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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责任

生活里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履行要担当的责任,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都要付出或多或少的精力和汗水。在责任履行的路途中没有供你歇脚的驿站,所以你必须不停的为这些责去奔波去落实。有人会怨天尤人,情绪化的对待这些责任带来的痛楚,而往往更多的人愿意欣然的接受这些无关痛痒的责任,他们认为这是活着的意义,无论公平与否,在一阵付出过后所收获的成就感将会化解一切埋怨和疲劳,并且让你有继续下去的力量。

石子文的身体经过几天的调养体能渐渐的回复到正常的状态。今天他要做的事就是去找工作,随即花了点功夫做了一份个人简介,除此之外还准备了记事本、中性笔、矿泉水、面包等。随后他道别了几日来对他照顾有佳的张老板和李老奶奶,便背着包朝着自己还没有头绪的梦出发了。

今天的风相比前些日子要温暖和煦的多,天依旧是那么蓝,上面挂着凹凸的云彩,像拳头也像洼地,只是他们不会甘此一处,被风一会儿牵到北,一会儿又被冬边来的风牵到西面了,最后被牵扯的毫无无形状可言了。到了人才市场,石子文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有次序的集结在各个面试台前,从一片喧嚣中,他看见有人喜笑颜开甚至亲吻着自己手中的合约书,那一定是现场签约成功的人,而那些唉声叹气无精打采的人,不言而喻定是没有找到自己心仪工作的。他看了看各家企业树在自己台前的招聘简章,每个简章上除了公司简介,业绩,员工待遇等等,就是什么“务实”“创新”“诚信”“以人为本”等等一些准则理念的东西,叫人提不起看下去的欲望。这些内容在招聘简章上提现出来是好的,但如果公司能落实这些标准和福利就更好了。乌托邦的文字拿到现实中务实总是有异壤和偏差的,人是有度量的,小的变化可以退一步接受,但往往结果令我们大失所望。就拿那以人为本来说吧!城市中数量最大,阶级最低的月光族们总结出了四句话“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吃的比猪差,做的比牛累。”就这四句话就可以直接把“以人为本”枪毙了,这是亲身经历的人群所归结出的感言,其他反驳没有效力。看到着些招聘简章和人满为患的招聘大厅,石子文觉得来的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便想离去,到别处碰碰运气。临走时听到有一男的对一女的说了一句话,大概是这样的: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这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出了门口石子文看了看高挂在大理石墙上的四个大字,没错啊!确实是人才市场。

石子文一个人穿梭在车水马龙的闹市区,觉得无聊透顶了,还不如早点回去通过网络的渠道找工作,但网络上的工作再这样的城市基本上都是由中介来分均的,有风险,但之少比这里安静多了。他打车来到了离自己住所不远的一处工地上,工地边竖着“危险”“闲人免进”的大牌子。石子文一眼望去发现没有人在施工,也没有仪器在运作,平时嘈杂的工地显得格外安静,石子文知道这是工人们的午饭时间。他沿着工地旁的泥道小心翼翼的走着,不远处,他看到一个很熟悉的人坐在水泥板上正就着咸菜咽着白馍,他走进一看,正是他的启蒙老师。

园丁离开了花园

花儿正在努力张望着

期待着你的回来

园丁啊

那一朵朵美丽的花儿

你怎么舍得放下

园丁佝偻着身子

轻轻诉说

我也要生活啊

离开了几十年的工作

离开了我的学生们

离开了我的责任

我心也会痛

也会不舍

但我也需要生活

学子们含着热泪

翘首等待着你的归来

“老师!”石子文走到边上轻轻叫了一声,那人立刻抬起了头,满脸污垢,嘴巴都干裂了,手中还有半个没吃完的馍。那人看了看石子文歪了歪脑袋说:“你是石子文?”他确定了是自己的老师,便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拿出了包中的面包和水,递给了他的老师,老师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了。石子文望着他问道:“老师你怎么在这啊?”老师干笑了两声,说道:“其实我早就不想做老师了,从以前的究教书匠到现在的穷教书匠,我已经觉得对当老师已经不再有兴趣了,不要说老师现实,我也要生活啊,就我的那点工资已经是入不敷出了。”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有一天我在三年级上课,而我带的一年级班主任,因为我们那没有体育老师,所以体育课的时候我就让学生们自由活动,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吧。”石子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说道:“这个很正常啊,我们小时侯都喜欢自由活动,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把馍吃完了,喝了一大口水,舒了一口气然后把面包放进了口袋里继续说道:“这到是没什么问题,问题是有个孩子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摔破了鼻子,我就带他洗了洗,没流血了。第二天,他家人就带着孩子来找我理论,非要我赔三千块钱,不然就天天来闹。最后学校开会决定,由于我是一年级的班主任,扣除一个月的工资,其它由学校出了。当时我觉得特冤,本来工资就不多,还要扣一个月的,心中憋屈的很,我就谁的话都不听,就随村里人到工地上做事,虽然苦了点,累了点,但工资比我当老师的那会儿高了许多,也不受那憋屈的气。”说完,他又喝了一口水。石子文听完后就说道:“这样的事我也听过不少,我爸爸也曾经经历过,但你也不能因为这样而放弃自己的学生啊!”老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些和村卫生所的医生相比起来还算是好的,我可不想再发生像他们那样的问题,那样我可负不起那责任。”石子文听完,有点疑惑:“卫生所出什么事了?”老师问他:“姜医生你知道吧?”“嗯,我知道,他和我爸爸是好友。”石子文说道。老师就说:“村里有个小孩发高烧不退,孩子的母亲就抱着他去卫生所看病。姜医生见孩子高烧,而且很棘手,迟疑了一会,见孩子母亲心急如焚的样子,就给孩子打了一针退烧药,然后叫他们到镇医院去看看。孩子的母亲急忙跑镇医院去,但镇医院见孩子烧的厉害就拒绝医治,没办法,孩子母亲又带着孩子去了市医院,当他们赶到市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奄奄一息了,经抢救无效死亡。最后,他们家人闹卫生所去,说是卫生所的过错,要他们里面的五个人一人赔一万,否则绝不放手。”

“可恨,镇医院真是可恨,孩子家属也可气。”石子文气愤道。老师便说:“现在你知道我的难处了吧,我就怕发生那样的意外我承担不起。”这时,工地上有人叫他开工了,老师就说:“子文啊,我要开工了,今天就这样了。”石子文说道:“那好,老师,我先走了,有时间我再来看你。”说完,两人都起身个自走开了,走过几步后,老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对石子文说:“当年我害你父亲断了一根手指,难道你不恨我吗?”石子文怔了一下,便说:“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没有怪过你,再说那件事也不是你的错。”“谢谢你!”老师说完,回过头开工去了。

石子文并没说谎,起初他的确对老师有恨意,恨他为什么会去告密,但现在想想,他并没错,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事,虽然当时居心不良。当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背叛与他同甘共苦几十年的结发夫妻的时候,石子文心里更是很痛,因为当时正和父亲一起在读书,也是深陷其中,一边是母亲要安抚,一边是父亲这边要提醒,另外还要警惕第三者。为了母亲和父亲他们的和谐,他说了无数善意的谎言,在三者之间周旋着。最后,兄弟姐妹及母亲舅舅他们发出了最后通牒,如果不离开那人便要失去我们,父亲在思考后做出了最后的选择,离开了那人,这事就不了了之了。曾今的母亲的承诺也一一遗忘,他没对母亲负责,这也是他所得到的后果。现在的石子文已经没有恨了,因为他知道,他并没有资格去恨任何人,他的父亲生养了他,母亲也是,他更不可能去恨他们,他能做的只是在他们之间做个调解,将所有的心事都放在心里。如果说母亲很伤心,那么他的心痛是两倍的,母亲的伤心来自父亲的,他的心痛却是父亲和母亲结合的,就如当时生自己也是父亲和母亲两个人的结果。如果父亲和母亲是个天平,那么他就是保持他们平衡的那个点,这是他必须做的,因为这是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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