全无。她气嘟嘟地离开了经政堂,心中骂天骂地骂狱卒骂了一路。一直到了长安寺大门,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燕子问了几个人,才在一个经房里找到嵩淌,自报了姓名,便开门见山地把林浩的情况给他说明,请他相助。
“婀娜伊乐!怪不得这段时间没看到林公子。原来还有这番磨难。”嵩淌赶叹了一声,说道:“云教之中,超越生死,巡视阴阳,最好不过《涅槃经》,只是是否能够协助林公子揭露真相,贫释实无把握。姑娘以为如何?”
“公子含冤,天地明了。以云教之博大精深,通达神明,又岂能坐视而不顾。既然法释提议诵读《涅槃经》,小女子便觉最妙不过。我这就给林大哥他们说去,到时还请法释辛苦一回。”燕子应道。
嵩淌见燕子赞扬云教,不觉心中大快,欣然同意。
燕子回到米行,向林典、林明等人汇报了情况。林明听说,连忙到狱中来看林浩。林浩便把请嵩淌前去协助办案之事告诉他们。
林明将信将疑,问道:“我与你祖父向来对云教、理教等不甚理会,要说云教经典能够为我们拨开云雾见青天,还真让人难于相信。”
林浩道:“虽然有江湖人士借神法四处骗钱,神法本身并非子虚乌有之事,燕子的箱子或许未必有她说的神力,但据孩儿所知,云教、理教亦或是格教或者玛教,都有借物还景之经文,之玄术。父亲尽管按我所言去安排,此事必能成功。”
林明找不到别的办法,只能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