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静养期间,她觉得九尾跟谦王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了。两人时而像兄弟那般一起琢磨讨论着什么,时而又像主仆那般一个吩咐一个执行着。而更奇怪的是,两人开始夜间外出,并且每次都是抓着小狮毛一起出去,直到天明才回来。
只是每一次外出回来之后,谦王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一分。
她并未询问两人在干些什么,因为她知道,除开小姨,这二人是这世间仅有的她能毫无保留信任的人。相反看着这两人越来越契合的样子,她觉得很开心。她似乎心底有一种直觉,他们两在努力着…。。守护她。虽然这直接毫无根据,她歪头笑自己。
“怎么了?药太苦么?”谦王看她盯着碗发愣,就立刻来到她的身边。
随即就看见一只白毛爪子伸了过来,往她药碗里扔了两颗甘草糖,她就在心里笑的更开心了。
翌日清晨,星宿宫来了新的传祀,宣她入宫。而在她入宫的那一刻,一道圣旨也随着谦王,回了王殿。
“你可知以你的寿命,是不够资格窥命的。”
星宿宫,青龙殿,她老老实实的跪在她家小姨面前。
“若水知道。”就知道她家小姨要发火。
穆祭司看着青龙阵里跪着的那个顽皮却又懂分寸的小人儿,叹了口气。
“是因为谦王的命格么?”她在她身边踱着步子,看着青龙殿下的大好河山。
“是,也不全是。”若水老实答道。
“看见了些什么?”穆祭司转头问道。她出世百年都不敢窥命一次,而她这个不到二十岁的侄女,在没有式神压阵的情况下居然如此大胆,虽然她有了一只千年灵狐。
善若水把自己看见的又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却保留了那个漆黑的梦。
“朱雀国内乱八百多年,源于上古时期他们的皇族,背叛了一直以来,以自身灵力守护他们国土的东海鲛人族。”穆祭司缓缓说道。
“鲛人之前是守护朱雀国的?”这个信息让善若水很震惊。世间流传的版本不是鲛人如野兽般横行霸道的想掠夺这个国土么?
穆祭司点了点头。
“若追溯起来,千万年前,东海的鲛人跟我们,属于同族。”
善若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在天地初始,因为星辰与星辰之间的契约,一支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血脉进入了这颗恒星,以守护者的姿态守护着最初创始者种族留在这里的世间万物,以确保他们以正确的轨迹,向前演化。”
一个尘封很久的古老故事,再次在这个血脉之内流传下去。
“后来守护者种族因为某些原因遇到了分歧,于是一个种族,分成了两大支族。而生活在东海之底的鲛人,就是其中一支支族。”
“东海鲛人虽然离开了陆地,进入了海底生活,但是从未背弃过那古老的誓约,依然肩负着守护世间的责任。直到那场人祸降临,导致鲛人族被背叛,全族被捕杀,而今剩下不到四百人。”穆祭司叹了口气。
“而那仅剩的四百人,立下血誓为全族报仇,于是整个朱雀皇室被灭门,整个国内至今生灵涂炭,荒芜一片。”
“没有任何一个图兰去过朱雀国么?”八百年,就这样看着他们由起初的彼此守护,到后来的彼此伤害,持续了八百年。
“守护者种族被分成了两支,你以为另外一支是谁?”看着这个心善的小侄女,她摸摸她的头,笑着问道。
“我们…。。”善若水悟了过来。
穆祭司点了点头。
“起初为何分裂的,已经太过久远,无法窥测,但我们跟鲛人族,已经互不侵犯持续了快千年了。”
言下之意就是互相不管死活。
善若水回忆着鲛人们祈祷时出现在她窥视里的那具雕像,长着翅膀的女子。
“而你看见的那个黑发男子,则是你的舅舅,我的哥哥,他在人间的名字叫“卓异”。”
“卓异…”善若水跟着她重复到。
“一周之后的猎灵,他和他的祭司团会抵达青龙国,你也做好见他准备吧。”末了穆祭司又拍了拍她的肩。
瓦特?玄武国的整个祭司团要来青龙国?!
“之前并未听说,为何如此突然?”这种整个国家祭司团出动的消息,不应该是两个国家之间商量之后,然后提前个几个月,礼尚往来的制定迎接计划和大张旗鼓的准备几日宴会才对吗?
“你跟九尾在猎灵时驱动了天地灵气,九尾当时一己之力遮盖了日月,而你直接占有了那晚的至阴之气。你以为整个天下,只有青龙国有祭司巫女,和灵兽,只有你能观星和窥命么?”穆祭司摇了摇头,这丫头完全不懂得轻重,结界都不布,就直接跟一只千年山神打了起来,还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
善若水仔细一想,懊恼的自责死了,她从来没打过架,哪里能想到后果。
“还有,你舅舅传书过来说:要是你下次再偷窥他,他就打断你和你那只狐狸的腿。”穆祭司又补充了一句。
这下善若水尴尬不知如何是好,她以为她天下无敌的小骄傲窥命阵,结果是个人人皆能识穿的破烂把戏,还搞得自己灵力被封四十九天,她叹了口气,在心里狂骂自己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