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没有回复,楚天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远远的喊了一声“苏苏妹儿,你干嘛呢”淩或听到后站直了身体离我远去,他走的不快不慢,不留恋不逃避,风起,柳絮飘满天,仿佛一场大雪,肆意飞扬。
这不是唯一一次他看到我转身就走,大三寒假正月初六,我带着卓小果和高中闺密一起吃火锅,新年让城市沉寂,很多店都还没有开始营业,就这家也就来了一个厨师一个老板,我们吃的很欢,三个人点了五个人的份量,我们没提淩或,因为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依旧对他心存念想,他进来我没有看到,等我抬头楚天尧正往里面望。
“苏苏,你怎么这么能吃”
“滚滚滚”
楚天尧离开后卓小果说淩或刚刚进来过,看了一眼又出去了,卓小果以前不认识淩或,我腊月二十一回的家,淩或腊月二十二,腊月二十三我去逛街他也去了,他穿着橘红色羽绒服,在广场特别显眼,起初我没仔细看,走进了余光瞄到他在看我我看过去才知道是淩或,他早就云淡风轻和朋友去聊天,我也只能默不作声,我告诉卓小果那是淩或,她又返回去看了半天,今天淩或穿的还是那件衣服,怪不得卓小果一眼就认出来,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不会跳了,连忙拿出镜子看了看自己,还好今天没有把自己化成个妖精,衣着也勉强算是得体,我出去结账不想久留,正在拿钱楚天尧过来送菜单,他见到我就问我不见见你或哥嘛,我说下次吧,他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包间里拽,我穿的高跟鞋,力气又没他大,三拉两扯我就进去了,一桌子的人目光聚焦在我身上,都在等着看好戏,淩或也一样。
“来来来,介绍一下,卓苏苏,淩或你认不认识”
“你有意思没”淩或没有表情,看不出来是喜是怒。
“你闹够了没”我也问楚天尧。
“淩或,人家来都来了,喝一杯吧”楚天尧拉着我不让我走,坐在淩或旁边的人让开,楚天尧一推我就坐在了淩或旁边。
“你有意思没”
“你闹够了没”
“你有意思没”
“你闹够了没”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俩怎么着也得喝一个,我去找餐具,要不拿我的碗吧”
“你闹够了没”我扫了一眼众人,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微笑的盯着我,皮笑肉不笑,最后我偷偷看了看淩或,他还是没有表情,不过眼睛没有看我,从我坐下就没看我一眼。
“你有意思没”淩或又说了一遍,我起身推开楚天尧准备离开,他在我坐下时就放开了我,我想如果淩或和我说句话,我就不念过往以后见面还能寒暄,现在看来淩或根本没有给我一点尊严的打算,我又何必赖在这里不走,让他朋友看低我,楚天尧跟在我后面一直说“姐,我错了,我惹你生气了,对不起”不管楚天尧瞎闹,我回去告诉闺蜜和卓小果刚刚发生的事,她们劝我别想太多,吃完赶紧走,我满脑子都是淩或不痛不痒的表情,出去还要经过他们包间,我哪里有勇气再去面对他,坐立不安了十多分钟,我还是决定等他们吃完的做法实在太低端了,等待会让人感觉时间太长,现在这种情况不等我都已经开始抓狂,最后我选择了一个能挽回我一点点面子的方法,我来到他们包间门口说“楚天尧,我们先走了,你慢慢吃”淩或抬头似乎是震惊了一小下下,因为他看到我之后迅速低下头吃东西,楚天尧含糊不清的答应“好,拜拜”,淩或要和我划清界线,那我就对他挖一条鸿沟。
中秋,卓小果来我家蹭吃蹭喝,晚上在书房熬夜苦读,我煮了碗面给她送进去,刚进门我就发现她竟然带着一副眼镜。
“卓小果,你生病啦”
“啊?”
“大病啊,一场治不好的绝症”
“近视了而已,又不是瞎了”
“都近视了,离瞎还远吗”
“卓苏苏,我姐夫也近视哦”
“他瞎,所有人公认的”大一过年聚会,玩牌我输了,我让楚天尧代替我喝酒,我说“我追了淩或三年”,他说“你又没追我三年”我问他喝不喝,他说“喝,因为我觉得淩或是真瞎,我要是他要答应你了”。
“你懂什么,这是学霸必备品,尔等学渣想要都没有”
“如果当学霸的代价是瞎,我宁愿做个能看清世界的学渣”
“你才瞎,看看我,戴上眼镜简直就是美丽与智慧的化身”
“瞎子与**丝的化身还差不多,简称斯文败类,哈哈哈”
“淩或,你媳妇疯了”卓小果扯开嗓子搬救兵。
“卓小果,你不仁不能怪我不义,先让姐把鸡蛋给你吃了”我不客气的从碗里捞起荷包蛋送进了自己嘴里,放下面揉着肚子去睡觉。
“卓苏苏,你无耻”
“本宫要去就寝了,爱卿定要不负寡人所托,好好处理国事,若敢抗旨,斩”
“你给我滚过来,我今天就让你尝尝什么是凌迟处死”
“啊,敢偷袭,降猪十八掌”
“你们别闹了,待会儿邻居要来找麻烦了”淩或放下电脑制止我们,他本来在书房工作,卓小果来鸠占鹊巢把他赶了出去。
“淩或,管好你女人,整个一泼妇”
“卓小果,敢骂我了,长姐为母,你这大逆不道的死丫头”
“你是为老不尊老妖婆”
“小果,你知道你姐爱发疯,别管她,你去学习吧,我带她睡觉”
“看在我姐夫的面子上,姑奶奶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淩或,你忙吧,我自己去,免得有的人小人得志”
“卓苏苏,我听得到,背后说别人坏话都是嫉妒人家”
“小果,你早点休息,我和你姐先睡了”
淩或抢先回了话,和我去睡觉,卓小果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淩或,她觉得我可以找个更好的,只是她不明白喜欢我的人很多,爱我的人没有,不是很少,不是未知,是没有,既然没有,我也不奢求,我想得到我要的,那怕只能得到一部分也好。
时间就这样过着,一天又一天,一月复一月,眨眼又是寒冬,b市下第一场雪时淩或升了职,听说他们部门经理今年开年就没去上班,公司新任命了一位临时经理,是以前的副经理,如今临时转正式,淩或做了新副经理,工资没加多少,工作多了很多,偶尔也会出去应酬,甚至夜不归宿,我相信他不会做出格的事,相比于他同事送他回来使我忙的不可开交,我更喜欢他烂醉如泥后去祸害酒店工作人员。
日子是什么?时间又是什么?淩或只知道楼下花园的花换了三次,第一年红玫瑰,第二年粉玫瑰,第三年黑玫瑰,我喜欢一种颜色的花铺天盖地开,因为一朵花可以开的娇艳欲滴,无数朵花可以开的惊心动魄,那种摄人心魄的美无限附加,直到惊天动地,惊世骇俗。
粉玫瑰快凋谢的时候,卓小果摇身一变成了硕士,她不想在深造,怕女博士没人要,我以为她放弃学业之后会去继续旅游,没想到她自己贷了款开起了能源公司,我给她资金她没要,说是想自己努力,每个年轻人都这样想,结果成功的大多数还是家庭背景夯实的,那些所谓的富二代开公司都特别放的开,他们失败了还有家庭支撑着,所以没有后顾之忧,但是穷人家的孩子一失败那就搭进去了自己的一辈子,余生就只剩下打工还债,还有可能直接进了监狱,连累家人,苦了自己,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更多时候经历的风雨也见不到彩虹,公司经营了九个月资金已经周转不过来,卓小果是和她男朋友,还有一个同学三个人合伙的,最后为了不破产,我成了第四个合伙人,随便他们三个瞎鼓捣,我最后买单就行了。
结婚四年,如今回家家里催的最紧的就是孩子,我父母还好,因为卓小果也马上结婚了,淩或的父母已经暗示了好多次,有时候还会抱邻居的小孩来家里玩,一玩就是一天,淩或一直熟视无睹,家里逼太急他就带着我提前回b市。
“淩或,我觉得我们可以要个孩子了”
“我们还年轻”
“我三十一了还年轻,都已经是高龄产妇了”
“让我再想想”
“我们结婚四年,在一起五年,你还要想到什么时候”
“养个孩子很不容易的”
“我们有车有房,你现在已经是经理了,工资也不低,养两个孩子不成问题”
“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过得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要个孩子呢”
“那你说什么时候要”
“再说吧”
“淩或,我们不能长生不老,你说实话,是不是因为秦惜”
“这和秦惜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胡思乱想”
“你每次和高中同学打电话都提到她,每次回家你也都在街上乱逛找她,我们去n市你也总去她们学校”
“你偷听我打电话”
“无意听到了一次,后来就偷听了”
“卓苏苏,你说我,你自己又能高尚到哪里去,你整天和扶苏在一起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我们只是邻居”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一直在一起吃饭的吧,养花也在一起,干柴烈火这么久,谁也不会相信你们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