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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倒带

寒假就这样开始,叶天湛在家里没日没夜地学习。叶落雪一个人的时候都在练琴,《蓝色想念》是自己的作品,应该没有人比自己更懂了吧。

圣诞前一天下午,叶落雪没心思去管外面那些圣诞树和平安果,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练着琴。古越带着张柠霏在外面滑冰,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王美琴从公司回来,又是双手满满的菜。她刚刚下车,就在家门口遇到了邵枫。

“小枫怎么在这,来找雪儿吗?”王美琴是看着邵枫长大的,同时也看着邵家壮大起来。她很喜欢邵枫,一表人才,心无城府。

“阿姨好,圣诞节了,我想带雪儿出去吃晚饭。刚到这就遇到您了,我帮您拿吧。”邵枫很有礼貌地和王美琴打了招呼,帮王美琴拎着菜和她一起进了叶家。

“当然好了,雪儿这孩子整天闷在家里。除了学习就是练琴。你带她出去透透气,总是好的。”王美琴笑着说。

“阿姨,雪儿在楼上吗,我去找她。”邵枫不是第一次来叶家了,他知道叶落雪的房间。和王美琴说了一声,他就上了楼。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叶落雪从《蓝色想念》的旋律里醒来。她以为是妈妈,开了门却发现是邵枫。

“来找我干嘛,我可是很忙的。”既然和邵枫的关系还是朋友,叶落雪说话还是一如既往。

“带你出去吃饭,平安夜你也要自己过吗。”邵枫斜倚在门旁,带着丝丝微笑,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眉头紧皱。

“等会,我换件衣服就下来。你问问我哥要不要一起去吧。”叶落雪说着就要关上门。

“好,快点啊,本少爷可是没那么多耐心。”邵枫转身去敲叶天湛的门,甩了一句给叶落雪。

叶天湛正沉浸在函数图像里,哪里会为一顿饭所动。

“哥,我要带雪儿出去吃晚饭,一起吧。”邵枫微笑着,他从小欺负叶落雪,但是对于叶天湛却是言听计从。长大了以后,关系也不错。

“不用了,你们玩吧。,我在家陪爸爸妈妈就好了。”叶天湛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邵枫心里还是庆幸的,和雪儿两个人单独出去再好不过了。

叶落雪穿着大红色的蝙蝠大衣出来,两人一起和王美琴告了别。还是以前那样的说话和调侃,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吃完饭,拿着邵枫给的圣诞礼物,叶落雪回了家。那是一顶圣诞帽和一只红彤彤的蛇果,叶落雪放下它们,又练起琴来。

韩墨也一样,把俞萌萌给的大棒棒糖摆在一边,自己弹奏着《蓝色想念》。

12月25号晚上7点,钢琴比赛如期而至。小柠,邵枫和古越,都去了现场给叶落雪加油。

叶落雪穿着王美琴准备的白色泡泡裙,来到了庭夜音乐厅。比赛需要,她今天化了淡淡的妆。栗色长发松松地挽起,额前的绒发随意的凌乱,让她看起来高雅大方。她坐在观众席的角落里,和妈妈说着话,等着前面选手的演奏完毕。她始终,没有看见那道记忆中的身影。看着满心期待的妈妈,叶落雪更要好好表现。她的号码是9号,还要等一段时间。

一号,二号,三号……他们的演奏可以说很好,但是总有一种机械的感觉。看评委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的表现没能让评委老师满意。

一个接一个,很快到了7号。那个忧郁得像湖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色,优雅地坐下。就是韩墨,是那个夏天的韩墨。张柠霏和叶落雪都是一惊,张柠霏转而又开始担心叶落雪会不会因为这个影响比赛。

少年坐定之后,修长的双手抚上琴键。那琴声清雅中透着忧伤,忧伤中带着期待。他不像在比赛,像是在诉说着什么。评委老师一个个都是陶醉的样子。

那旋律,让叶落雪脑中一懵。是《蓝色想念》,他怎么会弹这个?难道,被自己扔掉的乐谱,落在他手上了?他留着了?他知道是我作的曲子,他居然拿来比赛?凌乱过后,她又冷静下来。那又怎么样呢,说明不了什么。自己一定不能让妈妈失望,一定要好好比赛。小柠和邵枫给了她最后的鼓励,叶落雪作为9号应该去候场了。

韩墨指尖的跳动停了下来,掌声如雷动般响起。他起身鞠躬道谢,却在视野的角落里,瞥见那个纤瘦的身影。

她来了!她应该去后台候场了吧。韩墨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下的台,他直直地走向后台去。

叶落雪正站在那里,她努力地让自己冷静。韩墨望着自己在每一个晚上都想起的背影,怔怔地站在她身后。感觉到背后有人,叶落雪本能地转过头。

四目相对,她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么清纯的美丽。他也没变,还是那样忧郁的眼神。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叶落雪被瞪得很不舒服,只能老套地打招呼。

“还好。不好意思,用了你写给你男朋友的曲子。”韩墨的心在抽痛,他根本一点也不好。

“啊?什么男朋友。”叶落雪不由得惊讶。没想到真的又见到了他,更没想到,一见面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就是,骑单车带你的那个男孩。他很阳光,你们很好吧。”韩墨淡淡地说,努力不让自己流露出嫉妒的感情。

“邵枫只是朋友,一起长大而已。那首曲子,不是给他的。”叶落雪明白他说的是谁,当初自己侧着脸不去看他,却被他看见了。

“那你……”韩墨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他心里,泛着千丈高的巨浪。是自己误会她了?

“你和你女朋友还好吧。”叶落雪带着伪装的笑脸,随意地问。

“你说萌萌吗?她只是我邻居而已,我把她当妹妹。”韩墨终于找到话说了。

叶落雪不以为然,“妹妹会那么亲热?”说完她就意识到,人家亲热怎么了?这好像不关她的事吧。

“好了,你好好比赛哦。”看着叶落雪的小眼神,韩墨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笑了,那笑容分明带着得意,叶落雪难道在吃醋吗。他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以示鼓励,转身出去了。

叶落雪站在原地,仔细回想着他的笑。那笑让她相信,韩墨真的没有把那个叫萌萌的女孩当做女朋友。

难道电影开始倒带了吗?难道当初是她误会吗?难道韩墨留着《蓝色想念》的原因,是他真的喜欢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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