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奚玖看着那个花猫脸似的小孩,有一瞬怔忪。
“墨小戎,你给我站在!墨小戎,你要是再敢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呜呜呜~墨小戎,你混蛋!”
粉雕玉琢的少年郎被装扮的像是橱窗里的洋娃娃,只是这个洋娃娃不会笑,绷着一张像是常年不笑的冰山脸,冷漠的连同他的周围都是一片冷凝的气息。
他在离小女孩很远的地方站定,已有一米六身高的他,极占优势,他缓缓回头看着比她大许多看上去一点都不高的小女孩。
她与他而言就是一个不同频道的儿童频道,而少年自以为他已经是成年界上的频道了。
少年轻皱眉宇,看着那个哭的不能自已的小女孩。
小女孩只见她心心念念的小哥哥无声的翕动薄唇。
“忘记我,别等我。”
一瞬间,那个女孩哭成泪人,她的头摇成拨浪鼓。
“我不要!我不要!!墨小戎,我和你没完!”
只是,那个少年已经消失在极光中、日暮里、巷子深处,没在回头。
小女孩缓缓蹲下来,抱着膝盖哭泣,小身子哭的一抽一抽。
老旧的影像胶片,青涩的年华时光,那个女孩,那个少年,美好的像一幅过去的,已不存在的唯美画卷,断断续续……
顾奚玖扶着头颅,那些个记忆是谁的……为什么……她全然不记得……
像是碰到什么一样的场景触景而发撕裂而开的记忆碎片。
名叫乔霁霏的小男孩停了下来,他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粉妆小女孩,轻皱眉宇,有一刹那顾奚玖将那个断断续续的人影与之重合在一起,她怔忪了。
“昭小曦,你可真笨!”
看见小女孩蹲在地上哭泣不走了,小男孩气的骂骂咧咧又折返回去。
小女孩扬起脸哭花的小脸神采奕奕的看着男孩一瞬间破涕为笑。
“乔霁霏,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丢下的!”
一瞬间,顾奚玖的梦破碎了。
她比谁都清楚,那个少年永远不会为她停下步伐,他说,他的任务任重而道远;他说,忘记我,别等我。
她已经记不得她是从何认识的他,又是从何时失去的他……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以前了,像是一场做的不完整的梦,梦醒,破碎。
小男孩牵着小女孩的手走了,小男孩为小女孩擦着脸上斑驳的泥迹,一路欢声笑语。
她的目光一直尾随着他们离去。
墨戎,我好像已经把你忘记了呢……
“姑娘,你认得那两个孩子吗?”
介时一个妇孺上前循着她的目光问道。
顾奚玖回眸,眸光潋滟:“不认得。”
妇女叹一口气,“喏,就那个羊角辫小女孩是个孤儿,妈妈前两年死了爸爸也不知道是哪锅,可怜的很呢,也就那个小少年愿意和她玩,也不知道这小少年是哪户人家的孩子,瞧着像可有钱人家的孩子了,啧啧~怎么会和这昭家的孩子混迹在一起呢,没道理!没道理!”
妇女说的津津乐道,顾奚玖听了几个重点却已皱起眉头。
妇女还在自个乐道,顾奚玖已经走了。
“唉,小姑娘!”
便见女孩远去,上前打招呼的女人没讨着好,一阵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