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四人在山上已经生活了五年了,五年间,师父将自己所会的武功、医术倾囊相授,四人上午跟着师父学习做人之道,下午跟着师父学习武功、医术。原先显得稚嫩的四人如今也渐渐长大。也许是因为跟在师父身边,四人模样也出落的不食烟火,每每下山去总会引起大家的注视,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自那以后大家下山,都会用面纱遮住脸庞。
这一日,何卿言和慕宸代替师父来到山下的镇上问诊,结束后因为时辰尚早两人便准备在集市上逛逛再上山去。
“小师姐,你说师父这几年每每有人有求于他都是派我们下山,师父怎么不自己下山呢”
“你的岁数是长来看的吗,我们四人都已十五,按照平常人家,你早可以娶妻,我早可以嫁人,我爹也是不想我们一辈子都在山上与世隔绝,想让我们看下平常人家的生活,万一哪天你在山下看上了哪户人家,我爹肯定非常乐意让你下山生活”何卿言说着顺便买了一串糖葫芦,咬了一颗在嘴里。
“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在山上的生活,无拘无束。你看我们每次下山都是遮遮掩掩的,”慕宸说着,顺口咬了一颗何卿言手上的糖葫芦。
“想你刚来的时候,半天蹦不出一句话,没想到这几年你倒是伶牙俐齿来了。看来跟着我混了这么久,还是有点收获的,要不你也叫句我师父听听?”
“信不信我告诉师父,你这般没大没小的。这五年,师父教我们的武功都是口诀心法,悟到多少那便是学到多少,每天学到的口诀心法,我要悟几日才能完全学会,根本没有时间学其他的,倒是你,小师姐,师父是不是给你开小灶了,不然为什么我们四个人里面就你武功和医术都学的那么好?”说着还幽幽的盯着侧边的人。
“不要盯着我看,再看你也学不会的,我们是同时学的,悟性这种东西是天生的,改变不了的,就像我悟到的武功是用音,你是用剑,二师兄是用鞭,大师兄是赤手空拳。你应该庆幸,你的悟性比较好,因为我爹也是用剑。至于医术,你们这些人,每次学完了口诀,每夜就在房间里练,我只是晚上的时候趁你们睡着了去你们房间里偷偷练了下医术而已”何卿言吃完糖葫芦把的竹签扔在了慕宸手上,用手指了指对面的店面,
“原来是你,怪不得我们每天早上起来总感觉浑身都跟针扎了一样。我回去告诉大师兄,让他不给你做好吃的了”
何卿言并不在乎慕宸说了什么,反正这小子也就说一说,三个人里面也就他对自己最好了,不管做什么他都会惯着,大师兄每天都在练武,二师兄每天都看不到人影,就剩下这个小师弟天天陪着自己,不管要做什么,只要他在自己就不用动手。谁信他会去告状呢。
“小师弟,我们去那里面看看吧,我前几日来问诊的时候,听刘叔说这里可好玩了,有酒喝有歌听”
顺着何卿言的手指,映入眼帘的三个大字《碎花楼》。慕宸咽了咽口水,虽然他们不经常下山,可也不是什么事都不知道,这不就是qing楼吗,这小师姐难道不知道?
“小师姐,这里不适合我们去,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就是qing楼吗,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想去看看,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去换一身衣服,这样大家就不认识我们了”说完就拽着慕宸去附近的店里买了两身衣服换好。
半响后
“小师姐,我能明白你穿男装逛qing楼,可你为何要让我穿女装?”慕宸拽了拽身上的红衣,摸了摸被小师姐盘起的发髻,看向一边穿着一身白色男衣的小师姐,颇有师父的味道。
何卿言晃了晃手上不知道从哪来的玉簪,插在了慕宸的头发里,然后拿出袖子里的扇子走向了醉花楼。
“从现在开始,你叫何卿言,我叫慕宸。现在,我们去听小曲儿去”
慕宸无奈的笑了笑,跟着何卿言走进了醉花楼。
“这位小姐,我们这里是qing楼,您来这里不太方便吧”还没进门就被拦了下来,何卿言把慕宸拽到身边,搂住他的肩膀,
“这位是小爷我的妾侍,来着是为了让她学习学习怎么样服侍我。反正我有银子,你就别管了。”说完顺带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老bao手上。老bao一看见银子,马上笑眯了眼,立马让店小二招呼到贵宾座上。
“小师姐,我们都进来了,你还是放手吧,这样怪不好的”慕宸抖了抖肩膀想把肩膀上的手抖下来,
“怎么,我都跟别人说了你是我的妾侍了,还不能让我摸一摸,有你这么服侍相公的吗。”何卿言说着在慕宸的脸上摸了一把才把手收了下来。
喝了口茶,何卿言开始观察附近的环境。醉花楼环境倒是不错,桌子椅子都是上好的檀木,中间摆着一个台子,想来便是表演的地方吧。
“小师姐,你要待多久,我们差不多要回去了吧,不然师父他们要着急了”
“急什么,我可是听说今天这里有美人唱歌才来的,我不能白白浪费了我的银子。而且,晚点回去也没有什么,你忘记三年前我们两个在后山上呆了一个晚上才回去,我爹为了这事情说让我嫁给你呢”听到这个,慕宸红了红脸开口道:
“还不是你没事非要去抓野猪,结果抓了一天还没有回来,师父、二师兄和大师兄都下山去了,我只能去找你了,就看见你满身血的躺在那树下,吓得我半死,我想背你回去,你死活不要,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非要抱着那棵树,我没有办法带你回去,就只能把你的伤口处理好陪你过夜了,后来师父他们早上回来没有看见我们,找到后就说要你嫁给我。”
“就知道你不乐意,我不是帮你拒绝了嘛。你看,你看。有美女下来表演了”
远处有一女子抱着古筝,身穿粉色纱裙,裙上绣着荷花,踏着小碎步走上了台上,调好音
“去,给我拿盘瓜子”何卿言扔了几个铜板给慕宸,慕宸走开后,就听见台上女子拨弄了几下古筝,音色清亮,缓缓启口道:
“晚风扶帷裳孑影无灯伴,相离莫相忘天涯两相望,
月如霜并泪沾裳浸湿单罗杉,铃儿轻轻荡声声入愁肠
遥寄相思远眺旧乡伊人何方,静夜阑落微星挂天上
不思量自难忘浊酒一杯慰情殇,凭栏空对愁岁月尽成憾。”
何卿言愣了愣,没想到这女子的声音竟然带着如此浓厚的感情,配合这清亮的音色,让人过耳不忘。听到这里,何卿言不自主的拿起了袖子里的萧,竟然和台上的女子配合起来,台上的女子也愣了神,没想到在此遇见了如此懂自己的人,顺着箫声,看见了一身白衣的何卿言,不知不觉眼里竟闪起了斑斑点点的泪光。
在场的人看见此景,均顺着女子的眼光看到了何卿言,何卿言立刻收起了手中的萧,对着台上的女子点了点头,准备拽着刚回来的慕宸离开,
“小女子朱砂,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台上的女子看到要准备离开的何卿言赶紧站了起来
“在下慕宸,游历至此,听闻姑娘歌声忆起一些往事,别无他意,他日有缘自会相见,告辞”说完便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慕宸?慕宸!那箫声,可能此生再也找不到如此懂我之人,我未开口,你已知道我心意”朱砂自言自语的离开了台上。
“小师姐,这下你开心了吧,有这样的一个美人为你倾心了”两人离开醉花楼,赶紧换下了衣服,带上了面纱。
“我也不想如此,只是听到那样的歌声,不自主的和了起来。而且我都没有看清楚那女子的模样,怎知那是个美女?到是你,怎么看到人家的相貌了?”
“我。你打发我去拿瓜子,听到歌声就顺便抬头看了一下,小二和我说,那朱砂姑娘可是醉花楼的头牌,每日来看她的人店里都坐满了,可朱砂姑娘就是谁也看不中,每日就是唱一支歌,然后就走了,今天因为你,人家可是难得的说了一句话”
“原来如此。不用担心,反正我用的是你的名字,你要愿意,到时候大不了就来给她下聘礼,我想,这个名字她是愿意嫁的”
“算了吧,人家要嫁的是我的名字,你的人。我是不要去趟这浑水”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了山上,刚进门就看见师父站在树下,似在思索着什么事。
“爹,我们回来了”
“言言,慕宸。子皓和白衣不见了”
“没事,爹。大师兄他们武功那么高,不会丢了的,你就别在这树下担心了,我和小师弟从山下带了些您最喜欢的竹叶青,我们今晚来喝点。”
“这次带走他们的人是你江师叔,这次他的目的不简单”
“江师叔?他不是跟着皇帝吃香喝辣去了?为什么要带走大师兄他们?难道?……”
“可以了,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师父赶紧制止了言言要说下去的话,示意她住嘴。
“我知道了,爹,你先去吃点东西。这事急不得”
看着师父回了房间,慕宸赶紧走到小师姐身边“小师姐,江师叔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抓走大师兄他们?他武功很高吗?”
“废话,不厉害能把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抓了?你别问了,你也赶紧去吃东西,等天一黑,你就来我房间,我们去救大师兄他们”何卿言说着,打了个响指,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