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苏夭染听闻门外散乱的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正对上他明媚的眸,和南渊冥不同的是,他的眼中似乎很纯净,无忧无虑像个孩子,可他们心中都明了,他并非孩子,甚至在苏夭染眼中,他是捉有栖若的嫌疑犯。
众人退下,轩辕宸烈拖着沉重的步子摔在床上,用力撕扯着衣服,却因为身体过于衰弱的原因始终不能解开衣袖。
“我来帮你。”
兰儿屏儿识时务地退出卧房,给他们二人独处的空间,褪下厚重的衣物,已结痂的伤口问问有些红肿,她知道,那不是发炎,而是成千上万的虫蛊涌动,他一定很难受吧,明明生病了,却还是去看奏折,还真是傻。
想起风羽墨所说的缓解蛊毒之法,苏夭染脸上有是一阵红晕,既然已经是他的皇后,他又为自己身中蛊毒,那就,没有什么关系吧,可是自己真的喜欢他吗?两个声音在心中纠缠不休,终是半天未分明。苏夭染合衣躺在轩辕宸烈身旁,手臂轻轻的把他环在胸前,轩辕宸烈似有了反应,紧紧握住垂在他腰间的手,手是凉的,心却有了温热之感。
记得上次睡在一张床上还是秋猎后,自己莫名其妙的回到了玉夕殿,还和他睡在一起。第二次便是此刻,苏夭染心中茫然,似乎冥冥之中注定了要遇到他,好像与南渊冥的婚约只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
“姜国来战,我准备让南渊冥带兵。”
不知昏睡了多久,轩辕宸烈喃喃,他知道她没睡。
“皇上,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不敢妄言。”话虽如此,轩辕宸烈却明显感觉到了被他握在手心的手猛地抽动,她的呼吸也不似从前般平静,她还是在意他的吧,在意她的南渊冥。
南渊冥转身,把她的头按在胸前,轻抚黑丝,“你若不愿,朕就另选他人。”纵使轩辕宸烈多想把她留在身边,多想把南渊冥支走,只要她会难过,轩辕宸烈还是会立刻心软起来,失了阎王的霸气强硬,失了他自己。
苏夭染未语,只是把头深埋在他胸前,她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并非为他而流。战场瞬息万变,生死如轻羽,她怕,她怕战事已过,她看到的只是南渊冥冰冷的盔甲,而自己身为皇后,却不能为他失声痛哭。
她曾问过栖若,失去爱的人是怎样的感觉。
她说,就像是一把火烧光了你住了很久的房子,看着遍地的狼藉灰烬,你知道那是你家,却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愿意。这句话回荡在苏夭染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未说出口。
黎明,轩辕宸烈整晚拥着苏夭染,合衣而睡,却仍是无比满足,她不肯,他绝不会强迫。傻丫头,我知道你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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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若:
你问我,为什么我会知道失去爱的人的感觉,我未语,也许这会是我一辈子的秘密。
我失去过爱的人。
近在眼前,却又触不可及。
他(她)很美,
他(她)很幸福,所以我选择旁观她的幸福。
那个人就是你。
当我得知南渊冥的存在,我知道,
你不会再属于我,
那一刻我的世界,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