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易（3）

一切都是梦吗？一切都不是梦！“啊！！我的脸！”她愤怒地扔掉自己手中的镜子。那个镜子质量出奇的好，竟是没有碎，她看过去，上面映出一个满是绷带的脸，她再一次抓起那个镜子往窗外扔去，窗没关，刚好砸到了窗户上的玻璃，“嘭！”的一声巨响，玻璃碎了，玻璃渣在地板上落成一片。镜子也支离破碎！敬月枳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上面还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痛楚。摸了好久，从脸再到鼻子，再到嘴唇，她终于确信无疑自己毁容了。那绷带里面是什么？一张无比丑陋的脸。能见人的，就只有那对不怎么明亮的眼睛了。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摸了摸脖子，都是一圈又一圈，一条又一条的绷带。“啊！”她失声叫了出来，连声音都是喑哑的，她不相信地，焦急地解开那手上的绷带，展现出的，是一团黑黑的东西，恶心得要命！她想哭，眼泪也干了。她就蜷缩在哪里，无助地呻吟，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家人，毁容，哑巴……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下去。但现在，她也不想活下去。她沿着地板去寻找能割腕自杀的碎玻璃，却发现冰冷的地板上的影子竟开始分裂，先是头，然后脖子，手，脚，分裂出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分离出的影子幻化成一个女人，妖娆的女人。女人靠近敬月枳，那纤细、修长的手游移在敬月枳面目全非的脸上。她能感觉到原来枯竭萎缩的肉渐渐新生出新的肉，不知何时她的面前竟然出现了一面古老的镜子，像古代女人用的镜子。“不要给我看镜子！”她挣扎地别开脸，可那片镜子像着魔一样，随着她的脸移动过去，她看见了，吓了一跳。那里面黄颜色的人，是一张完好无损的脸。“治愈术么？”她不敢相信地摸着自己的脸，还重重地捏了一下。樱森笑了笑：“不，是再生镜”再生镜？然后镜子上人突然之间幻化成一个男人的样子，长得很好看，穿着古代的一身白衣裳，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月枳，为了报答我，你该帮我找到他——苏墨！”苏墨。敬月枳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竟然觉得很秀气，她看着那个穿着红嫁衣女人的眼睛。那个苏墨，应该是她的爱人吧！之后，她只知道，樱森找到了她的弱点——她害怕杀人，从杀死双亲的那一天起，更害怕见到死人的尸体。每每看到死人那挣狞可怖的脸，她好像看到了那死人满载着无尽的怨气来找她，那些死人在梦里反复循环地问她：“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其实她也不知道啊，明明要杀人的是樱森，可杀人的凶器却在她的手上。入梦，惊醒。最可怕的，不是侩子手的行刑，而是不能入睡，不能休息，还有那惊悚的时时恐惧，每时每刻都要绷紧那条神经。她找不到苏墨，樱森就这样折磨她，在每周的最后一天，她会举着刀，杀死一个那天晚上最不幸的人，放干那人的血，刀尖滴下血的声音，如同一首绝美的乐章。“嘀嗒！嘀嗒！嘀嗒！”永远流不尽那鲜艳夺目的血……“月枳，当你找到苏墨的那一天，便是刀尖不再滴血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