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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私自外出

三天过去,方牧一直在证己峰苦练武功,而比武也已结束。韩峰知道方牧修为不佳,也只是简单地跟他说结果。这次比武甚是出乎意料,本来夺魁声望最高的冉峥中途退出了比武,六年前收的名不见经传的弟子骆仓舒获得第一,听说他的修为早已达到筑基巅峰,快要突破瓶颈。

获得第二的是一个女弟子,是五年前入门的,修为也达到了筑基巅峰。至于外门的,乔玉明获得第一百七十四名,江天褚获得第一百九十二名。

这个乔玉明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够在一年修炼达到这种地步?既然如此人杰,为何会到外门来?方牧不知,韩峰也着实猜不透。

不过那骆仓舒才入门六年竟然快要突破筑基巅峰达到开光境界,方牧除了骇然,已经没有别的想法。即使用了药,这个骆仓舒也是天生鬼才!而排在乔玉明前面的,无不是同届中的佼佼者。

方牧忽然有种难以望其项背的无力感。

韩峰却毫不在乎:“你呀,别想这么多,正所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他们的修行能如此神速,少不了师父的用心教导和灵丹妙药。然而玄门正宗讲究的是循序渐进,他们这样做不见得好。”

当真如此?可为何还是有一股心酸感?

“你现在的修为如何了?”

方牧道:“马马虎虎,怎么,你要跟我比试比试?好啊,我还未真正跟你交手。”

韩峰现在的修为是炼气八阶,快要进入筑基期,他还以为方牧仍旧在炼气三阶以下,所以不敢尽力,谁料到方牧明面上的修为不高,但招式怪异,竟然连江湖上的剑气都能使出来,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战。

然而方牧虽会轻功和世俗的武功,但法术攻击极为单一,只有火球术,因此一顿饭的工夫,就败在韩峰手下。

“哈哈哈哈,你小子什么时候练会这一身奇怪的本领?连我这个好兄弟都瞒得死死的。”

方牧道:“以为现在的实力,可以排到第几名?”

“不大好说,在我们这一脉应该在十五左右吧。你的攻击太过单一,我帮你找些书来。”

韩峰一去就是半天,将七系法术书找来。“你将就着看,我也没有别的本事。对了,你去找找道绫,她跟你的关系这么好,肯定会帮你找的。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

方牧挑《风源》、《土经》、《火卷》一一看过,兴致盎然,开始学起来。书中的火球术是能够激发出去的,然而他学了半天,仍旧学不会。转学地刺,终于在半个时辰后理解大半,施展出来还是要花些时日。

“还算不错嘛。”羽治笑道。

方牧如何听不出他的揶揄之意,道:“没办法,如果我能够一学就会,早就去比武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吸收纯净灵力,而且你也该锻造一件属于你自己的法宝,迟些就下山去找材料。”

尽管在总排名上乔玉明排得不高,但九明还是非常高兴,因为成绩比尚洛二脉要好得多。他自然知道乔玉明一进门就是炼气五阶,但也不介意,反正徒弟进了前一百五十,师父总是有奖赏的,若是能够调回内门,那才是极好的。因此他决定选出五个人,出去寻找材料锻造法宝。

事出突然,韩峰只能留书一封,言明下山寻找材料。方牧对于九明的举动已无兴趣,现在最想做的是去找素心长老要另一本心得。

素心长老正在昭顺殿,听了方牧的请求,道:“先测一测你的灵力。”方牧依言测试,“炼气六层,还算不错。”说着伸手搭在方牧肩上,方牧只觉得一股暖流传来,十分舒服,说不出的受用。“你的气息有些乱。清宁丸清宁丸没有用?不对不对。这里还有一瓶清宁丸,你拿去,用完再来找我。”

方牧有些愕然,还想让他为自己归纳气息,没想到他竟然让自己回去,道:“长老,晚辈可否借那本心得一看?”

素心长老心想这本心得上所说的正是压制散乱灵力的,道:“也好,你照着书上说的,将灵力收归好。去吧。”

方牧小心翼翼地接过书,连声称谢。素心长老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太好了,终于拿到了!”方牧一回到木屋便急不可耐地翻起书来,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书上的方法无不繁琐至极,就连最简单的使用灵药一法,以他现在的条件,也是无法做到。

羽治哈哈笑道:“那是当然。这瓶清宁丸有多少?”

“有三十颗。”

“还挺多的,看来他是想让你一举突破炼气期。这样,还是按照原定计划。”

方牧将东西收拾好,来到试炼地,向西飞去。

半个月过去,他只找到三处纯净灵力。这天,他正在树上小憩,忽然听到下面有喝骂声,惊醒过啦,只见三个男子被一对男女前后堵住了去路。

“辛耀华!你不要逼人太甚!”

“你们知道的太多了,若不把你们杀掉,我们的秘密迟早会被你们泄露。”

“耀华,何必跟他们废话!”那女子说完一件暗器疾射而出。方牧还以为只是江湖上的争斗,没想到暗器能够在空中偏转,一击不中倒回来再攻击。

这分明是御器术!他们是修仙者!

这边暗器不中,那边辛耀华祭出飞剑,飞剑上电光闪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战栗感,方牧感觉全身汗毛都竖起来。

咻!飞剑飞到三个男子头顶,放射出几束粗大的闪电,罩向他们。三个男子急忙祭出法宝,化为一个土盾,将闪电挡住。然而辛耀华毫不在意,飞剑威势更增,闪电更为密集,三两下就将土盾劈裂,而这时女子的暗器也到来。闪电击中暗器,只听嘭的一下,暗器炸成一团灰绿色的气,将三个男子团团围住。

“啊!”里面发出三个惨叫声。

不多时声音消逝,绿气散去,方牧骇然发现地上已经什么都没有,就连地面也被销蚀出一个小坑。

“我们走。”异色闪过,飞向西方。

“好厉害!”方牧手脚抖动,这才回过神来,“这土盾术已经是比较厉害的法术了,但那闪电更为厉害,竟能够劈裂它。还好没有发现我。”

他不敢逗留,急忙来到最近的镇上。他刚走进客栈,就听到身后的谈话声。

“诶,你们知道吗,道藏山庄下个月要举行大婚。”

“当然知道,表哥跟我说起过,他们一家都收到了喜帖。这道藏山庄真是豪气,一请就将近上千人,将周围的富绅和门派掌门都请了。真想去见识见识。”

“你就做梦吧,哪里轮得到你!”“嘿嘿,想想而已。”

什么大婚这么夸张,竟然请上千人!方牧也想去见识,转过身来问道:“两位大哥,不知那道藏山庄在哪里?”

那两人上下打量他,神情十分不屑:“你问这个干什么?莫非你想去?”

“或许到时候运气好,能够混进去,嘿嘿,就是不知道在哪里。”

看到方牧笑嘻嘻的脸,那两人笑道:“也罢,那道藏山庄在北边五十里处。”

方牧称谢,用过晚饭,问了小二,自行上楼。在转角处遇到出来的辛耀华二人,方牧仔细打量他们一眼,步入房间。辛耀华和女子眉头紧皱。

夜里,方牧觉得浑身燥热,要到河里浸泡一下,忽然发现河岸草丛那边有东西在动,轻轻扒开草丛,看到两个蠕动的裸露躯体,正是辛耀华二人,顿时吓得魂都散了,急忙御剑飞起。

辛耀华听到声音,急道:“有人!”二人匆匆搂着衣服追去。

一阵风过,乌云闭月,哪里看得见人?二人失望而归,从窗台进入。“耀华,那边的窗户好像开着,小二不是说过这里闹贼,让我们关紧窗户的吗?”开着窗户的正是方牧的房间。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可疑。”

从窗而入,发现里面并无一人!他们顿时想起方牧就是今日打量自己的男子。

方牧不敢回去,在山上过了一夜,决定到道藏山庄转一转。他先是飞着去,然后改用走的。中途加入一个队伍,这个队伍也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四个朝阳镖局的,两个游侠,其余四人各不认识。方牧看得出他们也没有被请到,而是借机和富绅贵人套近乎。

众人终于在傍晚时分来到道藏山庄。这山庄也着实豪气,只是问了他们的名字就放行。方牧想起之前问的那两个人,不由得好笑,其实很多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难,更多的时候是你先入为主,认定了会失败,不敢尝试,因此成功与你无缘。

山庄建立在山顶上平台上,占地极广,有上百栋房屋,分东西二阁,西阁为山庄重地,非庄上人,不能进去。东阁布置雍容,亭台楼榭、假山曲桥、莲花鱼池、香树芳草,应有尽有,与王侯府宅相比,只好不差。此刻虽然离大婚还有两天,但客人众多。方牧一众被带至梅香小居,那里并无他人。

家丁提醒他们入夜不要乱跑,免得打扰其他人休息。楼下有绳索连结铃铛,若有吩咐,可以拉绳。

还以为要跟别人挤一张床,没想到房间众多,任意挑选,方牧不喜欢在楼上,免得夜里出去被人发现。他可不是来蹭喝喜酒的,他现在已经会飞,当然要探索探索神秘的西阁了。与他一般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他才起床,就听到外面衣服拂动的声音。“原来我不是唯一一个啊。算了,我还是暂时不要出去。”

第二天,有传言,昨晚在庄上乱闯的人已经被抓住,关在地牢里。方牧心存侥幸,认为如果是他,不一定被抓。

早饭的流水席十分多,安排了好几个院子。方牧一边吃一边观察众人,发现周围全是江湖中人,心想:原来是被区别对待。

用过早饭,江湖中人大多不喜欢看戏,便请求山庄腾出空地来切磋武功。山庄方面思考周到,早已安排了场地。

“我雷荡就先来个抛砖引玉,哪位高人愿意上来指点一二?”雷荡体型十分魁梧,肤色黝黑,比方牧要高出三个头,露出的胸口长满了毛,但手臂上的肌肉却清清楚楚地显现。他赤手空拳的,几个擅长使用兵器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也不好意思上去。

“我来!小弟周部从,特来领教,望雷兄指点。”周部从江湖人称周黑鼠,身材矮小,跟雷荡相比,直如婴儿,虽笑嘻嘻的,但为人狠毒,下手毫不留情,因此称为黑鼠。此刻上来,怕是要趁机大出风头。

雷荡俯视他,哈哈笑道:“你不行,换一个!”

周部从脸色一黑,豁地上前偷袭。雷荡顷刻腰间、膝盖后侧中招,站立不稳,单膝跪倒。顿时场下一片喧闹,也不知是不屑于周部从的偷袭,还是嘲笑雷荡的轻敌。

雷荡恼羞成怒,抓向周部从。周部从身子一拧,转到他的背后,用力踹中他的后颈。众人本以为雷荡会中招,但他一点事都没有。周部从见攻击无效,忽的化鼠为猴,在雷荡身上上蹿下跳的。

雷荡虽然皮糙肉厚,不惧攻击,但也抓不到他。众人还以为会看到好看的比武,谁想变成了耍猴戏,不禁放声笑出来。雷荡异常尴尬,他的脸本来就黑,听了笑声,竟变得黑中透红。

“行了!大伙儿不是来看耍猴的,你们若是不想比,那就赶紧下来,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不多时有人喊道,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雷荡和周部从倒是想结束战斗,但若是先停下手来,只怕日后难以在江湖上行走,因此当台下之言当做耳旁风。

“够了!”忽然一个白衣青年跃到台上,折扇轻点,将周部从逼到雷荡手臂上。雷荡趁机将周部从甩开。台下众人见缠斗结束,也不在意青年的偷袭之举。

雷荡道:“周兄果然好本事,我雷荡日后还想请你再指教。”这么放话,意即跟周部从结下梁子。

周部从哈哈一笑:“要得,三天后铜鼓镇见。”

二人说完都下了台,只剩下白衣青年。“不才虎龙帮胡清,想与各位切磋切磋。”

“虎龙帮胡清!听说他的铁扇功夫很是了得,就连铭剑门道风掌门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上去只会丢丑,也不知哪个人敢上去。”“就是,反正我是不会上去的。”“我倒是想上去,不过师父有令,让我不得跟人打斗。”“你就吹吧,分明是你不敢上去。”“你说什么!”“什么什么,你有种就发誓,说你师父有令,让你不跟人打斗。”“……”

方牧听到身旁之人如此说话,顿时一股豪气升起,反正是比武,也不至于伤了性命,正好可以验证自己的武功修炼到什么地步。“我——”

他还未说完,一个女子便跳了上去,拱手道:“胡兄有礼了,小女子陈安瑞,想领教领教胡兄的高招。”

“陈安瑞!那不是翠峰阁二阁主?怎的她也来了!这下有好戏看喽。”“就是就是。”

方牧微微一笑,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竟然抢我的位置。

“好说了,那么就开始吧。”

陈安瑞长剑出鞘,清凛的剑身散发出一股寒气,“清泓剑!”不少人惊呼。方牧急忙问旁边说师父有令的人:“那她不就占了天大的便宜?”

那人像看怪物一样看他:“你刚出世的吧?胡清的折扇并非破铜烂铁,那可是寒冰铁锻造而成的,坚不可摧,清泓剑未必砍得动。”

“原来如此。”

“看招!”清泓剑如毒蛇出洞,方位拿捏十分诡异,并不像一般人那样攻击胸部,而是对着胡清的手腕而去。

胡清早就听说翠峰阁二位阁主招式诡异,此刻见了,暗暗吃惊,但他的武功也不弱,当下手腕转动,要敲开长剑。然而陈安瑞已有预料,招式未老,改刺为削,犹如毒蛇吐信,忽左忽右,行迹难寻。

胡清也不慌张,连退五步避开锋芒,手一挥,折扇打开,将剑挡住。折扇扇面是乌金丝织成,极难破开。方牧还以为他退无可退,没想到竟将陈安瑞的攻击挡下。

二人武功相若,不多时已交手三十招,越打越快,方牧有些跟不上他们的速度。

胡清再次打开扇挡下攻击,陈安瑞已经想到破解的方法,把剑抽回,画一个圈,双腿半蹲,剑尖上刺,要绕过折扇继续刺胡清的手腕。

胡清见势,一个后空翻,脚尖踢开清泓剑,趁着陈安瑞还未回转剑来,一个扫堂腿,要将她勾倒。陈安瑞暗暗冷笑,双脚一蹬,盘旋而起,躲过扫腿,紧接着从天而降,手腕转动,划出重重剑影。

胡清微微变色抽出腰间匕首,双手一阵舞动,堪堪抵住攻击,但气息已乱,脚步浮动。陈安瑞也不追击,落在两丈外,笑着看他。胡清见她如此,心想输赢也无所谓了,她成名已久,自己跟她交手三十多招才落败,足以名动牧南州。“二阁主,承蒙指教,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陈安瑞其实也不好受,刚才的一通兵器相交其实是在比拼内力,此时体内也有点散乱。既然胡清认输,那自己也没必要在台上等别人捡便宜。“承让!”说着二人一前一后下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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