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匆匆而过。
冯正也知道诸葛均所说的情况有变是什么意思。
本来之前诸葛均商量和秦宓一起帮助冯正,等大乱一起,两人便会全力助冯正在乱世中平乱拨正。
但诸葛均说山中的大石找到他,说将要闭关,凝窍通神,化形成人,又怕诸如青蛇之类的妖兽又来骚扰,于是想请诸葛均帮他护法。
大石与诸葛均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诸葛均需要一直守护大石到大石蜕变成功或是失败,少则一年,多则三年。
冯正纳闷,怎么石头也可以化形么?还要闭关,弄得自己白白失去一个强力援手。
于是冯正更加紧星天调气法的练习来,锻炼精神,吸纳星光。没办法谁让冯正现在就只有这一门功法。
所以即使是白天,冯正也在不断练习,效果自然不如星夜时修炼得那么好,但也算是水滴石穿。
由于是白天,冯正修炼起来也没有什么星光异象,不怕有人围观,所以随意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就打坐起来,反正这些日子,村子几乎都是诸葛均在负责。诸葛均说他反正要在这地方停留上不短时间,就算是提前帮帮冯正了。
这一日,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冯正在村外无人的地方打坐,一动不动。
“村长,你好,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么?”一个有点冷的声音传来。
冯正听出这是冷凝香的声音,睁开眼睛,急忙站起身来,“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不含糊。”
冷凝香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村长,我是想请你能不能将之前,我答应那江州公子的十坛上品美酒帮我带给他。你知道这件事的。”
冯正疑道:“你不亲自去送给他吗?还有就是你这么快就把十坛上品美酒酿出来了?”秦宓曾与冯正提过,上品美酒酒香醇厚,香飘百里。已经是皇帝设宴的时候用来款待重要大臣、心腹之人的好酒。绝不是轻易就能酿出来的。
酒的品级每一个品级都是天差地别,上品美酒已是人间中不可多得的美酒,与之前的良品佳酿差别甚大。
甚至可以说,每一位能够酿出上品美酒的人,都是各大势力的座上宾,去当一个皇家的御用酿酒师,也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冷凝香却道:“有五坛是先父留下来,我们珍藏起来的,还有五坛是我这两个月,用了秘法催酿出来的,虽然无法算是很好的美酒,但也的的确确是位列上品之中了。”
冯正一听,心中大惊,道:“你的酿酒已经到宗师境界了?”
冷凝香脸上却露出一丝忧伤道:“先父当年也是一位酿酒宗师,却仍然没有斗过那些人。”
这么一说,无疑就是默认了她的宗师境界了。
冯正实在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新手村子,也能出现一位宗师,虽然是有外界因素,如秦宓等的帮助,但却已是不易。
冯正本不该让这一个酿酒宗师白白地从自己手上溜走,但想到冷凝香的经历,心中却是发软,道:“好,我答应了,等我把离开村子,就一定帮你把酒送到。”
冷凝香正要道谢谢,突然身子一个摇晃,站立不稳,就要倒下。
冷凝香身后突然一只手将其从背后扶住,“你身体这么弱,还能报仇么?”冯正定睛一看,却是秦宓。
冷凝香脸色变了变,道:“秦先生,我已经是宗师了。多想办法总能报上仇的。”
秦宓却不接她的话,缓缓道:“益州的豪门世家,盘根错节,极不好对付,不是一天两天能报仇的啊。”
冷凝香也不问秦宓是如何知道是与益州豪门世家的恩怨,道:“我只是要将那个主谋的人,也就是偷走的酒方的人,使他得到报应就可。”
秦宓又道:“这也却不是那么好办的,要想查出一个几十年前的盗贼谈何容易。”
冷凝香冰冷的脸上满是坚决,道:“秦先生,你不必劝了,我意已决。”
秦宓叹了口气,道:“乱世将起,到那时各大世家恐怕有不少会被颠覆,你不妨再等些时候。”
冷凝香道:“我既然知道是哪些人干的,自然就不会再等了。村长,那些酒昨夜我已放在酒馆中了,你若要走时,直接去拿就是。村长,秦先生,多谢你们,告辞。”说罢,转身就要走。
冯正正惊讶昨夜冷凝香就回来了,自己打坐一夜,居然没有发现,却马上发现冷凝香已经迈步走了。
冯正连忙上前挡住冷凝香,道:“冷姑娘这又是何必,不如我们从长计议,秦先生是益州的人,又见多识广,总能与你出个好的法子。”
冷凝香却不搭理冯正,又提步绕开冯正,准备离去。
冯正急的跳了起来,想伸手将冷凝香拉住,却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只得又快步挡住她。
“你,你······”冯正实在想不出来应该怎么劝说冷凝香,倒不是冯正想留下这个酿酒宗师,而是他实在不忍心看到一个善良的少女白白去送死。
益州豪门的势力,冯正也是知道的,势力大得造个反都没有问题,更别说是处理一个少女了,即便她是宗师。
冷凝香忽然轻轻一挥手,冯正觉得一股如水一般的无形气流将自己推开。
秦宓此时却也一挥袖袍,一股青色气流将冯正托住,使冯正不摔在地上。“凝气聚流,冷姑娘果然是奇才,年纪轻轻便已是宗师境界的人了。”
冯正早知道冷凝香是宗师,也不惊讶,又赶紧跑去将冷凝香挡住,“冷姑娘,就如秦先生所说的,你等乱世起了后,再动手不行吗?如今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大乱是马上的事,俗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冯正这倒没有说谎,依照系统延迟的两个月已过,如今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黄巾起义了。
冷凝香却忽然抽泣起来,哽咽道:“百姓苦不堪言,我却更是难受,大仇不报,我时时都安不下心来啊。”
冯正正欲说话宽慰,忽然远处如雷霆轰响的一声大吼:“好个贼子,洒家今日便为民除害。”
冯正听那声音还在远处,回头一看,却已见一把厚重的镔铁禅杖向自己击来。
冯正顾不得多想,往地上一趴,堪堪躲过。
那镔铁禅杖却不饶人,直直又向地上重重一落,冯正瞧着这下力大势沉,厚重无比。这一下要是挨实了,恐怕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冯正连忙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一旁,那禅杖打在地上,地都震颤了一下。
秦宓这才回过神来,大喝一声:“岂曰无衣?”
一抹白光忽然在冯正身上出现,转眼便化为一身厚重的盔甲。冯正却丝毫感不到重量。
那禅杖终于击在冯正身上,冯正被击飞出很远,重重摔在地上,被冲击的吐出一大口血,身上盔甲光芒闪动,身体却没有收到损伤。
“好啊,还有个帮手,等下就来收拾你。”
诸葛均正在村中指导,忽然感到大地猛地一震,又听到一声大喝与冯正的一声惨叫。
诸葛均连忙踏出数步,那步伐甚是奥妙,直接踏在空中,似乎是有鬼神托住一般。不过三两步就到了冯正所在处。
冯正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禅杖落下,却丝毫动不了,眼见是挨不了第二下了。
忽然,斜地里一杆锄头撑住禅杖,摇摇晃晃,似是支持不住。
秦宓的支援却刚刚赶到,一道青色气流来抵住,冷凝香此时也出手,将无色无形的一道气流融入青色气流,一同帮秦宓抵住。
诸葛均持着锄头,道:“请山来。”
一座小小的山峰虚影竟凝聚在禅杖上,缓缓将禅杖推开。
禅杖被推开后,山峰虚影又落在那手持禅杖的人头上,缓缓压下。明明只是个虚影,那人却似乎使出了许多劲力,却仍然一点一点被压入土里。
冯正才有空去看那人,却是一个和尚。
和尚的身子此时已没入土一半,和尚将禅杖放下,双手放在地面上,用力一撑,那山峰竟然颤动起来,似乎压制不住。
秦宓此时缓缓道:“《诗》云:天步艰难。”秦宓一字一顿,似乎每个字都极其沉重一样。
那和尚忽然像是泄了气一样,又被山峰压回去。
冯正这才松了口气。
诸葛均喘了口气,疑惑道:“你们从那里惹来这么个难对付的人,明明是宗师境界的人,实力却强成这样。”
秦宓此时也似乎费了很大的劲,道:“武道的宗师本就比我们战斗起来要强。”
诸葛均道:“幸好我成大能了,不然我们两个恐怕还挡不住他。”
那和尚却骂道:“几个贼人,是洒家认栽,不过你一个大能居然帮着欺负一个弱女子,羞也不羞。”
诸葛均、秦宓、冯正三人面面相觑,冯正道:“你说什么?谁欺负弱女子了?”
和尚道:“你不是想强抢那位姑娘么,挡住人,不让走,你看那姑娘都急哭了。这次我却也没话,只是天地报应,你总归是跑不掉的。”
冯正哭笑不得,道:“这位冷姑娘······不是这样的。”
冯正与秦宓连同冷凝香三人向和尚解释,才让和尚信服。
和尚尴尬不已,道:“算了,这次是洒家的错,洒家刚才对你下了重手,你要杀要剐随便吧。”
冯正却摇摇头,“要杀要剐的就算了,你日后行侠仗义的时候,向弄清楚情况就是。”
“不行,不行,我鲁智深决不是打错了人就随便了事的人。”
“鲁智深?”冯正一惊,随即又想到,三国时期哪里去找这样和尚打扮的人啊,这明显就是其他时期的历史人物投放过来的嘛。自己先前居然没有注意到。
此时诸葛均与秦宓对他的压制也不在,鲁智深轻轻一用力,便从土中出来。
冯正这才打量起来,只见此人身长八尺,长得面阔耳大、鼻直口方,手上一根镔铁禅杖,在他手中拿得轻松,竟似无物一样。
鲁智深此时道:“你说吧,洒家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不违背我原则的,我都帮你了。”
冯正略一想,心道挨一下禅杖,居然就有这种好事,便道:“我也不要你做其他什么杀人放火的事,请你便保护我三个月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