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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迈克尔的夏天

ONE

偶然中发现了小巷深处的那间咖啡馆,墙壁上简单地挂着一块写着cafe的小木牌,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实木的桌椅。

推门进去,里面只有一个小男生,趴在吧台上发短信,他听到门响,抬头冲我一笑,淡淡地说:坐吧。

这样的漫不经心让我自在,于是我找了个角落坐下。后悔没有带笔记本出来,其实只是想进来看一眼,但是既然来了,不好意思转身就走,于是我的目光落在了男孩的身上。

男孩发现我在看他,竟然直接从吧台上闪过来,讪笑着坐在我的对面。

“我叫周子夏,我喜欢别人叫我夏。”

他有一张干净的面孔,笑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整个咖啡馆只有我和他,阳光将我们眼前的桌布照得白亮一片。外面有零星的路人经过,我们蜷缩在沙发里谈笑。我和夏就在这么一个温暖的午后认识了。

夏擅长模仿,比综艺节目的主持人更有天分,从周星驰到吴彦祖,从国家首领到菜市场大妈,语言的丰富令人咋舌,天分惊人。他很得意地拍着胸脯,所有的女人,包括自闭患者都可以在一分钟之内被他逗乐。

他总说四个字:必须的必。

这个男孩身上有一种刚烈的直接,他那种毫不掩饰自己聪明和狡诈的神情让我喜欢。

一个下午的交谈使我了解到关于夏的一些故事。

TWO

高中生周子夏当然不是咖啡王子,而是一所私立高中的学生。夏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工作,他从小跟着自己的外公长大。

高一的时候,夏一眼就喜欢上了坐在他前面的那个女生,活生生的小桂纶镁。小美德英语成绩非常好,那时班里有“一帮一”的规定,小测试的时候夏考了28分,小美理所当然地和离她最近的夏组成了互助小组。

小美是标准的乖乖女,老师交代的任务非完成不可,每天催着夏背单词、写作业。小美是那么的完美,夏有点自卑,然后写了大量愚蠢而甜蜜的情书,小美最终傻乎乎的喜欢上了夏。最终某天夏决定结束这段情感时,还找小美把所有的情书都要回来,小美哭哭啼啼地说舍不得,他还恐吓对方——“赶快还给我,不然你这么傻,总有一天会弄丢的。”

那时候的夏玩心大起,想组织一个乐队,他迷恋迈克尔·杰克逊,想学太空步,穿上西装、白袜和皮鞋。乐队的名字就叫迈克尔。

这个乐队有三个成员,夏和他的好友洋,另一个成员是在KTV打工的猫猫。当然,还有一个永远扮演着监制、指挥、现场导演角色的小美。

猫猫初中毕业就没有继续学业,先在夜宵摊上打工,后来又在KTV当服务生。夏跟洋在狂嗨《SmoothCriminal》的时候,猫猫端着水果拼盘走了进来,幽幽地看着他们。夏拿起话筒:要不要来一首?猫猫平静地点了一首《childhood》。那一瞬间,夏觉得整个城市沦陷了,唯一可以意识到的就是听任猫猫的摆布。

再后来的就是四个人一起排练的小日子。一首英文歌,猫猫唱到一半的时候,小美就会打断。

“不标准,不标准,不标准!”小美总会大声地纠正,“是sweet,而不是swit!”猫猫也会不服气地说:“那你来你来啊。”小美总是不理睬她,大声说:“再来一次。”

这种时候夏和洋一起表情无奈地听从指挥。

后来,迈克尔受邀去一家叫威廉古堡的小酒吧演出。小小的舞台上,音响很破,灯光也不好,但是却可以尽情唱歌,他们唱《childhood》,《**oothcriminal》,有时候还唱《blackorWhite》。偶尔唱到默契的时候还会对望一眼。夏觉得在那样的氛围里人生没有遗憾,像极了迪斯尼的童话剧。

THREE

夏开始尝试着自己作词作曲,小美抱着一大堆莎士比亚和普希金,一首一首念给夏听。而猫猫总会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这样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总会让夏灵感涌现。对于夏而言,猫猫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与猫猫在一起时夏总觉得这样的人生没有遗憾,没有伤感,让人不知不觉的开始相信童话。

小美说,洋约自己出去完了。夏轻轻的“噢”了一声,继续说猫猫会不会适合黑人风格呢?小美说,洋说等她生日的时候要给她买一只抱抱熊。夏轻轻的“噢”了一声,埋下头继续为猫猫写歌。小美,洋好像喜欢上自己了。夏抬起头,说,是么?之后便是无尽的沉默。

夏给猫猫重装电脑系统,因为技术拙劣,整整弄了一天。夏说,你得带我去吃蜜汁鸡翅,当做辛苦费。街角的地摊上摆着金色的睫毛膏,夏拿起来涂在猫猫的睫毛上,温柔的夕阳洒下来,根根分明的睫毛下面,是猫猫迷离的双眼。

后来的一天,夏和猫猫的手渐渐握到了一起。那是夏忽然感觉到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他没动,只感觉背后一阵冰凉,转过身,小美泪流满面。

—Tobecou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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