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暖絮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近几日来因为商务的事情跑上跑下,是该歇歇了。
马车稳稳的停在了湛王府前,晴暖絮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府邸,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午后的阳光本就温暖,惬意的洒在晴暖絮的脸上,使她的倦意更甚了几分。
倒在床上刚准备睡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前,紧接着敲门声响起,似是有多么十万火急的事似的。
晴暖絮已经很乏了,懒懒的对着门外嚷了一句:“本王妃乏了,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或者明天再说吧!”
只听见春芽的声音带着几分为难和急切的道:“王妃,是真的非常紧急的事儿,王妃您开门啊!”
晴暖絮扯过头下的枕头扔在门框上,怒吼一声:“春芽,你吵死了!不是说了不管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吗?”若是平常她也不至于如此生气,可她此时正乏着,起床气也随之而来。
“王……王妃,是王爷,王爷他……”
春芽说到一半,只见房门被重重打开,晴暖絮站在门口蹙着眉头盯着她:“你说王爷?王爷怎么了?”说着两个手抓住春芽的肩膀,“你说啊,怎么了?”
春芽无奈道:“王妃您别摇了,奴婢脑子都要晃没了……”
晴暖絮这才收手,一脸歉意道:“对不起啊……”
春芽摇摇头,将手中的黄色信封递给晴暖絮,“王妃,这是王爷从边关寄回来的信,奴婢来就是想说这个。”
晴暖絮的眼睛放着光,之前的困意和疲惫都一扫而光,信封上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字:湛王妃启。
她颤着手急不可耐的将信封撕开,从里边拿出一张薄薄的信纸,顾不得那么多便拆开看了起来。
墨黑色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最左边的一行格子里只孤零零的躺着两个大字:休书。
晴暖絮瞧见这,蹙着眉头,一脸呆滞的看着信上大大的休书二字,犹如一把利刃直刺入晴暖絮的心脏,血流不止。
眼泪不争气的从她的眼眶砸下,顺着脸颊滴在信纸上,晕开一层淡淡的墨痕。
这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迹晴暖絮已经看不清了,眼前越来越模糊,泪水蓄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竹溪那丫头写来骗我的对不对!他不会死的,对不对……
墨子夜之前说过,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定会放她自由,难道这所谓的自由,就是一封休书吗?!
结尾处一个鲜红的烙印直直的闯入晴暖絮的眼帘,这印章她又怎会不认得?
晴暖絮终是无法再欺骗自己,这是休书,墨子夜要休了自己。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抱着休书顺着门框蹲了下来,蹲在地上无助的哭着,她的眼睛红肿的像核桃似的。
她将手中的信纸一下一下的撕成碎片,嘴里带着哭腔嗫嚅道:“凭什么!凭什么!你以为你想休我就让你休吗?我晴暖絮这辈子怎么可以活的这么狼狈!”
白色的信纸夹杂着墨迹被粉碎在晴暖絮的手里,散落一地。
“王妃,王爷说了什么……您别难过了,奴婢……”春芽瞧见晴暖絮这样心里十分不好受,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劝。
晴暖絮站起身将春芽关在门外,自己独自蜷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
拍门声不绝于耳,晴暖絮却仿若未闻,眼里的泪水汩汩流下,打湿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