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城东郊天空刚泛起鱼肚白。近千人的佣兵加上随军的平民人员铁匠,医师,伙夫等现场的人数已达一千以上。如此人数的队伍在刀锋城东郊外集合。刀锋城卫兵也派遣十个中队上千的兵力看守佣兵们。
十余个佣兵团的佣兵们站在草地上,不像普通军队整齐排列队列,而是各自为营,他们当中少了一份井然有序,多了一份狂热。
铁血佣兵团在这些人群正中间集合,随行还有雇佣的马夫,铁匠,伙夫。这名铁匠亚瑟倒是见过是一名学徒级的铁匠,也就铁血佣兵团这样的佣兵团能请得起这样高级的铁匠。
让亚瑟吃惊的是萝丝也来了,她身旁有两位铁血佣兵团的佣兵守护她,想必是哈罗德派来保护她的,发现亚瑟的萝丝慌忙地撇开了头。
珀西用手肘顶了下亚瑟:“亚瑟,团长要说话了”巴里持着自己成名的银色长枪站在一个木箱上,提气大声说道:“我是铁血佣兵团巴里·哈罗德,小弟不才被刀锋城内的各位推举为指挥,在此首先感谢各位的厚爱。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有人不听命令,肆意妄为,危害到大家的利益就别怪我枪下不留情,现在从东面的佣兵团开始排好队列,刀锋佣兵军向克朗普顿领的塞浦路斯进发”
最后的命令巴里故意提升一个音调,让全部人都反射性地回答:““喔!!””气势汹汹的佣兵军团向东部克朗普顿伯爵所拥有的城镇塞浦路斯进发。
珀西骑上昨天刚买的马匹和亚瑟跟随着佣兵团队伍出发,巴里在队列最前与几名其他佣兵团团长带队,铁血佣兵团由总管毕夏普和艾富里带队。萝丝则是在队列的中央。亚瑟在与她对视的时候也仅仅点头打个招呼。
席格汀:“不向她搭话吗?”亚瑟:“我答应巴里团长不会让她哭泣了”席格汀:“那不就是要好好对待她的意思吗?”,亚瑟:“那应该是好好远离她的意思”。席格汀:“汝脑中真的缺根弦吗?”毫无恋爱经验的亚瑟,自认为自己初恋已经无疾而终。
亚瑟行走的过程中唯一担心的是毕夏普的暗算。行军一天整天缓慢行走直至夜幕降临,千余人马才开始安营扎寨。亚瑟和珀西都是自己带自己的帐篷和食物,不少佣兵也是如此,提供这些军需的是克朗普顿而现在还没汇合的情况下,佣兵们只能自给自足,对于唯利是图的佣兵这笔账早就算在了雇主身上了。
珀西架起锅子投入刀锋城买好的食材,虽说是料理也就是将胡萝卜,土豆削皮后切块丢进锅内,加上咸肉干和野菜一锅乱炖。
战场上简单的美食便轻松做出,加上早上带来的硬面包这顿饭就成了。珀西做晚饭的时候,亚瑟将两人的帐篷也搭了起来,珀西:“好了兰斯洛特快来吃吧!”
亚瑟:“谢谢”亚瑟正准备拿过珀西递来的面包和浓汤时,一对手以亚瑟难以反应的速度,抢下了吃的。双手的主人艾富里说道:“抱歉,我只带了酒忘了带吃的了,这顿就请我吧!”
亚瑟笑道:“当然可以像艾富里先生,这样的专家级的武者,我们当然欢迎”。能从自己手中抢过婉,还负责带队,艾富里的实力受团长肯定,专家级的实力呼之欲出。
亚瑟再次从珀西手中接过食物,忘记以前学习过的贵族礼仪,狼吞虎咽之势清扫完掉这顿简餐。
艾富里:“不错的一顿,我请你们喝一杯”亚瑟严厉地说道:“艾富里先生这里可是军营,请你有点常识”。艾富里呲之以鼻笑道:“真是死板”。艾富里就拿着自己的酒瓶离开亚瑟们,珀西:“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嗯”
亚瑟挡住前去收拾的珀西说道:“我来”,拿起锅子和餐具准备到附近的水井旁清洗。这时毕夏普来到营地对着大家说:“今天晚上由我们铁血佣兵团守夜,所有人都得参加。以下就是安排。”说完配置安排毕夏普爽快地离开,亚瑟和珀西被分到一个小树林旁。既不算好也不算坏的安排,本以为毕夏普肯定会使坏的亚瑟感到吃惊和不安。
洗完锅碗之后亚瑟和珀西拿起武器来到预定的小树林,树林中的树木在春雨的滋润下,长出了新的枝叶。虽然树叶十分碍眼但作为武者,早已不单单依靠眼睛观察,擅长控制气的亚瑟和珀西,可不怕黑暗中的偷袭。
两人站在林外甚是无聊,今日铁血佣兵团率先守夜,应该是团长的向其他佣兵团的表率,证明巴里自己不会偏袒铁血,反而铁血会身先士卒。守夜虽然只是小事,但正是这些小事才让巴里在刀锋城佣兵心中享用如此地位。
珀西问道:“这里还算是刀锋城管辖范围吧!”亚瑟:“嗯,今天才走了六十里,刀锋城管辖范围是以刀锋城为中心方圆百里的地”“奥斯顿有可能现在过来打我们吗?”“不可能,军队路过当地,不跟当地的主人打招呼那便进入是侵略,如果奥斯顿军敢到此处,到时刀锋城的两万士兵就可以名正言顺出兵奥斯顿领”
放松警惕的珀西说道:“亚瑟你之前不是说过,你知道两个伯爵引发战争的原因?能告诉我吗?”亚瑟:“当然可以,应该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克朗普顿家家主伊登·克朗普顿伯爵的小妾和奥斯顿家家主布兹的长子亚摩斯偷情,被伊登伯爵当场发现后捉住,正准备对两人按照王国律法,游街之邢时,亚摩斯逃出牢狱。没能处罚亚摩斯的伊登·克朗普顿为了自己的名誉发动战争”
珀西:“唉,我们居然为这么愚蠢的事情发动战争,贵族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都得死”珀西越说越激动,失去平时的冷静,亚瑟歪头不解地看着珀西。
珀西:“对不起我失态了”亚瑟感到气氛有点糟糕开始转移话题:“珀西你喜欢花吗?”,珀西的神情没有回复平常的冷静,反而变得忧伤起来。亚瑟见此说道:“对不起,我提到什么让你不愉快的事情吗?”
珀西深吸一口气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情绪,望向漆黑的树林,珀西打开了话匣子:“亚瑟,我之前说过我来自于普拉亚行省吧?”
亚瑟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珀西接着说道:“我的家乡是行省内名叫波图加莱特的小地方,那里由布雷顿侯爵的领地。父母是普通的花农为贵族种花,我十岁那年被师傅发现收留后,便离开家乡跟随师傅修行直到两年前师傅死去,我才回到家乡。回到家乡后我才发现自家的花田都荒废。自家的房子都被别人住了。向邻居大婶询问后。我知道,我的妹妹在一年前嫁给当地布雷顿侯爵的儿子克利夫当小妾,结果半年后就去世。父母多次前去布雷顿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珀西深呼一口气继续含怒说道:“当我跑去找那个克利夫,询问我家人的下落,结果那家伙告诉我他们都死了。我问他们怎么死的,他也没回答直接把我赶走。之后我回去询问村里的各家各户的人最后有人告诉我,那个畜生克利夫有虐待女人的爱好,好几家人的女儿都被糟蹋。我找到那几家的人,确认克里夫的确是个畜生,这些人的女儿有的被玩坏后送回来,有的受不了直接自尽了。我跑到克利夫家里找他,本以为凭自己的实力能轻易抓住他的,结果他们的侯爵家有数十个护卫的武者,他们几人一起把我打趴了。要不是后来村民们都聚了过来,他这才放了我,之后的三个月我都在床上度过”说完珀西眼眶泛出泪水。
亚瑟不露声色问道:“之后呢?”珀西悲伤与愤怒都收了起来脸上只剩下漠然:“我之后就一直跟踪那个畜生,直到有一天他去到妓院,在他落单的时候,把他抓住拉到附近小巷,询问他我妹和父母的下落。一开始他还不承认,我就打到他开口,那畜生告诉我,我妹是自杀的。我父母得知妹妹死讯后经常去找要他钱,最后他不耐烦就杀了我父母。随便让手下埋了,我最后只知道妹妹的坟墓。那家伙居然还用他那副丑恶的嘴脸向我求饶,我直接将他那可恶的头颅打成肉酱”珀西说到杀死仇人的时候,珀西没有了之前的颓废失落,脸上多出了一分快意,露出亚瑟从未见过的狰狞表情。
亚瑟:“珀西,你现在被追捕了吗?”珀西:“只在普拉亚行省内,虽说他家虽然是贵族,但领地只有一个小小的一个村庄,没有能力搜捕到其他行省”亚瑟对珀西的讲述的过去,并没有过多的感触,贵族欺压平民已经老生常谈。
这个事情里唯一的受害者只有珀西的妹妹,无法阻止女儿嫁给臭名远播的贵族,作为父母就应该让女儿直接逃跑,这才是对女儿更好的未来。但选择留在原地的珀西父母,肯定有献出女儿攀上权贵的心态。珀西刚刚说的是“要钱”并非“要说法”,珀西自己也料想到自己父母的私心。死去的女儿无法当上贵族的夫人获得权力,剩下的价值就是以此来威胁贵族榨取钱财。可惜要过了度反而丢掉了性命。
亚瑟看透后回到最初的问题问道:“那为什么要收集花呢?”珀西:“那是在跟师傅离家时妹妹的请求,“哥哥我想看看外面的花”。这是我在妹妹坟前,唯一能想起的请求”
年轻的亚瑟口中依旧组织不出什么安慰的话,珀西的目的只剩下为死去的妹妹收集花朵,为了死者的愿望而行动的人,能被称作活着的吗?亚瑟向自己问道。亚瑟同时得出自己的回答,那仅仅只能被称为自我满足罢了。
‘珀西杀死了仇人?’在敌人落单时偷袭得手,连一般的武者都不齿,更何况比一般武者优秀的珀西,想必他作为武者骄傲和自尊,在自己偷袭的瞬间也一同舍弃了。亚瑟脑子内的安慰无法说出,两人的气氛再度陷入尴尬。
年长的珀西首先恢复温柔的神态开口说道:“兰斯洛特谢谢你,我说出来好受点了。你该不会把我抓去领赏金吧?”亚瑟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把你这样的大家伙运去普拉亚行省太费力气,太亏了”面对袒露一切的珀西,亚瑟决定把珀西当做真正的朋友对待。
脱下头盔的亚瑟露出真面目,亚瑟:“你好,珀西·瓦尔我是亚瑟·瑞文很高兴认识你!你能成为我的朋友吗?”,珀西虽然惊讶于亚瑟面具后面的稚嫩的面容,珀西仍慢慢地伸出右手:“亚瑟·瑞文,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席格汀在腰间看着两人的握手,暗自感叹‘亚瑟你以为你无法安慰这个心灵受伤的人,但成为他朋友的你,已经是他最好的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