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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四话 天与地的领域

为了探案而来到人之里,现正暂住于案发地点附近的空屋子括弧由雾雨家提供括弧的博丽灵梦与东风谷早苗二人,正为了早日结案拿到人之里的声望度而不断努力寻找线索当中。

博丽灵梦,正经历着有生以来最愉快的时光。

什么样的感觉会让你觉得大快人心,那无疑是你的敌人在你面前承认其不如你的时候。那什么样的感觉会让你在大快人心之外还会欢欣雀跃呢?

“那个,灵梦……”

“叫我长官。”

“长官,关于这次留下的现场材料,已经经过河童们的化验后拿回结果来了。”

那无疑就是你的敌人不仅自认失败,还觉得已经没法与你匹敌,甚至成为被你呼来唤去的下属……物资库西,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愉快体验。

眼前这位别着个青蛙发卡,一脸弱气神色的绿毛少女呢,正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守矢神社之巫女,东风谷早苗。

明明是个供奉妖怪作为神明的不知所谓的外乡神社,在搬迁过来之后却肆无忌惮地在全幻想乡进行着所谓“神迹”的巡演,要我说的话,那些下点毛毛雨的神迹……和自己平时扫除庭院没什么难度上的实质区别,而借此为由做着跳大神的仪式来布教的妖怪神社就更是罪大恶极了。

那是什么啊,叫做“蛙狩”的仪式?只能说,青蛙也好蛇也好,都是受到外乡人世的凡尘俗气影响深重的歪门邪道。向真正的神明表明自己的敬意之类一系列的行为,根本就不是用这种面子工程可以应付得了的……再说了为啥是青蛙,你就如此急需续命吗,这自称人类的现人神!

“……有在听我说话吗,长官?”

“啊,在听在听,之前的话题是‘关于河童与尻子玉之间不可脱离的紧密联系是否属实’的吧,这方面的学术研究的话,虽然我涉猎不深,但好歹也是有点话语权的”“为啥在探案的时候突然要研究这个,您只是听进去了河童这两个字而已吧!”

切,果然没蒙混过去,这个欧派巫女为啥就不能更笨一点来符合其欧派的设定呢。

灵梦扫了一眼东风谷早苗手里的化验单子,伸过手去将其夺了过来。

以一目十行的阅读速度迅速消化掉书面内容,她眉毛一挑,用略带惊讶的眼神看向侍立在旁的早苗。

“啊”“有什么发现吗!”

她咳嗽了一声,摆出一副相当有深度的表情来,摸着下巴说道。

“从化验结果上来看,尻子玉的构成部分果然是”

“哪儿有提及尻子玉了啦灵梦大人!”“但是我根本看不懂啊,这什么阳性阴性的到底写的是啥,我印象里的两仪可是没这功能嘛!”

“还是我来吧……”

实在是受不了这位不懂装懂充胖子的长官如此掉价的行为,早苗从她的手里拿回化验单据,万分之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上边写着的,是在案发现场留下的血迹的一部分化验结果,上面的报告表明,在衣柜上、地面上和床脚上取样的三处血液样本均来自于死去的受害者们,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灵梦……长官您不会用这样的器物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如果在幻想乡长大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外界的科技的啦。”

喔,那还不是在原地踏步么,我不理解这玩意也没什么关系。

有种“自己被对方压了一头”的错觉的灵梦冷哼了一声,看向窗外被明媚阳光笼罩的单层小屋。

她们的屋子所在的位置正是案发地的对面,从这儿可以很轻易地将那间死人的房屋之全貌纳入眼中。

这一起案子的话,疑点不少,在一般逻辑上也有些说不通。

首先,这儿可是在闹市区,如果真的发生了全家被人割喉……如此之眼中的谋杀事件的话,街坊邻居怎么也应该听到些什么动静才对,何况案发时间是在大白天,早上还跟人家打完招呼的街坊在下午就发现别人全死了,这算个什么事儿。

其次,死者一家平时安分守己,并没有做过什么太过出格的行为,更没有所谓有着作案动机的仇家为了某些目的痛下杀手……就是一家淳朴的农人而已,哪有有会用这么残酷的方式把他们统统割喉致死的理由呢。

第三个疑点……

灵梦注视着这间屋子的外部构造,眯起了眼睛。

“窗户检查过了吗?”

“已经提取过血液样本了……怎么了?”

这间屋子的构造上比较奇怪,它没有传统单层民居那样提供采光条件的宽敞大窗户,反而是有着如同监狱一般,只在侧面的地方开了一个类似于通风口的小通道,大门的方向则并没有任何的“窗户”可言。

“对于一间屋子来说,这还真是个奇怪的外观啊。”

“根据资料看来,修建这间老屋子的人应该是居住者的祖先,在他们来到幻想乡时把这不知何处特色的古怪建筑风格也给带了过来。灵……长官,你要去哪里?”

“停尸间。”

向门口走去的灵梦沉着脸说道。

“一开始咱们认为这是密室杀人案的理由是什么?”

“窗户太小根本不可能有人过得去,而大门是内部栓上的,屋子并没有其他的通道……”

“你也说了是不可能有人过得去,对吧?”

她自信地打开房间门,深吸了一口外边的新鲜空气。

“但是,这可是不仅仅只有[人]存在的幻想乡啊,我们的侦探大小姐。”

——

桃黑亭一门自信,对于登台演出这一方面的话,自己是不会有任何畏惧和怯场的,在这个自己熟悉的舞台,只要坐在柔软的坐垫上,那就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畏惧,妙语横生——那些背得滚瓜烂熟的落语故事更是信手掂来,就算是底下有人山人海的观众,也应当如此。

但是在今天下午来的人山人海,却真的让她差点紧张地咬了舌头。

人山——正在嗑瓜子,坐姿相当之随意的红白巫女。

人海——和人山坐在同一张椅子上,止不住地打着哈欠的蓝白巫女。

“以上就是《老鼠的儿子》的演出了,到此为止今日预定的场次已经全数完成。感谢各位的捧场——”

做了非常标准的土下座礼的一门在观众席见不着的地方,将额头上的冷汗抹在了坐垫上,听着稀稀拉拉的掌声,忽然感觉自己今年即将要时来运转了。

东风谷早苗、博丽灵梦——这两位可是在幻想乡里头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属于打一个喷嚏都能让天地间的妖兽都抖三抖的退治专家。也正是两位的职能是如此的相似,本着同行是冤家的原则,经常听闻有博丽巫女与守矢神社的二柱神发生摩擦的八卦。

而有着这般水火不容属性的两人,现在正在自己的台场里,坐在一起听自己的落语……光是这个噱头能吸引来的人数所可以提供的门票,就用最少的来估算也肯定够自己胡吃海喝一年了。

被魔理沙赶回来的时候还以为万事休矣了呢,没想到竟然还能有咸鱼翻身的机会,正可谓苍天有眼不负我,念念不息回响来啊。

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退场的她回到后台(自家客厅),优雅地伸懒腰的少女心情是如此的畅快,自从前面在丰收祭上演出过《稻草富翁》以来,就再也没对自己的事业如此地充满希望过了。

“今儿个也实在是开心,我就来唱一首歌作为庆祝好了!”

在客厅中喝茶的赤蛮奇投来了关怀傻子的视线。

“你还好吧?”

“你不懂,那可是双巫女啊!双巫女!”

岂止还好,简直就是high到不行了好吗!正在构思着自己将来会走过的康庄大道的一门那是张口就说道。

“先不说会带来的其他收益,我要是把刚才双巫女同坐的一把椅子给拿去拍卖行当了,那少说也得有这个数!”

“……5円?”

“五年份的租金全免!”

“喔……听起来是挺厉害的,那还有别的吗?”

赤蛮奇一边发出提问,一边向一门挤眉弄眼地使着眼色。

“当然是还有后续的营销策略的,明天我就找人之里知名的画家……就稗田家的家主吧,花重金让她帮忙画一张双巫女观落语图,力求要画出她们声泪俱下的感动神色,来衬托出我的落语是多么的精彩——然后我就把它挂在幕布上,肯定会超级吸引人的!赤蛮奇你老是朝我使眼色干啥,我的背后有什么东西吗?”

正在沉浸于自己不切实际的宏图霸业中沾沾自喜的落语家朝身后随意一瞥,然后。

吓得橘红色的呆毛像根天线一般高高竖起。

“吸引人不至于,但应该能吓走鬼。”

脸色黑如乌云的博丽灵梦友好地将自己的手掌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不如就找人铸一座我的金身像,给摆在你这破台子中间,再穿件绣着我名字的毛线衫说你那无聊的落语,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值钱。”

巫女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可就饶了小的吧啊呀呀呀疼疼疼疼疼要断了要断了

咔/

赤蛮奇有些担心正抱着右臂、口吐白沫地晕了过去的橘发少女。

“……她没事吧?”

“我下手有分寸,不过是让她的右手脱臼了而已,不会有问题的。”

灵梦倒是真的很有自信。

“再说了,哪怕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也有信心能让她复原如初,这一点上要做出保证并不困难。

倒是你啊,赤蛮奇……对吧。”

“诶,怎么了?”

还在装蒜。

红与白的侦探发出了一声冷笑。

“你可得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身为辘轱首妖怪的你的身体,会出现在案发地附近,被人当做尸体给连同案发地的受害者一起运到停尸间去的事情。”

她将金底红纹的符纸夹在了手指之间。

“——第一嫌疑人,赤蛮奇小姐。”

——

“巫女大人!您醒醒!”

“唔……?”

揭下头上贴着的符纸,悠悠转醒的东风谷早苗揉了揉眼睛。

“神奈子大人,天亮了吗?”

“梦游也要适可而止啦,你现在还在我的台场里呢!”

“你谁?”

“桃黑亭一门!

果然您从一开始就在那儿睡觉了吧!”

她没有理会有些聒噪的一门,一语不发地看着手掌中静静躺着的符纸。

也就是说,明明以为只有你可以理解我的,到头来却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而已吗。

【对于早苗来说,这样的事情还是太早了啦。】

诹访子大人是这么说的。

【妖怪退治?那可是很麻烦的活计,早苗没必要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传播信仰也有很多种方式嘛。】

神奈子大人是这么开导自己的。

正因为受够了两位大人对自己的“过度保护”,才想着要偷偷跑出来的,结果却在什么地方都一样吗。

“所以说啦,博丽巫女大人刚才可是绑架走了我这儿的人,怎么说也得去讨个说法,你说对吧,东风谷大人?”

“灵梦……”

她捏紧手中的符纸,将其揉作一团。

将披在身上的大衣丢给身边的橘发少女,早苗转身朝门外跑去。

原本以为,你能平等看待我的——!

“等下啊,好歹把我的手臂接好吧巫女大人——都说了听人讲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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