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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中午做了一个梦,一家不知道卖什么的店,三个顾客,她和他还有一个邻居。老板娘没有任何征兆的被人杀死了,剪刀却在她手里。真是奇怪。
不知道凶手是邻居还是他,那老板娘肯定该死,说好三人共同承担,“要保住他,保住他。”内心在呼喊。
警察来的时候,全改口了,而且各个一本正经:“这件事情是这样的,阿莲呢。”叫她的名字。“杀了老板娘。”
只有她的手被铐住了,两个人的矛头都指向她,她顿时脊背发凉,飕飕的是一个无底洞,她一个人在人情淡漠中快死去,欲哭无泪,欲挣扎欲深陷,已经淹在唾沫里,众口都能铄金,她能怎么办?
她只有死,是为了他死?
连那个警察都和他熟络起来。
在半睡半醒中,这只是一个梦,但是她想继续睡回去,加入录影或录像的情节,继续这个未完的梦。她要看他的下一步,他要做什么?
她想要他做什么呢?
她知道这个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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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风景,无论怎样的好,历年历代,都是有人批评的,人惯如此。
她就是一副天下大愁的场面,怨妇的样子。仿佛一棒击下来,那恐惧感袭来,就想起他。
有一天,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对面这个人,对她的厌恶以及表示的开心,这些都来自这个人对得失的判断,个人的怪癖情绪,都在试图寻求平衡。
她就是这点好,无论怎么样,胃口都不会坏到哪里去。“会吃。”永远是第四声,用她们的中原官话说。她喜欢一切花红柳绿的菜式,所有女孩子喜欢用手啃骨头的习惯,她也喜欢。
在那里哼歌,悠悠的享受忧伤带来的快乐,怕别人听到,又恨不得不被别人听到。
阳光转到西墙上了,终于又到了这熟悉的冬日午后,昏沉沉的心情,萧瑟的华丽冬日。
一只猫从矮墙上迅疾的跳下来,院子里太静了,大年初一,这真是静美的流年。
她转过一条街,在一个十字路口驻足,对过一家理发店熟悉的洗发水味道都到她的鼻孔了,阳光灿烂。
一个人径直走了进去,正好坐在门口厚重的美发椅子上,他的一只脚在阳光里。“剃光。”嗡嗡的电推剪的声音,从他的额头直推到后脑勺,一道又一道的来来回回,露出青青的头皮来。
她在那里等待着,这人剃光了头真像黎瑞。
她也要去剪短她的发。
在刚才他坐过的理发椅上。那个帅气的小伙子的手,触到了她的头皮,那双手刚才是浸在他的头发里吧,她闭上了眼,那剪刀喀嚓喀嚓的,在她的头发上一刀又是一刀。那特有的铁锈与头皮的味道,在她的鼻翼不断的来回,一颗心跳动的速度也随着剪短的头发加快,身体是冷的火,蓬蓬的燃烧起来。
她走了出来,剪短的头发梢齐刷刷的正好戳在白皙的长颈上,非常美。
仿佛一个人正看着她,直等到她在路口转身了,那人才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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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在线上遇到,风清云淡的聊几句。
他永远不知道,文字背后的她,一直是哭着的,伤心欲绝,那个对话框几乎成了一堵厚重的墙,什么都是一些文字,符号,那些笑脸的表情,真是最好的伪装。
一整天,那QQ都没在闪动。这是她今晚第七次看他有没有在线,那悠长的,不可思议的空白。
“他已经不爱我了。”她想。她反而放松了,“都过去了”,她张口对自己说,“不要再纠缠了”。可是晚上他在,她始终认为那企鹅的头像是彩色的,即使他不在线,非要放大了看,才安心。“还在呀?”她问,不过是因为就这样断掉,显得不义。
“嗯。”果然没了以前的热情。她回忆之前做的那个被背叛的梦,也觉得自己的情绪有时候难以控制。不过她发现写出来,会更理性点。
“我也是想休息一下,回家带带孩子。“他有点悻悻然的说。
他过的不好她会开心?
但是他也说过。“如果我不结婚生孩子,我可能压力会更大。”爱再深,也是需要衡量的,他在一个人声鼎沸的圈子里,是他的枷锁,也是他的快乐。
什么不是拥有久了,就厌恶起来了。更何况她又是这样自私的女人,那女人再不好,至少可以给他生个孩子,说不定还是个贤惠的主。
他也不过是自认为找到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小神龛,寄托算不上,至少是可以安然的面对亲戚朋友了,面对这个世界了。
既然如此,只能随他去喜欢了,你来或者不来,也非常安然。
不是没有想他的时候,还是经常想。她是一颗开花的树,左半边不开,朝他的右半边,他一微笑,就不顾的开得灿烂。
做一棵树的悲哀,完全是等待。也只能等着他经过,茂密的灿烂春光里,她一个梦一个梦做过去,没有醒的时候,也不想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