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颤抖着肩膀,撑着沉重又害怕的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瞥见疾风腰间系着的玉牌,一脸惊恐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眼中的恐惧又增加了几分,瞳孔猛的一缩,卯足了劲拔腿就跑。
似是怕他追来,又怯怯的往回望了一眼,瞧见那名宫女的尸首被人残忍的拖走,就觉得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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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里的晴暖絮正瞌着眸子小憩着,似是还没睡够,也不知一天哪来这么瞌睡。
辗转了一会儿,找了个合适的角度躺了下来,刚躺没一会,就感觉鼻子痒痒的,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她不由得骂了一句:“靠!有人骂我?!”
墨子夜从书里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可是染了风寒?”
晴暖絮揉了揉鼻子:“没……”说着又打了几个喷嚏,那滋味苦不堪言。
本来安静的空气中又传入了几声嘈杂,晴暖絮好不容易止住了喷嚏,又讪讪的趴着睡了起来。
墨子夜埋在书里的眸子却越发飘忽不定,眸子一凌,眉头却越蹙越深。
他轻声一唤:“疾风。”
疾风的声音立刻出现在马车的帘子外:“王爷,何事?”
墨子夜将眸子又重新埋回书卷里,似是有些不耐的吐出两个字:“聒噪。”
疾风会意,下一秒身影便消失在轿帘前。
墨子夜纤长的指尖换了一本书轻轻翻开来,眼神不时撇一眼对面趴着睡觉晴暖絮,时不时的皱起眉头,马车一颠一颠的似乎要将她的身形颠下来。
他情不自禁的对着外面驾车的车夫道:“停一下。”
马车继续向前滚了两圈,便稳稳的停下,牵连着马车整体一颤。晴暖絮这才将眉头舒缓了些,身子往里挪了挪,睡得可安稳了。
疾风没一会便回来了,隔着帘子轻声道:“王爷,办妥了。”
墨子夜轻轻“嗯”了一声,“以后遇到诸如此类的情况,都不留。”
疾风俯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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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稳稳的停在王府,墨子夜将卷轴轻轻的搭在一旁,似是不忍心叫醒晴暖絮,墨子夜还是徒手把她抱回了房。
没了孟酒韵的王府倒显得生气了不少,就连阳光好似都偏爱王府,懒懒的从窗外的雕花透了进来,空气中也吐露着花朵的芬芳。
不知不觉间,春天已经过去了一大半,桃红柳绿都铺上了河东河西,冬日里的萧条早已被春日的生机一带而过。
再过一个来月就要入夏了,衣庄都在赶制着供人们夏日里穿戴的轻薄纱衣,这太阳的温度也是与日俱增,现在晒在人的皮肤上都是火辣辣的。
晴暖絮也被阳光给晒醒了,习惯性的看了看天色,肚子又一阵咕咕叫,才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穿鞋,朝着大厅走去。
今天的饭桌上终于没有妖魔邪祟了,晴暖絮吃得也是十分痛快,胃口都好了不少。虽说即使有旁人在她的胃口也依旧大的可怕。
刚吃完饭,晴暖絮脚底抹油正准备开溜,却见墨子夜长臂一挥,一位丫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上前来。
晴暖絮蹙了蹙眉,不自觉的把自己的身子挪得离那碗药远点,“没病,不喝。”
墨子夜冷着一张脸,“找个大夫来给王妃诊脉!”
那丫鬟正要应声出去,晴暖絮赶紧止住:“别别别!我喝!我喝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