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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中篇小说 红星粮店(刘鹏艳)(3)

我像一只木瓜,骨碌碌滚到一边,同时听到一声重物倒塌的轰鸣。我的脑袋被这巨响震蒙了,但只一瞬,我的身体如遭电击,刚刚搬麻包时耗尽的力气似乎随着那声轰鸣瞬间得到了补给,我从地上弹起,拼命朝袁世明跑去—— 一眨眼的工夫,老袁已经看不见脑袋,他被埋进了麻包堆里。

几乎是从胸腔里拉扯出一长串尖利的锐痛,我开始呼号,歇斯底里地叫着袁世明,双手用力扒拉着,像抢夺干涸的泉眼里最后一口水……

4

袁世明躺在医院那张雪白的泛着强烈来苏水味道的床上接受抢救的时候,我听到了自己肝胆破裂的声音。悔恨的泪水在我脸上纵横捭阖地刻出一层层惨痛,我的十指深深地抠进墙壁,那些白色粉末颤抖着簌簌而下,像是遭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袁世明的腰断了。

在医院里,我听到袁世明刚从乡下来C城的老娘哆嗦着嘴唇跟王主任拉呱:“原打算来看看他的,一个人在外头,不容易呢。先前来接俺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就再也站不起来咧。俺小明他,他还没结亲呢……他主任哪,你看俺这天,就算塌下来啦……”

袁家老娘的话,像一把抹了辣椒水的钝刀子,热辣辣地剜在我的心上。我开始消沉,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包括梅燕。我从家里带了一把牙刷和半管芳草牙膏,然后在粮店的茶水台子上找到了那只印有“C城粮管所某届职工代表大会”字样的搪瓷缸子。我把它捧在手掌上,很仔细、很仔细地,擦了又擦。刷洗掉茶垢的搪瓷缸子熠熠生辉,很多年前印上去的十几个大字依旧鲜亮如少女的落红。我发现这缸子瓷面雪白耀眼,居然没有任何瑕疵,这么多年了,它的主人没舍得磕碰过它。我的心一阵揪痛,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浅薄,我,曾经……凭什么?凭什么?竟然敢对它和它的主人瞧不上眼!袁世明的荣耀和尊严被我捧在了手上,并且,在后来的每一个日子里,铭刻于我的心上。很多年后,我们都被下岗分流了,红星粮店也不复存在,有人在拿到最后一笔遣散费的时候开玩笑地说,乖,袁世明运气不坏,搞了个工伤,国家得养他一辈子,不像我们,一脚就给踢走了。我当时冲上去就给了他一拳,红着眼睛喊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死啊,死了政府还给你国葬呢!

事实上除了袁世明出事的那段日子之外,我一直觉得粮食企业的日子不难挨,因为人们吃饭总是很积极,要吃饭就得找粮店。不难挨的日子就觉得恍惚,就跟练过铁砂掌的人一巴掌扫过来似的,掌风凌厉,效果神奇,滴溜溜一转就把我给扇乎到了一九九三年。这一年党中央国务院出台了一项重大举措:在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大背景下,进一步深化粮食流通体制改革,在国家宏观调控下积极稳妥地放开粮食价格和经营,积极探索粮食购销市场化的改革路子。简单一点说,就是取消粮票——从一九五五年开始发行,给无数中国人留下难忘记忆的粮票,将永久性地进入收藏市场!这意味着长达四十年的粮食统购统销制度彻底结束,粮食购销市场将全面放开。

这个消息比粮食提价更让人亢奋,大家弹冠相庆,奔走相告着今后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的重大利好消息。唯有我们,粮店的一帮老少爷们儿,发出了深深的、深深的,扼腕之叹。王主任在每周一次的例会上抖着络腮胡子,再一次狠狠地日了某奶奶的脚,似乎还不大相信地反问大家,咱这好日子就到头了?

没人吱声,应他或不应他,都显得特心虚似的。其实在这之前,粮食企业改革的口号一直喊着,也搞过一轮一轮的动作,但主要集中在收购那一块,粮食流通方面,还是咱说了算。也没人当真就以为粮店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毕竟民以食为天,谁还能上不吃下不屙咧?但是现在粮票取消了,意味着粮食可以自由流通了,那么谁还一定跟咱买粮呢?虽然彼时私营粮店作为新生事物尚未普及,但这迟早是雨后春笋遍地开花的事,威胁感还是相当紧迫的。

王主任在会上传达了上一级的会议精神:上面决定,为深化粮企改革,撤销原C城粮管所,成立新的粮食供应公司。

粮食供应公司?嘛玩意儿?大家顾盼相询,脖颈皆伸得老长,王八看老鳖,没个所以然。

呃,这个粮食供应公司嘛……王主任摸着藏在葳蕤丛林里的下巴颏,颇有深度地说,顾名思义,可不就是个供应粮食的公司嘛。

这回答太精辟了,大家简直热泪盈眶。

后来我们就在这个不知所以然的公司的领导下,大刀阔斧地进行了轰轰烈烈的深化改革运动。

首先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利用国营企业的强大资源,走多元化道路,搞活经营。为此我们开始蒸大馍。富强粉标准粉都是现成的,和好了面上屉一蒸,白的黑的都有,白的卖两毛,稍黑的就一毛五,早晚都卖。这就抢了对面小吃店的生意,他们只有两毛的(粮食放开以后,小吃店决定提价,已经比我姐刚卖馒头那会儿涨了一倍),比我们一毛五的还黑,上午十点半就收摊了,谁还买他们的呀?

我姐这时候已经跟小张结婚了,小吃店的生意不好,直接影响到她的奖金,所以一着急,她就掐小张。小张委屈,可没法儿说,脸上有了伤,就骗人说是猫挠的。挠到最后我姐不干了,叉着腰骂,你个不要脸的,欺负到老婆头上了,没见过你这号窝囊的!按说蒸大馍不是小张的主意,小张也做不了蒸不蒸大馍的主,但我姐就是揪着小张不放。这话里其实有话,归根结底,现在的小张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张了。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李涛搞个体,早就是万元户了!我姐对着小张耳提面命,言下之意,当初自己看走了眼。小张的一张麻饼子脸憋得血粒子都快爆了,嘴里愣是迸不出半个字儿。

私下里,小张提溜着半瓶酒,跟我嘀咕,弟啊,哥承认,哥没啥大本事,可你姐也太势利了。他嘴里哈出一股发酵了半宿的酒臭,把我给熏得差点儿晕过去。我说姐夫你喝高了,回去洗洗睡吧。屌!小张吼,要把喉咙喊破似的,她个骚娘们儿不要欺人太甚!我一听,火了,到底是我亲姐姐,哪能容别人这么糟践。我一把就封住了小张的领口,点着他的酒糟鼻子说,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姐她再跟你闹,那也是你们夫妻间的事儿,你他妈少在外面胡乱编排她,要是再给我听见你瞎鸡巴啰嗦,我他妈废了你信不信?

小张立马傻了,他只会坐在镶着栏杆的水泥台子后面一五一十地数牌子,没见过这阵势。他的嘴唇开始哆嗦,不知是酒烧的,还是让我给吓的。我松了松手,他就一屁股秃噜到地上去了。然后他哭了起来,起先是呜呜咽咽,后来就开始号啕,拿脑袋往地上砸,哐哐有声。我吓了一跳,赶紧把他脑袋朝后扳,他轴着劲,不让,我们就开始拉锯。拉着拉着他突然扑倒在我怀里,鸵鸟一样撅着屁股闷着脑袋嗡嗡地秃噜出一串没头没脑的话:我没用啊我没用,你让李涛带你姐走吧,走吧,就当我死了,呜呜呜……我隐隐觉得其中有重大疑点,顺着他的话往下一掰扯,果然,李涛把我姐给办了,给小张送了顶天大的绿帽子。

操他妈!我气血上涌,把小张带来的半瓶酒往地上哐当一砸,抄起半截破碎的酒瓶就要去找李涛。没承想小张倒把我拦腰抱了个铁紧,别,别去,你这是去找谁的麻烦?你姐这会儿还躺在人家被窝里呢。我一愣,杵在当地,再没挪动步子。

后来我们粮店又搞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经营项目,比如卖啤酒。那时候刚刚开始流行扎啤,上面批示说,你们卖这个吧,卖这个比单卖粮食合算,一准能赚。于是我们就从啤酒厂拉大闷罐子啤酒,在店里竖起两米多高、几个人才能合抱得过来的大啤酒桶,下面接着明晃晃的铜嘴儿龙头,一拧,哗哗地流,跟自来水似的。这种啤酒叫扎啤,所以要按“扎”卖,我们也不知道一扎是多少,就找来一个大号的搪瓷缸子,一缸子算一扎,一扎一块钱。大家来打啤酒,都是一塑料桶一塑料桶地往回装,跟不要钱似的,确实是个好买卖。

有了这桩营生,我们的积极性也很高,争先恐后地要去卖扎啤。谁都知道,一个人负责卖扎啤,他就专门卖扎啤,不干其他的活儿,铜嘴儿龙头一拧,收钱,完事儿,太他妈轻松了。主任一看安排不过来,就决定轮流着卖。轮着卖好,大家都平衡。啤酒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大夏天,咱近水楼台,简直是福利。所以我们轮着卖,也轮着喝,谁当班卖扎啤,茶水都不带喝一口的,直接就着搪瓷缸子接啤酒,咕嘟咕嘟,那个爽快!一个夏天的工夫,彭爱民、付华他们的肚子迅速喝大了,这让梅燕很不屑。

梅燕不喝啤酒,事实上她当班的时候连水都很少喝。她担心花了脸上的妆。女人就是这样,爱美爱得都不要命了,一个妆,花了就花了呗,还能不吃不喝?对此梅燕的解释是,吃喝是很私密的事儿,我当班我就是公众形象,一个女人要是不注意公众形象,那就是不检点。这已经上升到很严重的高度了,我怀疑她在指证陈群。

陈群当班的时候不仅自己猛喝啤酒,而且还拿给她儿子喝。小孩儿刚上四年级,正是活蹦乱跳的年龄,下了学就奔粮店找他妈。大热天儿的,一路蹦跳着回来,满头满身的汗。见了妈,就叫,妈我渴!陈群当即就拿大搪瓷缸子接了扎啤递过去。这以后就给孩子养成了习惯,一下学,先找妈,呼噜呼噜半扎啤酒灌下去,有时候不过瘾,再给添半扎,午饭也懒得吃。

主任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就说陈群啊,你给孩子这样喝啤酒可不是个事儿,小碎娃娃,哪能拿酒当饭吃?陈群满不在乎地说,喝不坏,报上都说了,啤酒是液体面包呢。哎?我说主任,你不是批评我当班喝了你家的啤酒吧?那小彭、小付他们,谁不比我家孩子喝得多啊?这话一出口,搞得主任很被动。王主任讪讪的,忙解释,你喝你喝,怎么就成了我家的啤酒呢?

如此一来,到秋天结账的时候,我们发现,粮店为积极贯彻上面精神,深入推进企业改革,大力开发的新业务,也就是这桩“一准能赚”的卖扎啤的好买卖,其实不赚不赔,刚刚保本。

5

我一直以为,夏天是个迷人的季节,在酷暑里,我们挥汗如雨,全身的血管和毛孔都是喷张的,我们可以干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事儿,比如热恋,比如火拼,比如热火朝天地卖扎啤什么的。其实就是一个劲头儿,这个劲头儿过去了,也许我们什么都不是,但起码,我们试过。比如这个夏天过去的时候,粮店一盘存,发现卖啤酒并不是个赚钱的好买卖,而我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日子没什么奔头,可也远没到尽头呀。让我有所触动的,倒是另一件散碎事儿。

秋天来了,树叶儿黄了,一排排大雁向南飞。梅燕把我引到个僻静地儿。

我很紧张,因为我虽然喜欢梅燕,但从来没有向她表白过,更没有跟她单独待在过一块儿。我不知道她要干嘛,她要跟我说什么呢?我好像还没有准备好,可我需要准备什么呢?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对梅燕再有所表示?因为袁世明的事儿?好像也不全是……我忐忑不安地揣测着梅燕和自己的心思,念叨着那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天知道,我揣测不来梅燕在想什么,我甚至连自己怎么想的都搞不清楚。

还是梅燕先开的口,她说:“你知道我就要走了吗?”

“要走?”我愕然。我的心突突乱跳,真担心它跳出喉咙来。我想它要是万一不幸跳出来,我恐怕是没本事捉住它的,或者,我更担心,如果梅燕走了,我从此再也不可能抓住她。

梅燕哧哧笑了一声,说:“我还以为陈群那张碎嘴早就把这事儿传开了呢。”

“没,不知道。”我笨嘴笨舌地回道。

“她没说我水性杨花尽拣高枝儿飞什么的?”

“这个,呃,倒是说过。”我舌头打着结,心里觉着这样实话实说不好,但不知怎么一张嘴就那么勇于承认事实。

“哼,说就说呗,不跟她计较,一个神经病。”

“精神病,间歇性的。”我纠正她。

“好吧,精神病。”梅燕又哧哧笑起来,“她自己给丈夫甩了,就以为年轻漂亮的女人都是妖精,我跟她不是一个层次的,不计较那张碎嘴。可是……我真的要走了,你,没什么跟我说的吗?”

“你,你先跟我说说为什么要走。”我像跟自己生气似的,莫名其妙硬撅撅地撂出这么一句。

梅燕盯着我,眼光却闪烁,忽然叹了口气:“嗐,总是要走的,谁还能在粮店待一辈子?”

“人要吃饭,总还是要买米买油的。”我分辩。

“不是那个意思,傻样。”梅燕嗔道,“我是说,一个年轻人,像我这样的,还有你这样的,能在粮店等着养老?彭爱民不是也决定停薪留职了吗?你就没个打算?”

我愣住了,这话怎么那么熟悉呢?谁跟我说过?我跟谁说过?还是在心里,我跟自己说过?但为什么,至今我都没有得到明晰的答案?

“算啦。”梅燕虚空踢了一脚,有几分漫无边际的嘲弄,“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我只是以为,你,会有话跟我说……原来你没话说,那就散了吧。”说完她一个漂亮的转身,哒哒哒踩着高跟鞋顾自走了,留下一阵香风,熏得我晕头转向,好半天找不着北。

我把有限的注意力集中,调整到梅燕修长的背影上,她正淡出电影镜头似的渐渐远去,她已经不穿喇叭裤了,她蹬着现在流行的那种黑色健美裤。

我觉得我的心脏又回到了胸腔,也没了那种咚咚有力的紧张的跳动声。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来,平常的时候,心跳是感觉不到的。后来我才知道,梅燕是去结婚了,对象是供应公司政工科刘科长的儿子。她跟小刘结婚以后,就再没回红星粮店,直接去供应公司团委报到了。

我很愿意把梅燕的离去想象成是对我的一个打击,但我不清楚,这打击有多少分量。我一如既往地上班,一如既往地看武侠小说,偶尔会想念梅燕在我身边不远处干干净净地站着,娴熟而优雅地给顾客打油的样子。她临走前说的话,像一阵来去无踪的风,时不时在我的脑海里打着旋儿。有旋风忽而掠过时,我必感恍惚。我觉得挺郁闷,第一次发现,时间这玩意儿他妈两头不靠岸,不论你往回看,还是朝前看,怎么都叫人觉着不在实处。

彭爱民已经停薪留职了,跟人合伙顶下了马路对面的小吃店。现在小吃店改卖快餐。我姐作为该店的“镇店之宝”本来可以留下来的,但是她觉得给彭爱民打工没什么意思,就跑出去找李涛了,据说后来他们俩常年的据点在广州。但是她跟小张还没离,小张还是我名义上的姐夫。这一点我觉得她是顾及了我的面子。

由于各处私家小粮店潮涌而出,红星粮店的业务急剧萎缩,我们上班的时候越发闲淡,基本上就是喝茶看报打苍蝇。我们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但我们绝不会像那些私家小粮店那样卖五十斤大米还给人吭哧吭哧殷勤有加地背到六楼。我们的出路到底在哪里?我们看不到,不过上面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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