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啊？”
【“啊，没什么，我在试试这些黑乎乎的东西能不能点燃。”】
“喂喂，虽然说能不断再生，但是不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啊？”】
“这些东西可是填充你人的东西啊……相当于你原来把肉挖下来几块点燃……不觉得恶心嘛？”
“有什么好恶心的。看，果然能点燃，而且似乎很易燃呢，就是这股黑烟，还有这腥味……我身体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
“接下来是绅士的战斗时间了吧？”
我这么说着，然后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
“齐帜，别……她……”
“她想说，你无法战胜我。”那个女子居然很“好心”的帮忙补充了莫铭的话：“事实是，她低估了我，因为我不觉得你有和我战斗的资格。”
“我可以把你的这句话理解为某种意义上的嘲讽么？”
“随你怎么理解好了。”
她用力把长剑一甩，剑上的暗物质洒在地上，蒸腾的黑色雾气散发着浓重的腥味。
“反正你没有挑战我的资格，我不会主动攻击你的。”
“不准主动攻击么……那么，这个呢！”
我突然出拳，用我生平最快的速度朝着她攻击过去。按照我的预想，我会像刚刚舒雅那样，假装攻向她的脸上，趁着她准备防御的时候，狠狠的再在她肚子上来一下，如果是正常人类，这样就会吃痛。然后我再补上一脚踢到头上，如果控制得当，就可以把她踢倒。
可是，现实很残酷。我还没有来得及靠近她，就被完美的格挡，然后双手被反剪在背后，被粗重的皮靴踏在背后，完美的被控制住了。
“我说了，你的速度不值一提。”
“你说过关于速度的话题吗……”
“没有的话补充上就好了。”
“还真是任性啊……”
“我不想犯下任何话多的错误，所以说，”
她甩下一把剑，舞了个漂亮而利落的剑花，随后，那一抹冰冷就吻上了我的后颈。
“处决，任务完成。”
我最后一眼看到的景象是扑上来，伤痕累累的莫铭，以及我自己的无头尸体。
【死……原来是这样的啊……】
随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我躺在一个纯白色的房间的正中位置。
屋子不大，15个平米左右，没有任何摆设，就只有一扇窗户和一扇和纯白色墙壁几乎融于一体的门。我勉强站起来，打开窗户，发现窗外是再正常不过的街景。
“可以排除这里是地狱的可能了？”
门“彭”的一声被粗暴的推开，我转头一看，那个火爆的少女靠在门旁，嘴里似乎叼了一根棒棒糖，满脸可疑的笑。
“可以，但是我还是很怀疑是什么样的技术可以把我的头这么完美无缺的接上去。”
我的头应该是整个被切下来才对的，但是现在别说固定用具了，我稍微摸了摸，脖子上是毫无损伤的皮肤，一点痕迹都没有。如果不是我不善做梦，我真会以为之前的那件事情是一场愚蠢而猎奇的噩梦。
“我们的医生还是很专业的……医生！这货醒了！”
“我还真是不想当这个医生啊，小鬼，醒了？”
进来的人是一个看上去比我还要小上一点的男孩，有模有样的披着白大褂，满脸写着“我是专业的医生”，但是这年龄……
“这就是所谓‘专业的医生’？”
“你这是质疑我的专业性？信不信我给你在注射液里混点空气？”
“……信信信，那个……”
“叫我橘子。”火爆少女似乎看穿了我的企图。
“橘子，你确定他就是医生？”
“喂，小鬼。”
一个在各种意义上都算小鬼的小鬼这么讨厌的叫我。
“知道我的绰号么？”
“你能有什么绰号……”
“延命者。”橘子在旁边幽幽的说道：“能够延长将死之人的生命，基本上也就是这样的能力——虽然说是自封的。”
“橘子姐你能不能不要带上最后一句……很毁名誉的。”
“你还有什么名誉？”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有两点很重要，钱和名誉！我是一个优秀的医生！”
对于合格的医生来说最重要的不应该是医术么……
“先把中华人民共和国医师资格证交出来。”
“要不是本大爷还没到年龄，本大爷早就搞到这种东西了！即使是专业医生的手术成功率都不如本大爷！”
“用超能力做手术的作弊者没资格说这话。”
延命者闭嘴了，开始老老实实的帮我检查身体。
说是检查身体，实际上只是在身体上到处摸而已——请注意，不是到处乱摸，有点像体检的时候医生的检查一样，他只是把手伸到我的衣服里，在各个内脏上到处挤按。手上隐隐弥漫的绿色光晕有种暖暖的感觉。
“没什么问题了。”他伸出手，长呼了一口气：“小鬼，记得这两天你的运动能力我稍微做了限制，没法快速跑动，也没法使用超能力了。反正你少用超能力也是好事——总之，这两天好好休息，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等下。”
出言阻拦的是橘子。
“延命，你知道我们团的这些破事我懒的说，你跟他说说好了。”
“为什么总是本大爷做这种事情……”
延命者似乎很不爽，似乎要硬闯橘子把守的门。
“你说不说，不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橘子冒火了——是字面意义上的冒火，她正如之前应对那些吸血鬼的时候那样，自身燃烧起来。很奇怪的是自己的皮肤，头发和衣服却没有碳化，完好无损。似乎火焰是凭空出现的。
“行行行……坐吧。”
延命者无奈，盘腿做了下来，还给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没有办法，只好按照他的指示，同样盘腿坐在了地上。
“首先，小鬼，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么？”
“什么人？”我决定暂时忍受他叫我小鬼的这种无理语气
“超能力者，或者非人之物——或者介于两者之间。”他开始说明：“如你所见，像本大爷这样，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就是超能力者。像橘子姐这样的，拥有人类外貌和特殊能力，但是确实不是人类的其它物种，就是非人之物。”
“等等，她不是人类？”
橘子一脸无所谓的点点头。
“顺便说一下，原来是人类，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变成非人之物的人也不能算是人类。比如说你的那位大班长。”
“莫铭？她……”我突然想起来：“她怎么样了？”
“她？没什么。你也知道人偶这种东西是牺牲了自身情感表达换取了很多特殊能力的，那点伤势，休息个半小时就完全痊愈了。倒是你……即使本大爷有高超的医术，你这么快痊愈也太犯规了吧……”
“继续说。我倒想看看延命者能不能延长自己的寿命，在脑袋开花的情况下。”
伴随着橘子冷冷的声音，一把USP45手枪指着延命者的脑袋。
“是是是。总之，我们永夜团就是超能力者和非人之物的一个聚集组织，旨在维持超能力者，非人之物和普通人类之间的平衡——当然，这种事情之前也有人干过。”
“那个什么统合骑士？”我猜测道。
“Bingo！”他打了个响指，继续说：“不过我们和他们还是有区别的。你知不知道其实很多超能力者的超能力可以被压制整整一辈子，永远不会发动；也有很多非人之物一辈子认为自己是普通人类？”
“……不知道。”
“谅你这种小鬼也不知道。统合骑士的意思就是，为了防止超能力者和非人之物危害社会，应该一经确认，不管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有超能力或者不是人类，都要立即抹杀。当然如果已经意识到的，那就更要抹杀了。比如说你和班长妹。我们永夜团呢，就是要严格监控，防止他们意识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然如果发现的话，你可以选择装作自己不知道，用一次两次就完了。或者加入永夜团，帮助我们监控。亦或是……直接抹杀。”
“所以说你这是忽悠我加入你们咯？这算什么？威逼？利诱？”
“威逼利诱，不如直接讲道理。”
橘子突然靠近，然后本来指着延命者的手枪指向了我。
“要搞清楚，延命是我的队友，我顶多把他揍一顿。但是如果是你这个自讨没趣的无关人，我也不会吝啬一颗子弹。搞清楚，这是真枪。”
“这我还是搞得清楚的。”
我突然站了起来，目光直视着面前的少女和冰冷的枪口。
“我只想知道，我如果答应你们，我的日常生活会有影响么？”
“当然有。”
第四个人走了进来，是带着画着奇怪图案的面具的黑衣男人。
“而且我不愿意隐瞒你，永夜团很危险，即使是你，经过这么几次致命伤，如果救治不及时，也随时会死。他刚刚没有说一种情况，你也可以选择接受洗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回去。”
面具下的声音沉闷而沉稳。
“你选择哪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