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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烂尾的孤单

离逍遥一曲弹奏完毕,原本布满裂纹的烂尾琴,断纹尽去,变得光滑如新,明亮映人。

离宫众弟子大感意外,宫主白羽,也被震惊得一时无语。

众弟子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白羽,希望他答疑解惑。

白羽身居宫主之位,毕竟见多识广,他看着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寻求答案的弟子们,语速缓慢,语调严肃的说:“嗯——,看来这烂尾所用之料,实在是神奇之极,居然能在弹奏一首完整的曲子后,自己修复了所有的断纹裂痕!”

离宫众弟子齐声道:“哇,师傅,你说的正是我们刚才所看见的呀!”

白羽接着说:“这琴奇就奇在,放置于琴盒内四千万年,它有了裂纹也不修复。而一经弹奏完整的曲子后,裂纹立马就复原了,这到底是为何?”

众位弟子齐声:“啊?师傅,你的答案咋又变成了问题?”

白羽:“对!我说的不正是你们心里的疑问吗?”

弟子们无语。

突然大家不约而同的反应过来,还有离逍遥,估计离逍遥知道问题的答案!于是都把目光聚向离逍遥,齐声问到:“小师弟,你怎么看?”

离逍遥:“师傅刚才曾说过,这烂尾古琴所用之料,是来自于一个遥远缥缈,无法到达的世界。”

“在我们这风尘界无比敬仰的神界,居然无法生长出这样的木料。由此说来,师傅所说的那个遥远的地方,应该比我们所在这个神仙之地还要高贵。”

“而曾经制作和持有此琴的,是开创仙界的仙元长老,仙元长老有无上神通,据此推断,此琴也应有通天彻地之能。”

“如此神圣之琴,产生裂纹的原因,不可能是因为神界漫长岁月的摧残,也不可能因为其他外部环境的改变,引起琴体无法相抗的退化。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琴身已经通灵,他自己生出了裂纹。”

离逍遥说到这里,众位师兄闻言都忍不住七嘴八舌的说:

“啊!琴身已经通灵了?”

“琴身自己生出裂纹来?”

“离师弟你这牛皮会不会吹破了?”

“莫非这琴闲的不耐烦了,所也开裂了!?”

··········

“对!”离逍遥肯定的说,听闻离逍遥说话,议论声戛然而止,离逍遥接着说:“对于一把好琴来说,演奏者所演奏的韵律好比是茶,越是好琴,越懂得饮茶之道,越需要茶水时常的滋润。”

“符合韵律章法的演奏,就犹如上好之茶饮。这种茶饮得越多,琴就会如同女子般,出落得越发的光泽亮丽。”

“一把好琴长时间不弹奏,就好比一个凡人长久不得饮。难免会感到饥渴难耐,口干舌燥。”

“随着光阴的流逝,她会如同美人般香消玉损。此琴是上古遗留下来的神物,其灵性超出了仙界之琴千万倍。”

“可惜的是,仙元长老留下此琴无故离去之后,在几千万年的孤独岁月里,再没有谁为它弹奏过一首完整的曲子。”

“由此想来,这烂尾之名,不但琴尾名副其实,即便此琴的遭遇,也有些符合它的名号。”

“可怜可叹,在这几千万年里,这把烂尾琴不仅受着琴尾焦烂之苦,连我们看起来完好无损的琴体,也是处在没有完整韵律滋润的焦虑之中。”

离逍遥说道这里,忍不住爱怜的用手抚摸着烂尾琴烧焦的琴尾。

古琴遇知音相惜,尽然不弹自鸣,发出一阵阵风吹松涛的萧瑟之声,对离逍遥的轻抚表达认同之意。

白羽意味深长的说:“识此琴者,怜此琴者,方可得此琴之共鸣呀!看来这烂尾琴和离逍遥,有相遇相知的共生之缘那!”

弟子们点头默认。

逍遥微微一笑,收了手接着说:“在如此漫长的岁月里,没有音律之苦,对于这烂尾琴来说,是最大的磨难。”

“经历了如此严苛的考验,它仅仅只是琴身微微裂开数道断纹,实在是不容易呀!这又是得益于制造此琴的材料非比寻常!”

“师傅说了,这种材料是天界建造凌霄殿的主料,是来自于一个遥远缥缈的世界,如此神奇的世界生长出的木料,其结构性质居然类似于凡界的木材,但是其性能却远远超越了我神界的任何一种材料!”

“今日我用离宫里拼凑的琴弦,小心调教,虽然琴弦不太般配,好在音准无误,故而能成完整之曲子。”

“我所弹之曲,仅仅让此琴发挥出了十分之一的功力,但对于此琴来说正如同久旱逢甘霖,它立马就恢复了一丝元气,焕发出了光彩。”

“这看起来十分意外,细细想来,对于这把上古遗留的的圣物来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七师兄感叹道:“仅仅发挥出十分之一的功力,此琴就可以领奏我离宫仙乐,此琴真是神奇啊!”

白羽话说:“老七你这话就不对了,首先这烂尾琴,本就属于我离宫的乐器。其次,领奏仙乐,除了琴的功劳外,更重要的还是演奏者的技巧!”

众弟子点头默认。

白羽:“嗯,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上一任宫主对我说,非不能演奏此琴者,不得携带此琴离开离宫!原来,正是为了保护这把琴呀!”

“今离逍遥打破千万年的禁制,成功演奏了此琴,也就有资格带着它离开了。至于天庭凌霄殿那边问题,你们不用操心,老身有办法处理。”

三师兄快人快语:“这话还像个师傅说的。”

离逍遥:“多谢师傅成全,徒儿又害师傅操劳了。”

白羽笑呵呵的看着离逍遥说:“呵呵呵,若然每个弟子都像逍遥你这般具有慧根,师傅倒是天天愿意加倍操劳。”

所有的师兄听闻白羽此言,脸上再无戏谑之意,好似头有千斤重般,都耷拉下去了。

离逍遥连忙谦虚说:“师傅过奖了,弟子全承师傅和众位师兄的教导,弟子会时时铭记于心。今日弟子也是凑巧得以演奏成曲,实际上也仅仅是弹奏出烂尾琴十分之一的威力。”

白羽:“逍遥呀,你能演奏成曲,已经开创了我离宫的历史。至于弹奏出此琴的十成威力,一者需要你今后慢慢修行研习,再者合适的琴弦也是关键所在。不急不急,慢慢来。”

白羽转而对众弟子说:“今日离宫聚会,到此为止,解散!”

离逍遥:“师傅,弟子还有话要说!”

白羽:“有什么话待会来三楼书房跟我说。”

三师兄:“哦,师傅又藏私了,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秘密,不想让我们知道?”

白羽:“对,有些事你知道了就不叫秘密。”

三师兄对着白羽师傅吐了吐舌头,说:“糟老头子,又偏心!”说完也随着众位弟子散去了。

眼见众位弟子全部散去,白羽对离逍遥说:“跟我来。”

离逍遥背起烂尾琴,跟着白羽从殿后楼道走上了三楼。

三楼不同一楼敞亮,被分割成数七个小间。

雅致安静的书房内,白羽郑重的看着离逍遥说:“刚才你弹奏曲子时,有没有发现琴内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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