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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老巢

巨人在静默中,众人在等待着,大约过了五分钟时间,巨人身体一甩,头部前倾向着漆黑的洞口爬去。“我们进去。”主任轻声下达命令,一行人赶忙打开强光手电,跟在巨人后面走进野人的巢穴。

洞里非常黑暗,但幸好四五根雪亮的光柱可以完全满足一行人的照明要求。顺着土坡向下约十几米,地面变成了长条石铺成的斜坡,让大家吃惊的是,石头的切割很方正,表面虽然不是光滑度很高,但看得出来打磨的非常平整。这是看起来粗大的野人建造的吗?

接着向下走了近30米,斜坡变成平地,还是石头铺成。众人停住打量四周,发现这里如同在矿区发现的甬道,形制和材料基本相同,只是尺寸放大了很多,宽度将近十米,有三层楼的高度,对比野人的身体尺寸,这很像是他们的杰作。

巨人的前进速度并不快,行走路线是Z字型,有时还会在一个地方呆立几秒钟,头部左右摇摆,他好像在找什么。顾明小声嘱咐laura多留心,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甬道很快就从直道变成略向左弯,长长的手电光照向前方,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甬道弯曲的弧度。奇怪,干嘛建成弯的,这对施工工艺的要求比直道要高的多。墙壁随着弧度而保持平整,看起来石块是被精心打磨砌造的。

顾明正在走着,突然队伍右边的路易斯发出“哔哔”的声音吸引大家的注意,她指着右手边一个地方,光柱过去,这里有一个高度在三米的洞口。顾明赶紧走过去向里张望,只见里面地上有一些干草和枯树枝,可以看出被压的痕迹。里面是一个近似正方形的石头空间,大约二十平米,除了干草没有其他物品。顾明和伦纳德都认为,可能是野人睡觉的地方,他们用干草做褥子。

Laura吸吸鼻子,皱起眉头,“奇怪,干草没有什么味道。”顾明一愣,随即明白她的意思,如果野人天天睡在这里,难免不留下体味,这里是高原,用水不方便,大块头的野人怎么看也不像天天洗澡的主儿。难道野人没有体味,他努力回忆在C洞与野人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当时事情紧急没有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是没有闻到什么古怪难闻的味道。

想着问题,一行人继续前进,甬道还是向左弯曲,他们在右边陆续发现了几个小房间,大约二十米的距离就会有一个。小房间的内部都一样,除了干草就没有什么了。顾明不相信小房间就是野人的住所,肯定另有其他的用途?

跟着巨人继续前进,顾明发现甬道里面并不气闷,甚至可以感觉到一丝微风在缓缓地流过,以他的经验判断,这说明除了刚进来的洞口外肯定在别处还有一个通往外界的洞口,只有这样的设计才会使洞里保持通风。

“我们已经走了半个圆周的路程。”大鹏在一旁提醒众人,他对顾明说过,规整的步伐可以简单地测量距离,看来他从进洞开始就留意于此。半个圆,难道前面还有半个圆的甬道要走。

忽然,领头的巨人身体一震,然后立刻快速地前进,好像他发现了什么。

“你们在后面慢慢走,大鹏跟我来。”李方明说完,抄起一把冲锋枪就和大鹏追了下去。

剩下的众人看着两人远去的脚步,虽然不是很担心他们的安全,但还是加快了脚步。甬道的右侧还在陆续发现小房间,顾明在脑海里勾勒出大致的图样,甬道是圆形,他们是以逆时针方向前进,甬道右侧有房间而左侧没有房间。为什么这样建造?做什么用途?是野人建造的吗?这些问题在顾明的心中不停地萦绕。

向前继续前进了约五分钟时间,远远看见李方明和大鹏站在甬道中央左顾右看,他们身旁是一个稍大的洞口。

“你们过来了,巨人从这里追出去了。”李方明看到众人的疑惑表情解释道。

顾明探头向房间里面张望,空间大一些,没有干草,一条缩小版的甬道通向黑暗的深处。“我们去看过了,大约一百米长度,通到外面的树林。为了安全起见,没有追出去。”大鹏说道。

接下来怎么办,是大家一起出去看看巨人到底怎么样还是继续前进?

主任略一思考,“继续向里面走,我相信巨人可以照顾好自己。”

甬道弧度越来越大,此处对应的圆心半径比刚进来时要小很多,说明圆弧是围绕一个圆心在向内递进,按照这个曲率应该距离中心不远了。

大家加快脚步,路过的房间不再进去,一心要走到无路可走时看看最里面到底是什么。

前行约二百米,地面忽然开始缓慢升高,甬道的弧度开始变小,顾明知道有门儿了。又走了三十米距离,甬道突然向左急转。一行人转过来,前面是一个上升的斜坡,而斜坡的末端赫然矗立着一个高大的门廊。

不错,是一个门廊,与古罗马神庙的正门非常的相像,一排粗大结实的石柱撑起三角形的门楣,中间是宽大的入口,黑洞洞的有些渗人。斜坡直接通向入口地面,大鹏和加西亚领头,小心翼翼地向里面查看。

不久,里面传出安全的信号,众人这才顺着斜坡来到入口。门廊很高,约有十米左右的高度,宽度在六米的样子,像一个竖立着的长方形。入口两侧各有三根石柱,每根柱子水桶粗细,表面光秃秃地,墙壁同样是整齐的石块砌造,倒是和神庙的风格类似。

打开所有的手电,加上几根燃烧棒,众人把四周照得明亮后就簇拥着通过入口。这里没有水晶灯照明,但空间不是很大所以能够大致看得明白。顾明待审视一遍后,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像是一个教堂,类似哥特式样的教堂。他的家乡就有这么一个教堂,小时候他常去玩耍,所以非常熟悉。

教堂里面空空如也,甚至没有小房间常见的干草。石头地面铺设的很平整,没有太多的灰尘,看来是有人经常维护的。

顾明忽然想到了什么,举起手电朝着最里面走去。“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了。”顾明在看清楚他要找的地方后喊道。

一帮人闻声呼啦啦地围上来,在手电的照射下,是一个紧挨着墙壁的石头高台,高台上静静地放着一个墨黑色的四面椎体,“又一个金字塔,”路易斯兴奋地喊叫。是的,这个黑色物体和laura在D洞发现的水晶金字塔非常相像,只是尺寸较大,质地像是打磨过的光滑石头。

“你怎么会直接找到这里的?”一旁的李方明问道。

顾明有些得意,“哈哈,一看你就不上教堂。我姥爷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小时候老带着我去教堂看神父做弥撒。你看,这里的布局,还有三角形状的屋顶,非常像哥特式的教堂,而在这种教堂布局里面,正对大门的最里面墙壁会有一个圣坛,放置宗教器物,圣坛上方会有耶稣的神像。”一帮无神论者们纷纷表示赞赏。

一旁的路易斯心里很佩服顾明的机智,稳了稳起伏兴奋的心神,她很肯定地知道这个金字塔是哪里的。回忆来秘鲁之前看到的雅克资料,他当时带回国的那个梯形物品,现在路易斯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要做成梯形,因为这个黑色金字塔要放在梯形的顶面上。两个物品是完整的组合,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更大的金字塔,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分开?现在金字塔在这里被发现,说明至少在雅克到神庙时,这个金字塔就在这里了。不然,雅克肯定要带回来。看着其他人怀着兴奋地心情在讨论金字塔的用途,她不知道要不要说。梯形物品是顾明他们所不知道的。想到皮埃尔向她交代任务时的严肃态度和保密等级,路易斯决定先保留这个秘密。

或许是心里有鬼的缘故,路易斯不愿看到其他人围着水晶石热烈讨论,这让她感到微微的不舒服,至于是她认为只有自己知道水晶石的秘密而别人就不应该染指,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也说不清楚。她知道女人的情绪是不稳定的和多变的,但就是控制不住。如果只有顾明和她两个人发现这里,她会不会告诉他呢?

路易斯摇摇头,让自己摆脱这个有些愚蠢的问题。她在脑海里慢慢勾画这里的平面图,忽然想到了一点,她用手电照向右侧的墙角,果然如她所想。路易斯悄悄拉了拉旁边顾明的袖口,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到右侧去看看。

一个缺口,也可以说是一个入口隐藏在这里,入口里面不远的地方是一堵与外面一模一样的石墙,如果不到近前,很容易就会被表象所误导,误认为这里是一堵完整的墙壁。

“你的眼睛很灵吗!”顾明看着入口夸赞道。

“我是天主教徒,每周日要去礼拜的,我对教堂也很熟悉。”路易斯笑着答道。在教堂最里面的圣坛两侧,会有两个对称的侧室,一般是神父准备仪式或者休息的地方。

顾明用手电照射对面的墙角,影影绰绰果然可以见到一个同样的入口。两个人会心一笑,顾明把路易斯拉到身后,当先走了进去。

里面看起来是一个空房间,地上靠里侧墙角的位置有些干草,靠墙竖着几个木头棍子。让顾明感到惊奇的是,在干草旁边的地上有一个方形的石板,这是到这里以来除了干草和水晶石外发现的第三类物品。

石板有五十公分长,正方形,一个边角没有了,看缺口像是断裂的。三公分左右的厚度,颜色近似黄白色,表面不光滑,摸起来类似磨砂的质感,与地面和墙壁的石头截然不同。这是做什么用的?想到前面甬道旁的小房间里,除了干草就没有其他物品,整个环境整洁不杂乱,说明能够出现在这里的物品都是有讲究的,或者是有具体用途的。

路易斯带上橡胶手套蹲下,双手拿住石板两端想端起来,“哎呦”,顾明看到她非常轻松地端起来很是吃惊,路易斯则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这个尺寸的石板重量要在二十公斤左右,女孩子要端起来不会这么轻松。

顾明接过来掂了掂分量,确实很轻,大概有两瓶矿泉水的重量。看质地和触感就是石头的感觉啊,怎么会这样?“这里就是这么神奇!”路易斯调侃道。

一股时隐时现的古怪味道被顾明捕捉到,“你的鼻子灵,闻闻有什么味道。”顾明吸着鼻子对路易斯说道。她左右晃着脑袋大力吸着气,忽然发现了来源,蹲下腰慢慢靠近一旁的干草堆。

“这里,味道很奇怪。”

顾明让路易斯打着手电,然后双手在草里面翻找。很快,一个破烂不堪腐坏的双肩背包出现了。式样是老式的军用背包,帆布质地,破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窟窿,背面烂成了几缕布条,表面的灰尘并不多,看颜色是棕黄的卡其色,手指轻轻一拽,立刻又出现一个大洞。古怪的味道应该是长时间的放置造成的。

路易斯捂着鼻子,“怎么会有背包,这可是人类的物品啊。”

顾明低头想了想,“嘿,路易斯,我们发现大宝贝了,我打赌这是雅克的。”

女孩子一脸震惊的表情,手指着背包,“快打开,如果真是,我奖励你一块手表。”

背包的开口是用绳子捆绑的,看腐朽的样子是不能碰的,干脆把最大的一个窟窿撕开。没有费力,背包如同被开膛的烧鸡一样完全彻底地显露出内部的物品。

东西不多,一个小铁盒,里面有一只钢笔,两支铅笔头,一个吊坠是十字架的项链。两件破旧内衣,一件衬衫,一个半截的棉布围巾。最惊喜和最有价值的是在底部发现的一个笔记本。

两个人激动地手发抖,顾明双手捧着,路易斯轻轻翻开硬牛皮的封面,就看见扉页上的手写花体字母,应该是法语,顾明看不懂,路易斯则兴奋异常,望着顾明的眼睛,“我要送给你一个大大的手表。这上面写着:秘鲁.库斯科.神秘金字塔第二次考察笔记。”

顾明同样兴奋的眼睛冒光,他看到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J.A19.4.1886。“1886是年份,J.A是名字吗?”

“是的,雅克全名叫:Jacques-Louis.Auguste,简写就是J.A。”

“哈哈…”两个人畅快地大叫,引得外面的众人进来,“怎么了?”laura问道。

“路易斯答应送我一块大大的手表!”顾明大声地回答。

“走,我们去对面的侧室看看。”顾明对路易斯说道,石板在伦纳德和大鹏手里传看着,laura则小心翻看笔记本。

左边侧室入口的大小与右面的一致,但里面的空间放大了三部有余。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躺放在正中的长方形盒子。盒子尺寸很大,长度六米有余,宽度也有四米多,高度在顾明的胸口。手电照上去,表面很光洁并能反射光线,触碰的感觉像玻璃。顶部没有盖子,可以看到壁厚近二十公分。

踮脚看去,在盒子内侧一半的高度上有一层平面,很像是一层镜面打磨的钢板。“里面这么浅吗,为什么不做的深一些?”路易斯问道。

顾明围着盒子转了几圈,试图从不同位置发现一些端倪。他摇摇头,看起来这就是盒子的底板,但为什么不像路易斯所说的那样,做的深一些呢?

顾明目不转睛地看着,忽然,他示意了一下跑出去,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木棍。路易斯知道他要干什么,并且知道这个木棍是从刚才的侧室带回来的。

木棍的尖端慢慢地靠近底板,两公分,一公分,接触上了。预想的阻力没有发生,顾明吃惊地看着木棒插入底板,赶紧收回木棍,几滴圆圆的水滴状物体从木棍上滑落下去,落在底板上引起几个不大的涟漪。

“是液体,装的是液体。”顾明很兴奋。

木棒插入的部分在手电的照射下没有一点儿液体的痕迹,这个液体肯定不是水。“是不是水银?”路易斯问道。

顾明摇摇头,“我接触过水银,中国古墓用这种液体金属来防盗贼,表面看很像,但我觉得不是。如果是水银,这种金属是要挥发的,空气中就会用一种味道,而这里没有。再者,水银反光率很高,这种液体对光线的反射一般。”

伤脑筋,好在不用现在就给答案。路易斯拿出一个玻璃试管,在顾明协助下小心地取了半管的样品,在光线下,液体的颜色近似于一种非常浅的奶白色,带回去慢慢研究吧。此时,他们才顾得上看看盒子周围的情况。很遗憾,其他地方什么都没有。

放在这里的大盒子是什么?里面的神秘液体做什么用?

主任和laura等人也来到这里,大家一起参详了半天也不得要领,拍了几张照片,就准备离开了。

回到主厅,大伙对高台上的黑色金字塔犯难了,要不要带回去还是放在这里以后再来。多数人主张带回去,因为不知道野人还在不在?

“且慢”,在廖坤和加西亚就要动手搬动时,大鹏叫到。“你们看,金字塔的颜色是不是和刚来时不一样了。”

大家看了几分钟,没看出什么,“关掉手电。”伦纳德建议道。

差不多一分多钟时间,众人的眼睛适应了这里的黑暗,奇怪的是,并不是完全的不见五指的黑,有一种朦朦胧胧的微亮。哪里来的亮光,许多个脑袋四下里寻找,很快,在教堂入口的正上方,发现了一个正方形的洞口,亮光就是从这里撒播下来。

几个光柱照射上去,石头洞口清晰可见,洞口的边长有半米左右,更吃惊的是,洞口向里面继续延伸,形成一个类似通风道一样的笔直通道,而亮光就是从这里照射下来。

“是外面的月光,这个通道延伸到外面了。”大鹏的见解很快就得到众人的认可。顾明和伦纳德一起估算通道的结构,发现这个通道是斜着向上的方向,一头通向外面,另一头的延长线正好位于高台上的金字塔上面。

又是一个难解的谜题?

就在Laura把通道画在草图上的时候,路易斯一声尖叫“快看,金字塔闪光了。”说实话,今夜奇特的经历太多,现在的顾明都有些麻木了,就算玉皇大帝突然出现在面前,他也只会害怕而不会吃惊。

金字塔好好的,还是黑色的外表,没有闪光啊。好在李方明和路易斯一样看到了闪光,用他们的描述,金字塔突然快速地闪了两下,持续时间不超过两秒钟。

顾明半信半疑,刚才的开关手电会对人眼造成一些判断影响,但宁可信其有,所以众人停止手头的工作都静静地注视着金字塔。

好漫长啊,估计等了近五分钟,突然的一闪出现在金字塔的尖顶,亮度不是很强,但能够绝对肯定那是金字塔自身发出的闪光。

为什么闪光,为什么闪一下,而不是路易斯看到的闪两下?现在已经好晚了,大家的脑细胞正在罢工,还是明天思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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