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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修成果

今年的最后一个工作日,我和淩或领了结婚证,两个红本红的厚重,是家庭的责任,我一直以为结婚证是在结婚当天办的,我还在想要是周六周天人家不上班是不是就不结了,我把自己的疑问说给淩或时,他笑了我好几天。

结婚证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婚礼是人伦认可的夫妻关系,两者都经历了婚姻才算完整,婚礼订的日子是腊月初二,这是二十七年前我满月的日子,时光如流水,转眼间我已经要嫁做人妇,真快啊!

“淩或,人来的差不多了,进去吧”

“在等会儿吧,才十点多”他的手摩挲着颈间的墨绿色月牙儿吊坠,目光穿越人海,他在等秦惜,昨晚秦惜说了她会来,他信了,信了也好,能更失望一点。

“淩或,你这马蹄型的玉还挺特别的嘛”

“这是月牙型”

“哈哈,不都一样吗,这谁送你的呀,我好像在哪见过”

“本来打算送给别人的,没送出去”

“我也有这样的东西”我绣的第一个抱枕,送给淩或的,还满心欢喜的在上面绣了“我心永恒”的函数方程式,打电话要送给他的时候他让我寄给他,我要亲手给他,他不让我就哭,他说“如果喜欢上一个人,别人对他再好,也只会让他厌烦”这句话就是一把剑,直刺我的心脏,不加忧郁的又拔出来,任鲜血溢流,他也不在回头,我说“爱一个人,他拿把匕首低着你的脖子,你也会依然爱着他”他挂了电话,地址也没有发过来,第二天一早我起来就把它扔了,我竟然又傻乎乎的等了一夜,我记得出宿舍的时候我眼睛疼的看东西都模糊不清,过了有半个小时,我去翻那个垃圾桶,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肯定是送给我的吧”

“对呀”

“那我应该感到很高兴”

“为什么”

“你忘了那次平安夜的苹果了吗”

“苹果怎么了,那可是我花了两周时间在k县找到最大的苹果”送之前我给他发了短信,下课我同学到十班门口喊他他出来我没好意思又溜回了教室,过了一会我去叫他他死活装作没听到,我只好闯进他们班放在了他桌子上,还顺手拨了一下,他盯着翻滚的苹果发呆,滚到桌沿时他伸出两只金贵的手接住了,在他抬头之前,我逃离了案发现场,听同学说他呆呆的目送我出了教室才反应过来。

“我没吃,我们宿舍的几个人吃了,害的他们拉了好几天肚子”

“哈哈,我买的有点早,在桌兜里差不多放了半个月了,再说,也是他们活该,谁让他们乱吃东西的”

“他们要不吃,遭殃的就是我了”

“淩或”

“嗯”

“我给那个苹果施了魔法,别人吃了会中毒,而你吃了会感到幸福”

“我只感到惊悚”

“嘿嘿,快进去吧,别让客人等急了”

“你先去吧,我待会就进来”

“好吧,不过淩或,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我们的婚礼,我已经把隐患扼杀在了摇篮里,我在里面等你,快点”

淩或是个好男人,我不用担心他不对我负责,我也不喜欢对他撒谎,所以与其让他在门口痴痴的等惹我心烦,不如让我做个恶人快刀斩乱麻。

他的遗憾是站在他对面的人不是秦惜,侧对面的也不是秦惜,我的遗憾是在这人生最重要的日子,他心里没有我,应该有的幸福美满变成强颜欢笑,对于别的情侣来说,这一天是神圣的,对于我们来说,今天是个劫,结果已知,过程在我一生的回忆里都不愿提起。

婚礼过后,那条月牙儿项链我没有再见过,那个精致的盒子放上了本该放得东西――那块手表,只是指针早就停了,淩或戴过他,我送他之后天天催他戴,他都不肯,然后有一天我在他同学手腕上看到了它,我朝他发火“你不戴就扔了吧”,第二天他到我们教室门口找楚天尧聊天,他从来没有课间找过楚天尧,他穿着我最爱的白色运动服,袖子撸起露出手表,他只有打篮球才撸起袖子,快上课,楚天尧进来说“苏苏妹儿,你或哥可能得神经病了,他跑过来叫我陪他去上厕所,十班那么多人他都不叫,我还以为他有事说,我陪他去他又不走,苏苏你机灵着点儿,他要是真有病哥给你重新找个好的”一切不言而喻,他是为了让我看手表的,我忍不住偷偷笑了有一个礼拜,然而他就戴了那一次,没过多久他就告诉我坏了,我以为他扔了,原来他没有。

婚后没多大变化,适应了一年我们对彼此的生活习惯都了如指掌,在老家待到正月初七,淩或先回了b市,他公司提前了上班时间,我留在家,等到过了十五和卓小果一起走,一年没见,姐妹俩有许多话要说,从回到家我一直在忙结婚,完了还要给双方亲戚拜年,淩或走了我也可以好好放松几天,不用做家务不用起早,心情阳光明媚。

“姐,你这么懒,淩或不管吗”

“卓小果,姐告诉你,老娘这一年天天给他买菜做饭,他感谢我都来不及”

“家庭主妇还挺适合你的”

“你这一年玩嗨了”

“这就是单身的好处”

“行了吧,这应该是有个好姐姐的好处,我二十一都忙着工作,你看看你,都能周游世界了,拿着我的钱,实现我的梦,炫耀我该有的成果”

“你别说我还以前真没有周游世界的打算,我想着去去巴黎纽约看看也就行了,你这梦想还真不错”

“虽然我一直说我二十七岁结婚,但那是一无所有时我的人生规划”

“你现在已经如愿以偿,在自己最喜欢的数字的年龄结婚了,知足吧”

“我现在可是想走遍世界的好不好”

“你负责养家糊口,我负责江湖行走”

“贱人”

“我才走完了亚洲的四分之一,还有六大洲加亚洲的四分之三呢,不过不着急,我先考研,考完了再继续你的梦想,你放心,在你有生之年一定可以看到我走遍天下”

“你只要在b市,我就对你实行全方面监控,每周周末你都要记得来找我,否则,哼哼”

“我来住哪呀,你的新房盖都没盖好”

“今年年底就好了,在此之前你可以白天来晚上回去呀”

“我学校离你家那么远,我才不要,还是等你搬家了我再去”

“随你便,反正你又逃不出我手掌心”

“我讨厌被监视”

“只要不做见不得人的事,你怕什么”

“卓苏苏,我都怀疑你是个控制狂”

“我本来就是呀”

“算了,懒得跟你计较,我就做做好事,让你这个学渣见识一下学霸的生活”

“谢谢学霸成全”

周游世界,应该每个人心里都有这样一个梦,然而能实现的少之又少,更多的是被生活各种无奈所打败,我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心境,却没离开淩或的勇气,也没有让他接受我黑暗的决心,鱼和熊掌虽不能兼得,但还好有人代替我去走我向往的路。

三四天后我收到了扶苏带给我的消息,秦惜在b市,她父亲病重,淩或走的那天刚转到了b市的大医院,原来淩或的焦虑不是为了工作突然提前,他主动让我和卓小果一起走也不是为了让我和家里人多待几天,如果我在b市真的不认识别人,他就这样瞒天过海了,淩或啊淩或,你知道你的妻子不像你所想的那么一无所知时你会有何感想。

“扶苏,你昨天欲言又止,这不是一个好助理该有的态度”

“苏苏”

“我只听实话”

“秦惜和她老公这几天一直住你家”

“淩或呢”

“没回来过”

“那我让你查的那天给淩或打电话通知他上班的是谁”

“他的部门经理,淩或求他骗你”

“嗯,那你把这个部门经理的资料发给林烨,还有秦惜去的那家医院人是不是很多呀,我觉得我家这种小地方去的病人能治好就谢天谢地了,对于待遇嘛,肯定是受尽欺凌了”

“淩或也在医院”

“做了错事就该受到惩罚”

“我想我知道林老板为什么对你这么着迷了,任何时候你都这样理智”

“多谢夸奖,我暂时不会回去了,你查清楚是秦惜找淩或帮忙的,还是淩或自己从什么地方得知的,还有尽快让秦惜离开b市”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伤害自己的丈夫并是我期望的,怪就怪他自己非要和秦惜纠缠不清,他遍体鳞伤自会有我来亲自给他上药,我要让他愧疚,让他觉得对秦惜的好就是对我的辜负。

“淩或,人家好想你”

“乖,再过几天就见面了”

“淩或,我爸妈让我在家多待几天”

“多待几天呀”

“待到你想我的时候”

“那你待着吧”

“淩或”

“好了,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那我等夏天再去吧,那里太冷了”

“你的意思是还在家待半年”

“么么哒~”

“好吧,都听你的”

“为了小小的弥补你一下,你的零花钱我可以多给你一点的,谁让我就是这么贤惠呢”

“不用了,还要留着买房子”

“你忘了我的嫁妆了吗,我爸给我买房的钱了”

“我是个男人,”

“好吧好吧,我退回去就留个首付行了吧”

“都退回去我这几年攒也够首付了”

“难道你不知道我挺败家的嘛”

“你不会花完了吧”

“没有,首付也够,可是我们家都收礼金了,我爸就是把所有礼金都给我了而已,顺带着多给了那么一点点”

“那些你自己留着吧,买房子用我工资就行”

“我听你的,你工作不要太累,能偷偷懒就休息一下,我不在,你一个人忙里忙外,声音都感觉好疲惫”

“我没事”

“嗯,那先就这样,拜拜”

“嗯,其实,我也挺想你的”

也挺想我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骗人的,秦惜在,他还有时间想我,不整天浑浑噩噩都算我这个正牌妻子积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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