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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洪荒百兽图鉴

云上站在险峻的石台上,望着眼前的画面,不由得为之震撼。

只见对面一座几欲破天而去的悬崖峭壁横亘在前,长不知几何,宽不知几许,峭壁的左右尽头被云雾吞没,而且峭壁似乎被重重打磨过一般,光滑如镜。

在峭壁的中间有一条栈道曲折蜿蜒,栈道两头无限延伸一直深入云中不知处,栈道的下方同样烟雾缭绕,深不可测。

远看去,在光滑的峭壁上绘有一幅幅约有百丈高的妖兽巨型壁画,壁画中的妖兽奇形怪状且逼真至极,似乎欲破壁而出。壁画似有怪力,忽然云上双目刺痛,旋即收回了目光,休息片刻才恢复正常,云上顿感惊奇。

云上所在的石台其实是一座孤峰的顶端,对面不远处就是巨大的悬崖峭壁,后面便是茫茫云海,脚下有一座浮桥连接到对面的峭壁上。

自从那石像诡异的双眼一开后,自己就被一股奇异力量包裹着,眨眼间就到了这里,像是传送阵似得。云上虽然不知道这是何处,却也不愿坐以待毙,沉吟片刻,索性踏上唯一的出路——浮桥,走向了峭壁。半晌,云上便小心翼翼的站在了横亘峭壁中间的栈道上,抬头仰望上方的壁画,更觉震撼。

良久,云上收回目光,一阵感叹。

因为在赫连秘境中云上的神识虽然也被某种力量限制,但云雾稀薄处至少还能释放百丈远,而在此地,神识直接被某种奇异力量封固在体内一寸也不得出,更别谈论驭剑飞行了,殊不知何人有能力在这等地方作此巨型壁画。

云上摇了摇头,索性不再去想,抬起步子就要顺着栈道向前走去。只是下一刻云上脸色忽然大变,只因前面好似有一堵无形的大门硬生生的阻挡了云上,抬起的一只脚无论如何也无法落下,无奈云上退后了一步回到原点。

云上一拍储物袋,顿时飞出一把灰剑,手指一点剑身,灰剑‘嗖’的一声向前飞去,毫无阻拦的眨眼间没入前面的云雾中。云上单手一招,灰剑立即飞了回来,在云上头顶盘桓。于是云上再次抬起了右脚往前一踏,诡异的是,那堵无形之门再次出现。

云上双目一沉,右脚在虚空僵持着并不收回,手指一点灰剑:“疾!”头顶的灰剑再次激射出去,行了数丈远,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挡。

“奇怪也哉!”云上退了回来,喃喃道。

须臾,云上祭出三柄碧剑组成碧水剑阵,碧水剑阵在云上受阻的地方一阵绞杀后,云上又试探了一番,结果仍旧与之前一样。

云上一指碧水剑阵,碧水剑阵立即朝着头顶的壁画发动攻击,无数道剑光激射而出,朝着壁画斩去,但怪异的是,剑光非但没有对壁画造成任何伤害,而且直接没入岩壁不见了踪影。云上见此,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云上正在闭目忖思之际,忽然脑海中浮现一幅幅画面。

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站在栈道上,正在闭目沉思,须臾,此女嫣然一笑,拿出一杆画笔,在壁画的下方开始临摹起来。”

“这是——娘亲的身影!”云上张开双眼,失神道。脑海中出现的女子身影,虽然看不见正面,但那熟悉的身影,云上可以肯定那是自己的娘亲。

“难道娘亲也曾来到过这里?”思母心切,云上有些怅然若失。

须臾,云上一咬牙再次闭目,脑海中画面再次出现。

画面中,那个女子临摹了几笔后,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壁画,只是此女只看了两眼壁画后,便抱头蹙眉,显得有些痛苦,良久,才恢复正常开始继续临摹,几笔之后再次抬头端详壁画,又是一阵抱头,痛苦更甚。如此反复,一幅壁画临摹了小半,只是忽然之间,所临摹的壁画乍然消失,她握笔不得不从头再开始临摹,没有多久,临摹的壁画再次消失……

如此这番反复的痛苦抱头,临摹壁画消失再重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幅完整的壁画终于完成。女子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喜色,她径直走向下一个壁画下方,继续临摹,临摹完一幅后向前走去,越走越远,最终进入远处的云雾中不见。

云上双目一瞪,整个人忽然变得神采奕奕。随即手掌一翻,掌心已经多了一杆画笔,笔杆白玉,笔头赤红,正是云瘦用赤尾狐的尾毛炼制的赤尾笔。

云上看了一眼上方壁画,手握赤尾笔在壁画的下方同样临摹起来,云上本身就擅长制符,画技自然也超出寻常。只是下笔时云上才发觉异常,只要所画之处稍有纰漏,落笔或重或浅,与原作稍有不同,那么之前所画的便会立即消失,必须从头再来,在第七日云上即将要完成时,不小心出了一点差错,整幅画蓦然消失,云上无奈拾笔重来。这期间,云上若是看壁画时间稍长,脑袋便‘嗡’的一声,头疼欲裂,只得抱头稍歇。

此间无日月无四季无时间概念,如此一来,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云上一直沉浸于临摹壁画之中。

云上已经反反复复重新开始了无数次,但云上非但没有了焦躁之感,反而愈加静心,云上的画技不知不觉间更是突飞猛进。

又不知过去多久,云上双目射出精光,只见一股凌云之势自笔下而生,落笔时而厚重,又时而轻盈,玄妙无比。

不久,一幅缩小了无数倍的壁画即将完成。只见这幅壁画中的一头妖兽,乃是人的面孔,羊的身子,虎齿森森,腋窝之下长有眼睛。

须臾,云上一挥而就,最后一笔重重落下,然而就在这幅壁画刚刚完成之际,壁画忽然发出刺眼的白光,云上双目刺痛,不禁闭上双目,再睁开时,所画的壁画下方已经多了一行小字:“狍鸮,洪荒七十三凶兽之一,其状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是食人。”

云上先是垂首托腮静静不语,随后又把这幅壁画及其内容铭记于心后,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这一次再无阻拦轻松而过,几步便来到了第二幅壁画下方。云上试探着继续向前迈步,无形之门再次出现。

“原来如此,临摹完一幅壁画,才可以走至下一幅壁画下方,再临摹完,继续前进……”云上沉声道。

云上看了一眼第二幅壁画,所化妖兽同样见所未见,但其威风禀禀,震撼心魄。锋利的獠牙,状如猛虎,背部生有双翼。

云上冥想一阵,在光滑的石壁上临摹起来,虽然画技愈加纯属,但由于观看上方壁画,所承受的痛苦也是愈加严重,所以这次的速度明显比上一幅慢了许多。

亦不知多久,壁画终于完成,白光一现后下方同样出现了一行小字:“穷奇,洪荒七十三凶兽之一,状如虎,有翼,食人从首始,所食被发。”云上铭记于心后,走至了下一幅壁画下方。

从此之后,帝江、钦原、陆吾、夔牛、雷兽、浑沌、辟邪、狴犴、屏蓬、夫诸、梼杌等洪荒凶兽一一出现,这些无一不是太古洪荒之战时,令人闻风丧胆的强大存在。其中许多现在的修真人士根本听都没有听过,只当是神话存在,更别谈见过了,而云上却有莫大机缘一一熟知后临摹起来。

但愈是往后,云上的痛苦更加严重,也愈加频繁,脸色苍白更甚,临摹花费的时间是上一幅壁画的数倍。

每一幅壁画都侵蚀着云上的身心,到临摹完第三十幅壁画后,云上的身体状况也开始严重下滑,必须稍微打坐一番,才能继续前进。

如此这般,时间不知不觉流逝,这一日,云上的身体状况已经恶化到了极点,只有扶着石壁蹒跚着前移,身体被侵蚀的如垂暮老人,云上花了很久才姗姗来至第七十三幅壁画下方。

“洪荒七十三凶兽,那么上面的这幅壁画应该就是七十三凶兽的最后一只了,我都如此,不知道当时凡人之躯的娘亲又是怎样?走到了哪里?”云上神色黯然,有气无力的喃喃道。

云上抬头只看了一眼上方的壁画,便浑身颤抖,头颅更似被人劈开一样,额上冷汗直流,脸上几无血色,此时云上真如风中残烛一般,随时熄灭。

忽然,云上大吼一声,咬牙握笔在光滑的石壁上挥动。

时光荏苒,石壁上,拥有绿赤二色翅膀的大鸟,逐渐清晰起来。

“太古洪荒,有鸟希有,绿赤煌煌,不鸣不食,振翅而动,一万九千里。”画成之后,白光一现,一行小字出现。

云上念完后,再也无力支撑,颓然倒了下去,对于他来说,走到现在已是极限,他无法再完成下一副壁画的临摹,若要强撑,结局便是死。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轰隆隆’一阵声响,一座石门在云上面前的栈道上缓缓耸起。

只见石门上金光闪闪后,字体涌现:“《洪荒百兽图鉴》乃月离闲暇之际所作,用以鉴缅怀之。所作共有叱咤洪荒的一百位强大妖兽存在,其中又分为洪荒四圣兽、洪荒十异兽、洪荒十三混世兽、洪荒七十三凶兽。无奈洪荒一战,生灵涂炭,何其惨烈(然战后诸天人为掩盖其惨状,竟蒙蔽后人,将一切有关洪荒记载书籍玉简尽皆毁灭,以至后人几乎全然不知,多谈洪荒为神话虚妄,多谈乾坤须弥为传说之言,亦少知洪荒岁月曾出现的强大存在,实为可笑。)洪荒一战,人族、妖族中的至强者大都陨落,少数隐没四野,极少数飞升天界!悲哉!”

“洪荒百兽图鉴?月离?原来共有一百幅壁画,我只临摹了洪荒七十三凶兽,剩余的壁画便是洪荒四圣兽、洪荒十异兽、洪荒十三混世兽了。”云上喃喃道。

月离是谁,云上自然不知,但其石门上牵扯洪荒之战的文字让云上深有感触。

洪荒之战起先虽是人妖两族之间的大战,但到后来竟然演化成了不分种族的混战,人族之间,妖族之间,同样杀的昏天暗地难分难解,无数的星球破灭,果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正当云上思量之际,石门里忽然传出一声沧桑的声音:“汝能临摹完洪荒七十三凶兽,已大出吾所料,剩余非汝此刻所能之。汝可推门而入,另有造化!”

云上沉思许久,艰难的站了起来,最终推开石门,只见白光万千瞬间将云上罩了进去。云上的身体顿觉轻盈起来,再无任何异样,相反有一种舒服之感,而且精力恢复如初。

云上不明所以,但镇静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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