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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小丫头

王狗头推门进入祠堂的时候,首领和长老三人正在聚精会神地听救世主大人讲话,按理说本不该打扰,可今晚是部落大祭的日子,容不得耽搁,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首领,大祭祀的时间到了。”

刷刷刷,王狗头被三双怒视而来的目光刺中,激凌凌打了个冷颤,瞬间觉得压力山大,连忙低下头,装作看不见首领们的怒容,一个劲儿地在心里暗示自己,他们看不见我,他们看不见我。

时间静止了足足一分钟,王狗头才听到他期盼以久的仙音,“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首领发话了,不过听着着好像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王狗头恭敬地行了一礼,默默退出祠堂,心里却忍不住哀叹,这倒霉催的,我这里招谁惹谁了,首领不会给我小鞋穿吧,哎!”

刚出门就看到王狗耳那小子腆着一张贱笑的脸凑了过来,“怎么样,队长?长老说要开始了吗?这回应该管吃饱吧?”

啪,王狗头在那小子头上来了一巴掌,“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个吃,好好站岗,出了事,老子揍死你小子。”

王狗耳讨了个没趣,悻悻地返回自己的岗位站好,不过看王狗头的眼光却有无尽的鄙夷,心说,也不知道刚才也不知道谁豁豁着说终于能吃个饱饭了。

王狗头离开后祠堂内又恢复了和谐的气氛。

首领看向葛玉郎的目光充满了惊喜,就像是看一块稀世珍宝,“听阿郎的一席话,我感觉自己这辈子简直就是白活了。”

文武长老同时点头,显然也有同感。

“哎,不说了,来日方长,咱们大祭祀之后才详谈,走吧,大伙怕是要等急了,哈哈!”首领王龙亲切地拉住葛玉郎的手,带着他出祠堂而去,路过门口的时候还莫名其妙地瞪了王狗头一眼,搞得王狗头想死的心都有了。

人都到寺前广场上准备大祭祀去了,整个山洞里静悄悄的。几个人的脚步声空旷且悠远,动荡的回声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中传送回来。

嗯?正随首领前行的葛玉郎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似乎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

“怎么了?,阿郎,怎么不走了?”首领也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

“哪边是什么地方?”葛玉郎指了指路边的一间小石屋。

王龙楞了一下,想了一会儿,“那边是狗腿的家吧。”

他的声音有些不确定,毕竟他一个部落的首领操心的事太多,记不住每一个部民的家在哪也正常。

“是狗腿叔的家,没错。”旁边的王狗头抓住机会献殷勤,以期减轻自己的“罪恶”。

“狗腿?,他不参加大祭祀吗?”说实话葛玉郎对部落人的名字实在是腹诽不已,尼玛,狗腿也能堂而皇之的当人名了。

首领有些莫名其妙,“当然参加了,大祭祀时每一个部落人都要参加的,就算是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也要抬到祭坛,不然祖先会怪罪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

“那屋里还有人在。”这一句才是葛玉郎要说的重点。

这话一出,除葛玉郎外其它人均大惊失色,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大祭祀的时候有不名之人潜藏部落内,这是要干什么?

“去看看。”首领终于发话了。

早就按捺不住的王狗头使了个眼色,身后几名战士立即上前包围了那间石屋,王狗头提枪在手,一脚踹开那扇简陋的竹门,紧跟着冲入屋内,随及一阵杂乱响动之后,突然又陷入沉寂。

片刻之后王狗头悻悻地走出来报告,“是狗腿叔捡回来的那个小孩,躺在床上好像病了,看样子活不了多久了,气息都很微弱,屋里没有其它人了,没有危险。”他心里挺郁闷的,本来还想在首领和救世主大人面前表面一下自己的武力,挽回一点自己的形像,结果白忙一场。

葛玉郎发现首领和长老们都松了一口气,对王狗头嘴里的小孩却一点都不感到惊讶,显然是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的。

文长老特意为葛玉郎解释:“这个小孩我也见过,是狗腿狩猎时捡到的,可能是某个部落走失的,狗腿看着可怜就捡了回来,可是一直不说话,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没办法,只好让狗腿就那么养着,好几天没见着了,想不到却是病了。”

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出于独在异乡的同病相怜,葛玉郎走进了那间屋子,来到了那个小孩的身边。

一眼就看出这个孩子的“与众不同”,尽管身上布满了污迹,凭葛玉郎的眼力依然可以轻易地辨认出她身上衣物乃是棉布制成,尽管是粗棉布但也说明了她所在部族的文明比之大佛部要先进的多。仔细观察可以看出这个小女孩的皮肤较之大佛部的孩子要白嫩细腻的多,头发也黑亮有光泽,显然营养充足,想必她所在部族比较富足或者她是部落首领的嫡亲也说不定,总之她来自一个比大佛部要先进的群体是一定的了。

“拿一碗水来。”葛玉郎从兜里拿出那个存放着射尾蜂蜜的小竹管,他已经看出这个小孩大概是受过惊吓,又长时间没有吃饭才会这么虚弱的,倒是没什么大毛病,纯粹就是饿的。

葛玉郎把竹管的盖子一掀开,一股诱人的甜香味瞬间弥漫整间石屋,周围传来一片吞咽唾沫的声音,还夹杂着肚子里咕咕响的声音,也是,差不多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谁能受得了这般引诱。

没有理会周围那一双双发绿的眼睛,从王狗头手中接过那只盛水的竹杯,滴了两滴蜂蜜进去,一杯白开水立马变成了金黄色。盖好盖子收起了装蜂蜜的小竹管。

“这只是射尾蜂的蜂蜜而已,不是什么宝贝。”实在受不了那几双死死盯着自己口袋的眼睛,葛玉即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以免有人以为是什么仙丹妙药而起了杀人越货的心思。

“咳,咳。”文长老假装咳嗽了几声,黝黑的老脸上看不出一点脸红来,反而一脸地宝像庄严,就好像刚才那个流口水的老家伙不是他自己一样,恶狠狠地瞪了几个战士一眼,“干嘛呢,都到外面守着去,没一点规矩了,像什么样子。”

将小女孩抱起来,让她的头斜靠在自己胸口,水杯放在她的嘴边,香甜的味道吸引了她的味蕾,本能地伸出舌头探入水中,片刻之后便大口地吮吸起来。久未入食,这一吸用力过大,结果呛了一下,一连串的咳嗽声随即响起。葛玉郎轻轻地扶着她的背帮她理顺气息。

随着她急促且贪婪地吮吸,一杯****不多会儿就见底了。首领和两位长老一脸婉惜地看着那只空杯子,只能默默地干咽着自己的唾沫。

射尾蜂蜜的功效很强大,刚喝完一杯****的小女孩呼吸就平稳有力了许多,眉头轻微地皱了几下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看了一眼葛玉郎就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服,“哥哥”,一声糯糯地叫声在葛玉即耳边响起。

“嗯”,葛玉郎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也许是那天使般纯净的眼睛,也许是那让人怜惜的柔弱表情,他的心被触动了一下,他潜意识里不想让这个小人儿失望,轻轻地将她抱起,揽在怀中,这一刻他决定做她的依靠。

怀里的小人儿安静地睡着了,只不过两只手还紧紧地抓着葛玉郎的衣服,不愿意放开这难得的幸福。

葛玉郎怀里抱着小女孩来到了部落祭坛,他不忍心将那双小手捌开,所以只能以这种另类的方式来参加部落祭祀了。

首领和两位长老出奇地没有说什么,反而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在他们想来,一个对首次相见的小孩都能怜而爱之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心性不纯的人,这样的一个有本事的人才是部落值得托以重任的完美人选。

今天正好是月中,一月中唯有这一天圆圆的月亮堂而皇之地挂在天空,放风似的尽情挥撒着一个月里积攒下来的皎洁月光。这一夜所有的凶兽都会躲藏进自己的巢穴,蛰伏不出。而人类却可以肆无忌惮地活动,不用担心凶兽袭击,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反正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部落祭坛正好在那尊摩崖石刻大佛的佛头后面,是人工将一个平缓的小山头削平之后做成的,这是大灾变之前的人遗留下来的,当时用来做什么现在已不得而知,现在却被当成了祭祀的场地。靠着佛头最近的地方用石头筑成了一个两米直径的圆台,台子正中央摆着一个半米高的石制三足圆鼎,鼎中也不知道点着什么东西,一股浓浓的烟柱直冲天际。

正冲石鼎三足的三个方位均摆着一个狗头,葛玉郎看得清楚那正是今天刚猎获的三只獒犬的头,看来最好的猎获当成祭品敬献给了神灵,以期获得神灵的庇佑。

祭坛前一字排开十个篝火堆上正烤着十只“全狗”,有专人负责烤肉,木桶里放着捣成糊状的野菜调料,不时地在狗肉上刷一层,奇妙地香味弥散整个广场,诱惑着人的肠胃。不过人们都很守规矩,没有人偷吃。就连那些光屁股的小孩们也只是在各个火堆之间欢快地跑动着,尽管看着那些在火焰上翻滚的烤肉口水都流到脚面上了却从不主动讨要,懂事的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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