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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危险边缘的寻乐(2)

信子整理乱糟糟的衣衫,把心底的情绪压下,思绪却不住地回到从前的日子——

“风信酱,你是来找祈织的吗?”要正准备出门,看到樱井风信抱着便当,顿时堵在了门前,用手掌揉了揉她的发顶,“祈织今天要去补习,这便当,送给要哥哥好不好?”

“不好。”倔强的风信躲过他的蹂蹑,将手中的便当护在胸口,不让眼前的男人抢了去,“那侑介呢?侑介在吗?”

要挑挑眉毛,故意岔开话题,玩笑道:“你以为侑介会真的把便当交到祈织手上吗?哪一次,不是给其他兄弟偷着吃完了。不过也怪风信酱……厨艺真的不像一个中学生呢,让人眼馋。”

“你……”风信瞪他一眼,接着把便当往他手中一塞,灵巧的眼睛滴溜溜一转,“那既然侑介不可靠,那就拜托你交给祈织了。如果……祈织可以吃到的话。下次,我就为你多做一份。成交吗?”

“风信酱很聪明呢。”要笑得眯起眼睛,弯腰才勉强和小小的樱井风信对视,“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干嘛喜欢祈织啊……等再长大一点,就喜欢要哥哥。成交吗?”

……

“信子……快撞到门了。”

一个声音把她从回忆中拉出来,信子身体微微一颤,似乎是被吓到了,也同时担心自己的失常被看出。微有些惊恐地抬起头,对上了琉生疑惑的目光,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唔。谢谢琉生提醒。刚才……在想事情呢。”

“在想要哥吗?”琉生揉揉眼睛,声音慵懒,“虽然很累了,不过,觉得应该和你聊聊。到阳台外,比较安全吧。可能有点冷……”说完,他解下自己的围巾绕在信子的脖子上,“这样就好多了。”

信子这才注意到琉生是一身外出的打扮,难道,他刚才出去过了?来不及思考更多,琉生已经走在了她的前面,脚步又忽然缓住,似乎在等待她。信子迟缓了片刻,方才跟上他。

露天的阳台,冷风嗖嗖。

信子算不清楚琉生的意图,最相信的琉生哥哥,她却从来没有看透过,在他或者发呆着、或者慵懒的外表气质之下,她也无法猜出他内心的活动。只能静静缄口不言,听他主导着话题。

“风信,你隐瞒身份是为了什么?”琉生将胳膊搁在栏杆上,用手掌撑住脸庞,侧头望向信子,或者说,樱井风信。

信子低头沉思,组织着语言,缓缓开口,吐出的全然是自己最初的谋划。

“父亲当年被冤入狱,我就猜想一定有势力在背后暗算我们全家。后来父亲坚持要把我送出国,是为了保我平安。我想,即使再多年过去,那个真正的罪犯也一定还是忌惮我。毕竟我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必须要为父亲翻案的人。我隐瞒身份,就是为了防他动手铲除我。现在我们都在暗处,才势均力敌。”

琉生皱眉,似乎还有些不解:“你大可不必告诉外面的人。为什么连当年熟悉的侑介、风斗……都要隐瞒。”

“不想连累他们……”信子将手搁在栏杆外,双手紧握,指尖冻得微微发红,“我现在也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可以找到证据,绊倒对手。万一有什么差错。那个真正的罪犯一连灭了我母亲和财务部经理两个人的口,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不能因为我家庭的缘故,牵扯无辜的人。”

“我们是无辜的人吗?”琉生无奈地提提唇角,说起从前的事情,“原本,除了三胞胎之外,大家都是与你相熟的、像家人一样的朋友,却在你家出事时,纷纷离你而去。右京派我出国,侑介和风斗年龄还小……其他人……哎,风信,你不如把我们拉扯进来,大家可以保护你,给你照应。”

信子使劲摇了摇头,咬紧下唇:“对不起,琉生,让你失望了。我不想在朝日奈家,继续做樱井风信了……就让她彻底消失吧。我只是想,将父亲接出牢,重新回韩国开始生活。不想和过去有任何纠葛。”

“原来,你之所以重新踏入我们家,只是因为右京是伯父案子的原告律师吧……”琉生的目光忽然一转,锁住天上的一颗星星,眼底是黯然的微光,“你不肯原谅祈织,却连着我们一起恨了。”

“对,又不对。”信子认真地回应,“我回来,是因为右京。但我不恨你们。祈织也从未对风信有过任何愧疚。我认真地喜欢了他这么多年,私心以为他接受了我所有的好意,是因为喜欢。结果,他在我最落魄时和白石相恋……我只是故事里最可悲的女配角。”

“这次回来,我不想再延续这个女配角的悲情剧,我想结束樱井风信的故事……重新开始。琉生,请你理解。”

琉生用大掌扶住自己的脸庞,从指缝中露出眼眸,似乎很苦恼:“从前那个故事,风信也曾经是别的故事里,被喜欢的主角,风信不在意了吗?我回去了,很困呢。信子,晚安呢。”

别的故事……信子反应慢了半拍,等琉生转身走远,她才觉悟出,他话中隐藏的含是。樱井风信,不仅仅存在在祈织一个人的世界里,在他的世界里,她是悲惨的配角,可在其他人的世界里……比如琉生自己的世界里,她是不是独一无二、难以替代的存在?

想着,她不确定自己略有些自恋的想法,有些尴尬地对自己吐吐舌头,可心中坚决的想法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被慢慢地柔化。

她甚至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放下戒备,如琉生所劝导的那样,去相信朝日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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