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贝的情况有些特殊,目前我们只能做一些保守治疗。”林霖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有些话太过扎人,他实在担心这个柔弱的女人承受不了。
病历单上家属栏写着母亲,她看起来好小,跟自己刚上高三的妹妹一般的身高,如此娇小的一个丫头,竟然是五岁孩子的母亲,这让他心里生了些不忍。
“很抱歉,国内医疗水平有限,若是执意在这里医治的话,痊愈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虽然明知道她可能承受不住,但是作为一个专业的医师,他必须对自己的病人负责。
如同最初一般,医院让她觉得越来越可怕,她有些受够了消毒水的刺鼻气味,白大褂晃花了她的眼,这一切窒息得她想逃离。
面前这个男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全都化为了最尖利的刺,扎在她的心口。
百分之十。那是一个口怕的数字,痛苦一瞬间向她袭来,她措手不及。
“还有别的办法吗?”
“对,国内只有百分之十的机会,出国,国外的医疗机构发达,肯定是有办法的。”一瞬间她又看到了希望,就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盯着林霖的眼睛。
“英国皇家医疗机构有一批专业人士研究这种疾病,而他们的成功率达到了百分之五十。”
林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告诉了俞纤这个可怕的现实。却又欲言又止。
职业栏写着幼师。那边的治疗费动辄百万,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幼师可以负担得起的。
“不过,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控制俞小贝的病情。”这就是最终的审判吗?
俞纤只觉得周遭的温度陡然下降,娇小的身子浑身一僵,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然而,她紧紧拽着裙边的手,泄露了她此刻的隐忍。
“小心。”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住突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模糊中,她好像看到了齐皓的影子,他是过来跟自己抢孩子的吗?
……
“你怎么来了?”林霖很郁闷地看着临窗而立的男子,慵懒地站在那里,桀骜的身影就像征战的国王面对他的子民。
“她怎么样了?”优雅地转过身,他勾了勾嘴角,邪魅的瞳眸射出一丝柔和,“你应该感谢我,不然医院又得多一个病人了。”
齐皓说得没错,他见过那么多因为无法面对伤痛,而受激过度倒下的人。
“受激过度引起的短暂性晕厥,休息一下就好了。”放下手里的检查仪器。
不过他有些疑惑,这个死洁癖什么时候长出了同情心?
“那件事怎样了?”看看时间已经来不及,直接开口正事。
“正在研究,暂时还没有结果。”转念一想,又道:“不过有件事很奇怪。”
林霖刚张嘴,齐皓的手机就响起来了“不好意思。”
片刻后,一个招呼就离开了,林霖也只是摇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大忙人就是不一样。
俞纤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里,现实太可怕,她不愿意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