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大夏上华城数百里远的村庄,此时有序热闹的气氛已经被打破了。
“长远村的人听着,把你们的村长叫出来。”
凶悍洪亮地声音传遍小村,原先集市热闹的声音也被盖压,却是周围残忍嗜杀的大连山土匪,村民刚听到这个声音,都集体沉默下来。
原先熙熙攘攘的集市,正在赶集的人们,也瞬间收起东西躲进房屋。
不多时,原先挤满了人的小街道,却是空荡荡的,令人觉得怪异。
不多时,村口停留着上百匹良驹,而每匹马上都坐着一个个浑身散发血煞之气的大汉。
“你便是村长?”
为首的一个有两米多高极为雄壮的壮汉,恶狠狠的眼神盯着马下不远处忐忑的白发老汉。
恶汉眼睛不时散发血光,手拿一把大红砍刀,看他精气旺盛如狼烟,怕是不弱于一般的先天武师。
慈眉善目的老汉恭敬地点头答道:“是,老乡赵远,恬为长远村村长,不知大人来我们这等穷乡僻壤有和要事?”
恶汉用那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血的大红砍刀对着长远村村长威慑道:“那好,我的弟兄们最近日子不好过,你们要上交保护费,如若不然,定将血洗成河。”
长远村村长内心更是急躁哀伤,暗道:“这世道,真是让人活不下去了。上个月长平村便因为交不上银子,便惨遭血洗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而官府那群人,看到土匪凶悍,也不敢讨伐,哎,不知何时朝廷高手来此。”
只能合着他的心,希望对面多点慈悲,不要太狠,拱手道:“不知大人这保护费得多少?”
“不多不多,也就一千两。”
“什么,一千两,村长我们万万不能答应啊。”
站在村长旁边的数百劳动力青壮年,都议论纷纷,而劝阻村长。
村长刷的一下脸就白了,要知道他长远村也不过一千多人,这还得算是老弱妇孺。
以长远村一年收入,也是不过千两白银,若是交了这一千两,恐怕明年村民都得饿着肚皮过日子,甚至得饿死一批人。
“村长,他们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宁愿和他们拼了。”
却是村中教村民习武的武师赵长正凛然道。
赵长正身为武者,血气方刚,即便交上银子,自己明年也能正常生活,但以武者之心,怎会忍心看村民遭罪。
其他村民看到赵长正的话后,也齐声大喊道:“对,和他们拼了。”
恶汉看着村民的表现,头向左右偏去,咯吱炸响,残忍笑道:“看来你们是找死,兄弟们,给我杀。”
村长看到土匪们将要涌进村子屠杀,赶紧摆了摆手,焦急道:“大人稍慢,且让我劝劝他们,必定让大人满意。”
说罢,转过神来对着后面的村民叹气道:“大家静一静。”
村里的汉子们停下讨论,都看着德行高远的村长,看村长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不交这千两,我长远村数百年建设毁于一旦,若是上交这千两,我长远村可平安一时,只不过得更加辛苦大家一年时光而已。舍去银两,而保全大的村庄,我想大家都明白。”
汉子们都抓紧双手,不由感觉屈辱。
大夏帝国习武成风,几乎每个人都习武,所以每个人都十分勇武。
在长远村五百多个汉子中,虽然大多数都只是得了庄稼把式,可其中还是有不少人是后天初中期的武者,甚至赵长正已经达到后天巅峰,距离先天武师也就差一步。
“大人,这一千两银子太多了,我们有点抽不出这么多银子,能不能少些?”
“哈哈。”恶汉凶恶大笑道:“你居然和我们讲这些。”
看着周围的土匪弟兄,恶汉哈哈笑道:“兄弟们,他们居然跟我们讲便宜,哈哈。”
周围的土匪也是热闹了,都一窝蜂笑了。
“三当家,他们太搞笑了,居然把我们当市集,还能讲价。哈哈”
“三当家,他们不知我们大连山土匪从来不讲人情么?哈哈”
“三当家,我们土匪,哪还有人情?哈哈”
……
“我大连山匪岂是慈悲之人,给你们便宜,我的弟兄们怎么过活?”
土匪也就是他们口中的三当家舔了舔嘴唇,杀气腾腾地道:“看你们居然想反抗,这回我不止要一千两白银,你们还要贡出我们一百个年轻女子。”
“什么,岂有此理?村长,我们跟他们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若是给银子,还没有触及村长的底线,可是给女子,对于视村民如子女的村长,却是怎么也不会答应,而且看这些土匪,恐怕压根不给自己村子活路。
所以这个时候,赵长正说这些话,村长也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老家伙,你们是交还是不交?”
土匪首领三当家刚说完这话,便看见一支箭射向自己的头颅。
措手不及,三当家可是身为先天武师的本能,还是躲了过去,只是右耳被刺穿而已。
紧紧捂着自己不断留学的右耳,三当家凶残大吼道:“兄弟们,不要留一个活口。”
三当家说完鞭打马匹,冲向村长,而这时村长也被周围的几个壮汉带到后面去。
赵长正已经放下弓箭,拿起背上的大铜刀,凭借多年的打猎生涯,纵身一跃一刀砍向马上的恶汉。
三当家面目狰狞,残忍一笑,对着赵长正大铜刀就是居高临下一刀下去。
赵长正手中长刀不过凡俗一般,哪里及得上三当家的上等宝刀,铜刀还不到互砍三次,便应声而断。
终究修为不够,刀也不够锋利,赵长正看着砍向自己的大红砍刀,双手正在不断颤抖,心想,怕是接不下这一刀了。
赵长正脑中正闪过这样的想法,忽然自白云端外射来一缕寒光。
好大一口头颅,赵长正看着眼前这颗满脸横肉的头颅,眼神有点不敢置信。
抬头看,只见云端飘立一身穿白衫,仙气冉冉,驭风而立的清秀少年。
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和村民们厮杀的土匪也发现自己的首领被天外飞剑枭首后,都一个个吓得肝胆俱裂,俱争前恐后驾着马匹往后逃去。
“孽障,哪里逃!”
一声雷霆之音响彻四野,青冥宝剑不知何时已经回到少年手上。
一缕寒光在食指凝练吞吐,从云端飘向土匪逃亡的方向。
寒光十分百裂,顿时如同一缕缕细针,迎风而涨,斩起上百颗好大的头颅。
马匹失去主人驾驭后,都四处溃驰。
“停。”
一道平静地声音响起,上百匹良马尽皆安然停在原处。
村民们看到少年弹指间杀百人若等闲,不由各个瞠目结舌,也不由欢喜。
少年缓缓落地,这个时候村长赶紧上前行礼欢喜拜道:“小老儿替长远村谢过仙师的救命之恩。”
周围的村民也一个个从惊喜中醒来,对着少年拜谢不停。
少年立即扶起村长,一缕真气使得诸位村民拜不下去,道:“老者却是客气了,斩奸除恶本是我等修真之辈本分,尔等不必如此行礼,休得折煞我也。”
少年正是李元阳,看着周围无甚损失的村民,暗道:“幸亏我修行了这门望气术,不然即便救了这村子,也要损失多人。”
“仙师,这可如何使得?”
在村长看来,年近七十,一生也见过三位仙师,而前面三位仙师个个高傲无比,不屑于自己这等人为伍,而李元阳太过温和客气,却是让他有点适应不过来。
李元阳摇头苦笑:“我也是人族,只是得了长生之法,与你等并无本质不同,你等并不需要太多拘束多礼。也不必称我为仙师,我连筑基都未至,哪敢称仙,叫我李元阳即可。”
“既然如此,那老朽逾越了,老头子就叫你元阳小友吧。”
李元阳哈哈一笑,道:“正是如此。”
再运起望气术,看着长远村诸般村民,却发现大多都精气勇武,无有大恶之人,称得上民风淳朴。
“咦,这是邪道手段。”当运用望气术看向那三当家尸体时,却发现一点血黑色波动。
一块血色小珠子从无首尸体衣衫内飞向李元阳手掌,村长看了一眼血色珠子,心神仿佛被夺走,不由惊惧问道:“小友,这颗珠子怎么生得如此邪异,我觉得心神都要被其夺去。”
李元阳道:“看来这群土匪不一般,后面有邪道修士的手笔。”
村长一拍大腿猛然道:“看来这群土匪根本没想过要放过我们,即便是我们交上银子女子,下一次,就会屠戮我们了。”
略微沉吟,又发现村长愁眉苦脸,李元阳问道:“老者却是为何愁眉苦脸?”
村长想了想,叹息道:“小友却是不知,你刚刚所斩杀的土匪只是大连山的一部分,我长远村等小友一去,怕是要被屠戮殆尽了。”
李元阳道:“这可好办,待吾去屠了他们老巢。”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李元阳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便拿出一颗清澄澄散发香气的药丸,对着刚刚自己救下的村子修为最高的赵长正道:“这位大哥,你服下此固本培元丹,便可晋升先天之境。”
赵长正接过药丸,直接吞服,赫然发现丹药入口即化,一股庞大的灵气在自己体内衍生,而自己难以控制。
正当赵长远一筹莫展的时候,李元阳拍了拍赵长远的肩膀,顿时体内的灵气全部温顺。
原本还要五年才可能成就先天武师的赵长远,发现自己在一颗丹药的帮助下,提前进入了先天武师,而且根基不轻浮,不由感慨,感激等想法闪过心头。
李元阳看到赵长远控制住那股灵气后,便运转望气决找到土匪那血光冲天的地方后,御剑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云端。
徒留站在村口的村长等人大呼“仙师慢走”“仙师之恩我们铭记一生”等感谢挽留词语,就连正在冲击巩固先天境界的赵长正也来不及道谢。
“村长,那位仙师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他是怎么知道大连山在那个方向的?”
“仙师之想,非我所能猜测。仙师之能,也不是我等武夫能窥见分毫的。”
……
而正在大连山作乐的土匪,却是不知道他们迎来的是灭顶之灾。
云外飞剑斩魁首,一缕寒光百人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