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袭来,冰玉为他倒酒,却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手,好凉,再看看他,发现他身体有些发抖。
她回房取了件披风,给他披上。他收回涣散的目光,拉紧了她刚为他披上的披风,他心里觉得有一丝暖流划过,但他并没有在意。他以为是这件披风,给他冰寒彻骨的身体,带来的一丝暖意。
“乖!听话!把这个喝了,喝了给你买糖吃”南荣晟每次都不厌其烦的,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她。
“我不想喝了,我已经好了,不要再喝这些补药了,求求你,我不想喝了,苦死了”乐灵小脸垮垮的,小嘴嘟起。
“乖了!听话!为了身体要紧,喝了给你买‘玉雅轩’的梅子糕吃”他依旧宠溺的哄着她。
“切!‘玉雅轩’的梅子糕,不用你买,冰玉会给我拿的”乐灵撇着嘴看着他。
自从乐灵醒来后,他天天陪她左右,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浸在蜜罐里宠溺。
不过就是天天都要她喝,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珍奇补药,不过还真是很有效,一个多月下来,身体已无大碍了。
乐灵坐在石桌旁的摇椅上想,王府还真是没动静啊!还真是没人管她这个名义王妃的死活。
她侧面的向小翠和冰玉,打听了一下,问她们最近京都,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个王妃无缘无故的失踪,不是一件小事,定会满城的搜寻的,可是没有。那就证明他们,没有发现她的失踪。
“幸福的小妮子,直勾勾的想什么呢?”冰玉和南荣皓走了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嘿~~~~我还能想什么啊!当然是想你了,好几天不见,今儿你们俩~~~~竟约好了一起来了啊~~~~”她调侃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游来游去。
“我们只是碰巧而已”冰玉看看乐灵,又看看南荣皓,一丝无奈不经意的从眼眸中划过。
“一次碰巧、两次碰巧,三次四次碰巧,啊~~~~不过这倒让我想起一句话,如有雷同、存属巧合,不过这雷同多了,就没有巧合那么简单了啊~~~~”乐灵又戏谑看着他们。
“小新新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南荣皓满眼疑问的看着乐灵。
冰玉也投来以疑惑的眼神,乐灵忽然意识到,他们是古人,怎么会听懂,什么如有雷同、存属巧合的句子啊!忙伸了伸舌头说:“那个......嘿嘿!没什么,我胡说的,嘿嘿!”干笑了两声,掩饰她的尴尬。
“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梅子糕”冰玉拍拍放在桌子上的食盒。
“哎呦!太好了,正想吃呢!”乐灵打开食盒后,就疯狂地席卷着梅子糕。
冰玉和南荣皓,看着她吃的那个痛快,都笑了出来。
“小新新!几天没见,你的气色更好了啊!”南荣皓仔细的看看她的气色,由衷地说。
“呜......呜”塞得满嘴的乐灵,胡乱的呜应着。
“哎呀!我去给你拿水吧!别噎着”说着冰玉就进屋去拿水。
“叫小翠去就行了”南荣皓忙说。
没有拦住,冰玉已经端了茶水出来了,可是走至南荣皓身旁时,被一个石子绊了一下,冰玉一个闪身,差点没摔倒,南荣皓忙伸手,扶住了她“哎!都说叫小翠去拿,你的手臂也有伤,真是”
乐灵看着他们俩,她知道冰玉喜欢他,可是就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冰玉。看看南荣皓刚刚的表现,哈、哈、哈,臭小子很紧张冰玉吗啊!每次逗他,他还不承认呢!哎!也许他自己也没有发觉吧!嗯!得想办法撮合他们。
下了朝,南荣晟被皇上召到了御书房。
一进御书房,南荣晟抱拳“臣弟参见皇上”
“皇弟来了,这边坐吧!”皇上与南荣晟一同来到矮几旁坐下。
“皇兄今日召臣弟过来,所为何事?”坐下后南荣晟便开口问。
“皇弟成亲也有些日子了,哎......母后说要在皇宫里,宴请群臣及家眷,一来是你们夫妻俩,还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过,二来也是为了皓的亲事,看能不能有哪个女子,入了皓的眼,被皓看中,然后指婚”皇上说完,看看南荣晟,见他没有反应,又接着说:“朕已经推三阻四多次,皇弟啊!母后的脾气......哎......”
“日子定在何时?”南荣晟冷冷的说。
“九月初九”
“若无旁事,臣弟告退”南荣晟起身施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皇上看着他白色的背影,摇摇头,哎!他这个弟弟的脾气,真不是一般的坏。也是!他本就是个用情至专的人,现在生生的......哎!也难为他了。
出了宫门,南荣晟的马车已等候在那里,景卓跟在南荣晟身后,上了马车。
他幽幽的开口跟车夫说:“回王府”语气中充满无尽的无奈。
景卓听他说回王府,他的下颔差点没掉到马车外面去。自从她来别院后,他什么时候回过王府啊!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要回王府?可是他不敢问,只能默默地跟着。
南荣晟黑曜石般的眸光,露出隽永之色,他陷入了沉思,他得在九月九之前,想出个办法,他可不想带着,那个该死的千金,招摇在众人面前。
有什么办法呢?若是什么都不顾及,很简单,他将她往王府外一扔,然后让她滚回去即可。可是她的父亲乐丞相,从父皇在位到皇兄在位,都是忠心耿耿,是难得的良臣,他不得不顾及啊!哎!无计可施真恼人。
自从她受伤后,他一次都没有过回王府,一想到王府里的那个名义上的王妃,他就讨厌得不得了。
可是今日皇上跟他说,九月初九宫宴之事,他必须得回去一趟,再没想出办法前,他还是得让管家知会她一声。
他不能驳了皇上和母后的面子,想到这,他的手紧紧攥紧,又无力的松开。
在沉思中,马车徐徐停下,外面的车夫恭敬的说:“王爷到了”
王爷?他的姻缘他做不了主,却要与朝政相牵连。所爱之人不能接到王府,不爱的人却好端端的住在里面。王爷?在旁人眼里,王爷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是在他心里,却不及平头百姓,那安逸和幸福来得实在。
他现在讨厌极了这个王府,若有可能,他一次都不想回。
南荣晟紧紧地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吁’了口气,像是要做出多大的勇气,才能走进这个本是他的王府。
他下了马车,直接走进王府的书房,在书案后坐下,然后对景卓说:“管家过来了吗?”
景卓向外看看,然后说:“应该快过来了,王爷进来时,属下看见有人去找管家了”
没一会儿,管家连跑带颠的进来,擦去一头的汗水,恭敬的施礼说:“老奴参见主子”
“你去告诉那院的女人,九月初九有宫宴,让她做准备”南荣晟的眸光只有无尽的冷意,刀削的面容更显冷峻。
过了好一阵子,管家面色惨白的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一进来,就看见南荣晟,眼带笑意的看着手里的画卷。
见他们进来,南荣晟看出了冯管家的慌张,淡淡的开口:“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