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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4朝中大乱

宽阔的宫廷长廊尽头,潺潺流水的小溪边,秦王赢稷与自己时隔多年的母亲宣太后独处于此,宣太后面对儿子也一扫在朝堂上的威严变得和蔼可亲起来,母子重逢心里固然高兴但也不乏离散多年的感动之情想到此宣太后眼含热泪伸出了双手去捧起赢稷的脸柔声道:“多年来你身在燕国,受尽苦楚,母亲没有尽到一丝责任,近日来朝中政事又繁多,搅的我无暇于王儿一叙思念,来!快让母亲看看!”

赢稷的脸被陌生的母亲双手一捧却并没有一丝不自在,反而抬着头直视着宣太后,从而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多年未见的母子俩重来就没分开过般亲切自然,宣太后见状却为之一愣,十多年来未见一面,想不到这孩子倒是毫不生分,自来生熟。

太后想罢多时竟破涕为笑道:“我儿生的太瘦了!不过眉宇间还真有你先父惠王赢驷的几分英气。”

谁想赢稷笑着答道:“禀母亲!儿在燕国为质多年也是为了我秦国能够和燕国通好,受点委屈无碍。还有,儿的英气是父母给的,没有母亲的端容,怎有儿的俊朗呢?”

“这孩子嘴可真甜!”方才赢稷的举动如果使太后吃惊,那这次赢稷的话语却使太后感到震撼!宣太后实在是没想到年仅十八岁的儿子是这般地懂得如何说话来讨人喜欢,尽管这些话听起来有些伪善和官腔,但仍是顺耳了许多。

心中欢喜但脸上却一副不屑道:“身为君王这般的油腔滑调可是有失君威呦!”

想不到赢稷又道:“母亲!君威是给下人们看的,儿在您面前永远是以母为尊的孩子。”

这下子宣太后可是没话了,其实说的也对,眼下无人,儿子和母亲说话还用故作严肃吗?真是看不出我这儿子不但能言善辩还反应机敏呢!

这时远处一侍从走来拜见了太后和秦王后递过来一张竹简道:“禀太后和秦王!宜阳太守向寿奉上。”

听到向寿的名字赢稷不由回想起以前小时在秦宫里那个天天陪着他玩而后又陪他去了燕国,且什么都懂得子德哥哥,还记得那时只有他对我最好,后来他被招回秦国,一晃多年来也不知他过的怎样?

太后接过竹简展开看上面用很漂亮的字迹写着:彗星见,秦王虚。季君叛,魏公驱。

短短十二个字宣太后就看出重兵驻守在宜阳的娘家侄子向寿凭自身多年在天文上的自修看出不详之兆,身为季君的公子壮有反叛之举,而只有魏冉能平叛此事。

宣太后想到这对侍从道:“宣殿前将军魏冉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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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巴蜀。

秦军驻守的边城内主将五大夫司马错,秦惠王,秦武王,秦昭王,三朝元老。

这人今年四十有余,生的身材高大,器宇轩昂,面似银盆,肤白净透,一抹浓密的曲卷须髯飘摆胸前,细长的眉毛下闪着一双微显忧郁和疲惫的眼睛,整体看来威武中蕴含文弱,铁甲内包藏儒风。

前些时日武王殡天回过咸阳,昭王继为大统后朝中也就无有要事,司马错转回巴蜀与蜀候宁辉继续进行日常事宜。

这一日刚刚操练完毕,回到榻上忽觉得心绪不宁,翻身而起,发现枕边的八卦罗盘正在飞速旋转,信奉天命的他一直随身带着一张多年来寸步不离的阴阳八卦罗盘,这罗盘可卜人吉凶,施挂者可利用不同的因素(时辰,地境,季节,气候,天象等)转动上面的大小格局从而占得吉凶。今日不料它怎会自己转动起来。

指针定后,主是大凶。

司马错暗道:“朝中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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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事发突然,好在事先有了准备,和王位擦肩而过的公子壮在惠后和其党羽簇拥下果然反了。

以公子壮为首携其他不是宣太后所生的王子组成联盟,并秘密着集了两万勇士,于咸阳以外百里秘密集会,商讨大事。

公子壮周身盔甲对这众人大声道:“首先说明绝非是我赢壮贪图王位,若是在位其他王子被推至王位,我赢壮绝无他言。只是唯独这赢稷万万不行!一则他在燕国为质多年,对秦国朝局根本不了解,我秦国明天将要向往何处,他绝对不会有我等明了。二则多年未见赢稷,如今他适合模样早已不得而知,若赵王雍送个不是赢稷的人回国,为了不得罪赵国众臣还拥其为王,这样岂不是更加大错特错?这分明是赵国吞噬我秦国的一招毒计,我身为秦国公子之首不能坐视不理!所以要速清毒害!归于正统!”

下面人众均异口同声道:“速清毒害!归于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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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冉一身金色战甲肩披赤红披风器宇轩昂矗立殿下拱手回应宣太后道:“姐姐放心!弟已集兵三千,并联络蜀中五大夫司马错的军队前后围攻公子壮的叛军,纵然来者兵势迅猛,但咸阳城他一步也别想靠近。”

宣太后没想到公子壮果真打着王位应让贤的旗号联合诸多公子和外戚陡然起兵两万,势如破竹的地瞬间席卷了咸阳城前的各个大小城池,一时间声势浩大,咸阳城此时岌岌可危,殿前将军魏冉立即集兵三千从正面反击,殊死抵抗了三天三夜,终于盼来了五大夫司马错的援军,两军顺势夹击,公子壮的大军首尾难应顷刻间土崩瓦解,溃不成军,全线败逃。最后公子壮也在魏冉的追击下慌乱落马被众兵踩踏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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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公子壮的叛军被平定了!战后还俘虏了家眷还有惠王后,请姐姐下令处置!”魏冉来到宣太后的寝宫面见了秦昭王和宣太后。

宣太后苦笑了一声道;“没必要了!将她们打入冷宫吧!魏冉!召集百官上殿吧!”

“诺!”宣太后这时拉着昭王的手说:“儿子!记住!有时候人情是要做给天下人看的,走!随我上朝!”边说着边往魏冉手里塞了只闪闪发光锋利的钢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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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万福!太后万福!”百官殿下齐声道贺。宣太后挥手道:“众卿免礼!”

宣太后侧立在昭王王椅旁又道:“平定公子壮之祸乱,众卿废煞心神,皆有功绩,殿前将军魏冉!”

“臣在!”魏冉回复。

“此次领兵平叛英勇杀敌当以头功加封国尉(督掌全国军政)之职。”

“谢太后!”魏冉回道。

“客卿芈戎!”宣太后道。

“臣在!”芈戎回道。

“调兵及时加封右庶长(王族大臣领政)之职。”

一系列加封任命之后宣太后继续道:“五大夫司马错!臣在!率众围剿有功加封上将军之职。”

仅最后的这一封赏皆使众人暗中为司马错叫屈,切不论宣太后同母异父的弟弟魏冉,就连这同父异母的弟弟芈戎只是前去为司马错报信就从客卿一跃于右庶长!奈何这三朝元老司马错及时领兵救驾才封了个上将军,真叫人大呼不平。

可如今宣太后掌也权直叫得众人敢怒不敢言。这时昭王赢稷道:“母后!儿臣认为魏冉与芈戎多年来为秦国尽心尽力,今又建得大功单单封以官职实在不妥,儿臣想再封魏冉为穰侯,世代食穰地之邑。芈戎为华阳君,领华阳政事。”

昭王此言可是宣太后万万没有预料到的,其实宣太后将自己胞弟们均封列高官,就已经问心有愧,没想到刚教了赢稷做人情,他就活学活用上了,纵然姐弟三人心中暗喜但也不得不故作公正再三谢绝。

但赢稷态度坚决,挥袖道:“母后和穰侯不必谦言了,就照此意吧?”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时殿下多数群臣已认清了宣太后掌权,外戚受宠的局势,不由齐声劝谏。事已如此魏冉和芈戎也就不得不心花怒放地接受了。

站在下面的年迈的丞相赢疾没有说一句话,冷冷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群臣册封之后,只见从百官中站出一人。

宣太后见罢道:“哦!司马错大人!有何意启奏大王?”

性情温顺敦厚的司马错没能得以重赏纵然有些失望此时急于建立功勋重得太后重视固然道:“自从楚国占据了原来的吴越之地,领土几乎扩充了一倍。近日来楚怀王联合山东众国又多次挑衅我秦国的巴蜀和汉中一带地界,依臣愚见大战恐即将爆发,请太后早做定夺!臣愿领兵亲往为国效力。”

宣太后听后点着头心中犹然敬佩这位忠勇的将军不免对他萌生了些许愧疚,怔了许久回过神道:“上将军说的不错!此事我已做了思量,想我入嫁秦国多年都不曾见得楚国王族宗室亲人,如今恰逢良机,正寻思着来日将赶赴黄棘去会一会我的那个做楚王的同宗呢!起兵征讨一事暂且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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