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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续跑了三家医院。
卵巢坏死。
“不下蛋的母鸡要她干嘛?”马上想到这句话,简直变成了逆风的天,在黑乎乎的世界中惶惶前行。
“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好好调理一个周期再过来检查。”
她谁也没说,也不需要任何安慰,自己****伤口才能好好的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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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她在QQ上问他:“你和她处的还好吗?”
隔了大半天。
“还好。”
“那你自己好好的。”
这一次仿佛天大亮了,是真诚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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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几乎没有插脚的地方。车子开动了,他们都把手落在横杆上,外面雨正下的紧,漆黑的,只看见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响,流成慌乱的线。
她的脸,幽暗的在那玻璃上,像鬼魅。
一张脸笑着,微扬的嘴角太熟悉了。
她也笑了,两个人都把头使劲的往上耸,越发笑的甜,这样自恋。
“原来你真比我年轻。”安邦突然说。
“切。”她装不屑,“才发现。”
又是一阵仰头,相互笑着,在幽深混沉的镜子里,另外一个世界,两个人死后的世界,不过如此。
是他们的小乐趣,反正他两个在一起,这种乐趣越来越多,他喜欢她的身体,除了对她的自私时常发火以外,一切都很和谐。
他说“我太了解你了。”一声一声宝贝叫的她心生摇曳。
洗完澡又凑过来了,她嗤笑着挣扎,这一次用手死命的绑定了她,一张嘴,晚饭沙拉酱的味道,弥漫在脸边。头拼命的左右晃,躲他苍白的唇。
“我让你动”,强吻起来。
胡乱的,唾沫喷到他嘴里了。
手不知道怎么抽出来,伸手就是一巴掌。安邦立即征在那里。
“你真狠。”
“对不起,宝贝。”她笑着,主动吻过来。
突然按住了头,舌头像搅拌机,脸被一双手捧着,动也动不了。几乎断了气,她立即想去刷牙。
她突然觉得心痛,那下一代的本能也变成了,黑沉沉的洞穴,觉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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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邦去海边玩,订了海边的酒店。
下雨了。“不怕,我喜欢雨天的海边。”
坐当地的公车去海边。那雨滴是斜滑过来的,朝着车后的方向。简直就是争先恐后的精虫,滑下去,又是一批,无休止的,不停的滑下去。
海边的那浪扑过来,层层的,细软的沙滩,她能想到的在海边的快乐,都横七竖八的放在那里了。即使是这样的快乐,也是现在现时,无关他人。不想那个人,虽然他还是亮膛膛的,像是云后的太阳,搁在头顶,挣扎着想出来。那天云层厚重,它滑不出来。
奔走了一天,终于回到酒店。
她闻着自己衣服上的味道,汗腺在化纤衣料上蒸腾的味道,丝滑、柔软,近乎迷恋,是本能的冲动,就像她看见的世界,丰富、多彩、绚烂,连忧郁都是一道风景,努力说服自己负面的也是生活。
她的快乐一直都有剪影放在那里、情境、故事,都写好了剧本放在那里。就等着此情此景,拿出来一演畅快。
安邦是爱她,尤其是身体。但她的欲望只限于那些气味、形象、物件。尤其是现在,更不想肉体接触,想来还是第一次在酒店,这里太有结合的气氛与条件。
无论如何,她在跌跌撞撞中也开始了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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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他在网络的那头,从上午到下午,那企鹅始终没有闪过。
她是在焦灼中,告诉自己不能生恨,任何一个人跳动,心还是快速的收紧了。
这次时间特别长,那焦灼的心燃烧起来。
他也一样盼望着?
那企鹅终于跳起来。
“你还是来了?”这句话在心底不分就理的蹦出来,她不去点他,任它跳着,幻想着是赌气的意思。“你不用来,不用来,我一个人可以过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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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请我吃棒冰?”
“为什么要请你吃?”她笑着说。
“因为我昨天请你吃了。”这个初中同学,相貌早忘记了,也不记得叫什么,他留在记忆的一角完全是因为这场对话。
有什么不要回报的?没有。
“好吧,就这样吧。”
她才发现,她从没有安静过。她他从来不相信爱情的力量,可是那些付出,就像一个轮回,从来没发现那张脸那样英俊可亲,散发着玫瑰的芳香。
自始自终他也没说我在经济上保护你,她也不需要,更不会主动提.不过他几百万几百万的从项目中拿钱,她也觉得心寒。
她在穿越茫茫的沙漠,没有方向,没有水,心死了,只等着筋疲力竭,然后死在沙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