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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儿时的承诺

印象深刻的是在读初中时,老师布置了一篇命题作文,要求描述自己的父亲。我苦恼了整堂课,最后交了白卷。不是我不想写,是我压根就记不起父亲是什么样的模样。唯一的印象就是在我刚记事时,他们吵架的画面,所以那时的我就非常害怕,尽力的做到让自己乖,变成一个他们眼中听话的孩子。最后他们还是离婚了,只留下孤单的我,跟着外祖父母生活着。

也就从这堂课之后,我变成了同学眼中的另类。因为我是一个每人要的孩子,他们都刻意的躲避着我,不想和我产生任何的交集,即使都是同班同学,在他们眼里也很少承认班里有一个我这样的人存在。我只有努力的读书,考出优异的成绩,去击碎这一切的偏见。

还好我有一个爱我的外婆,在我童年最需要树立正确的人生观时,她给我塑造了一条正确的道路,让我可以踏实的走出每一步。如果有人要问我会用什么样美妙的词语去形容父爱和母爱,我都会沉默的离去,不想和提出如此问题的人做更多的交流,心里会感受到这个问题对于我是莫大的讽刺。或许我根本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我心中,外祖母给我的爱,就是母爱最好的诠释,可我却说不出口。

记不起在我的童年见过几次我的父亲,少的可怜的画面,每次出现在脑海里,都带着痛,更多的应该称之为恨吧。唯一刻画在脑海里的场景就是在我记事时他们吵架的场景,我被这样的场景给惊吓到了,认为自己是造成他们吵架的导火索,所以就会学着让自己变的乖巧讨人喜欢,希望这样可以让他们少一些争吵,多一些温馨。但又有什么用,一切照旧。

在看到别的孩子和父母一起牵手逛街的画面,在学校看到同学们的父母来探望他们送吃的时候,这些幸福的画面都会被自己刻意的记录下来,找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独自流泪,悔恨着为何他们这么残忍的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选择让我来到这个世上,却不给我最需要的爱。

在我知道他们离婚这个消息时,我都已经读高中了。之前一直追问外祖母他们为何不来看我,她总是告诉我他们是爱我的,为了我在外地努力的工作挣钱,实在抽不出时间回来。慢慢的我自己也知道了这个善意谎言的背后,隐藏着外祖母的无奈。

后来,慢慢的接受我是离异家庭孩子这个标签。他们也都重组了家庭,在他们的世界里我就变的更加的多余。再一次无意间听到了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聊天,才知道因为我是一个女孩子的原因,让他们不断的争吵,而那时的母亲又一直怀不上孩子,他们越来越焦躁的心情变的失衡,最后的分开,显的如此之不和谐。

我的童年快乐吗,我会告诉自己是快乐的。那时的我不懂什么是不快乐,对于父母来接我回家一直抱有幻想,这应该是我快乐最大的动力。

命运总是公平的对待每个人,我一直这么安慰自己。童年的我,因为失去父母的爱,而能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什么是隔辈亲;身边多了些有色眼镜的注视,收货了一生的挚友。这就是为何我能拥有如此健康的心理,虽然有些阴暗的回忆时不时的翻出,可我还是乐意笑对这个世界。每天有小伙伴的陪伴,玩着各种游戏,童稚无邪的笑着,就是我整个童年的记忆。

童年的我,没有同性的好友,只有两个异性好玩伴,一个是郑好,一个是陆翔。最先认识的是郑好,因为和他爷爷是邻居,这是我们成为好友的一个重要因素,更重要的是他的父母也不在身边,所以我们俩会更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情愫在这份友情里面。陆翔是后来郑好接受给我认识的,他们俩之间还发生过一段小插曲。

记得那会儿郑好才到他爷爷家没多久,身边的小伙伴对于他都有些排斥。那些长的壮的孩子根本都不搭理他,有时候甚至会欺负他。陆翔和我们都是一般大的,只是他属于那拨长的壮的孩子里面的。

那时能看到的电视剧就是84版的《射雕英雄传》所以小伙伴里面都崇拜里面的英雄人物,什么黄老邪,洪七公,郭靖之类的。每个人都会给自己定位一个剧中的角色,陆翔就定位自己是洪七公,多年后问陆翔为什么喜欢这么一个要饭的角色,他给我们的解释让我们哭笑不得,以至于后来我们都给他起了一个绰号:老叫花子。

郑好当然想融入到这群玩伴中,可偏又喜欢有情有义傻乎乎的郭靖,这个选择让他彻底的脱离了刚性的玩伴,回到了充满我们共同记忆的院子。因为当时这群人里面几乎都是正面的人物,没有反派。而在小孩子的观念中,他们自然的认为世界除了正面,就是反面,非错即对单纯的想法,就需要有人来扮演那个令人厌恶的欧阳锋,郑好就是他们之中认定的不二人选。

为了这件事情,郑好和他们争吵了起来,死活都不同意扮演欧阳锋。得到的答复就是把他排除出这个集体,同时给到他强硬的拳头,让他明白江湖不是那么好混的。陆翔也就在此刻,奠定了未来和郑好友谊的基础,挺生而出,帮助郑好和这群小伙伴对打着。最后两人鼻青脸肿的坐村头的桥上,不敢回家面对家长的责骂。陆翔反而感觉今天做了一件英雄级别的事情,幻想着这件事情会让自己在村里留下一段史诗级的记忆。

至此,我们的田园三人组彻底组建成功了。郑好爷爷家的院子,成了我们的游乐场。捉虫子,玩沙丘,过家家。这些看似单调的游戏,我们玩的乐此不疲,每天在重复的游戏里,都能找到新的乐趣。以至于陆翔以前的玩伴进过门口的时候,会嘲笑他不是男孩子,和女孩子玩,会烂脚趾的话语。既然玩的开心,这些嘲笑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去关上院门,我们继续享受童年的纯真和开怀的笑语。

那时的过家家,我和郑好是标准的夫妻扮相,陆翔永远只能扮演邻居或者孩子。以至于两家的长辈都会打趣的商量着给我俩订个娃娃亲,相互结个亲家之类的话语。不懂的我,沉浸在游戏的快乐之中,尽责的扮演好记忆中妻子的角色。以至于成年后回忆起郑好那句:钱程,我要你做我一辈子的老婆。脸上就会不经意的泛红,一股暖意涌上心头。知道这是游戏的台词,自己也不必当真,有这么一个美妙的承诺,童年就不再是黑色。

离别终有时,这次的离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聚。

小学毕业的暑期,郑好的父母要把他接回城里读初中,虽说心里有千万的不舍,也希望他能回到父母的怀里,感受着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乐趣。看到他们来接郑好的那一幕,心里也在期待着自己父母的到来,把自己接到他们的身边,让自己能走入他们的生命中。

临行前的那天傍晚,郑好带我到了村子的小河边,两个人懒散的躺在河滩的细沙上,夏日的余温并没有随着日落而消逝。两个人仰望着夕阳映红的天空,看着慢慢闪烁出的点滴亮光,感觉这时的世界只有我们俩。不时的对视一笑,没有过多的言语的交流,便读懂了对方的所有。

分别前,郑好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的地址,在我的额头上亲亲的一吻。告诉我明天不要去村口的车站为他送别,因为自己不想看到好友流泪的场景。那夜懵懂的我,认为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爱情,这亲亲的一吻,就像一颗种子,种在了我那贫瘠的内心,在我悉心的呵护下,期待着长成参天大树的那刻。

每天都会刻意在学校的传达室停留一会,期待着郑好的来信。收到第一封他写给我的信时,就像是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开心的捧在手里,生怕风会给吹走。在学校,强忍着这份期待,整个下午都在猜着信的内容,完全不记得老师讲课的内容。放学的铃声响起的刹那,自己就像是一个脱缰的野马,飞驰的跑回家里,关上门,一遍遍的读着信的内容,算是少女怀春吗,我自己一直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友情,不承认是早恋的迹象。

如果小学的时光时在一起的快乐,那么初中的时光就是书信的期待。至今房里的抽屉里面,都还保留着和郑好那些年的书信,每次回来读上面的内容时,自己都会起鸡皮疙瘩。那种感觉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来描述,就笼统的概括为记忆吧。

随着学业压力的增加,慢慢的来信的频率越来越低,等到初三的下半学年,郑好总共就写过两封信给自己,信中写到自己想要考城里最好的高中,希望自己也要努力,这样就又可以经常见面了。

这个世界最好的编剧,就是命运。掌控着所有人的命运,并且玩着各种花样,这也是命运值得玩味的地方。

高中报到的那天,自己在新生名单上找了三遍都没有找到郑好的名字,失望的她也失去了和他的联系。

高中的三年,郑好有了新的交际圈。自己从郑好爷爷那里得知他考到了另外一所高中,告诉自己三年很短,希望大学可以再聚。时间这把刻刀,会把原来的记忆不经意的划掉,再刻上新的内容,可偶尔的一件属于原来记忆中的物品,变能立刻恢复原来的容貌,美好的东西,谁都不会舍得轻易丢掉,更何况是快乐的童年呢。

高中毕业,钱程出色的成绩完全可以去北方更加优秀的大学,得知了郑好的志愿选择后,硬是改成了和他一个城市的学校。自己跟随着郑好的脚步来到了上海,这次两个人终于可以在一起的,上天却又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两个人的学校离的并不远,只不过郑好并不知道这一切。自己偷偷的去过郑好的学校两次,一次是看到郑好在球场上和同学挥洒着汗水,另一次就是看到郑好牵着女友胡菲的手在校园里说笑着。

回到现实,自己依旧是独自一人承受着一切。郑好对于自己来说,更像是一根精神支柱,支撑了自己这些年。看到了郑好找到了属于他的幸福,自己衷心的祝福他,更多的是等待。

再一次走进郑好的记忆,已经是大四的那个寒假。为了这一刻的相聚,自己默默的等待了七年,没有任何的期待的站在原地,最后他还是走回了自己的生活中。

在回家的车上,遇到了郑好。

当时的郑好,盯着自己看了许久,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对着他微微的一笑。女大十八变的我,颠覆了郑好内心的记忆。他告诉自己是凭着记忆中自己的轮廓认出我,等着自己确认的时候,内心有些忐忑。路上两个人聊着这么多年的经历,发现自己在郑好的心里没有消失,只是短暂的隐藏了七年。

郑好得知自己也在上海后,主动找自己要了手机号码就拨了过来,在自己电话响铃的那一刻,看着显示来电人是:郑好。

再次有了交集的我们,恢复了以前的那份情谊。不时的小聚一下,郑好都会带着他的女友,一起和我们聊着过去的回忆,胡菲总是托着下巴望着我们,很多她听不懂的内容,我们都会详细的解释给她听。我会注视着胡菲的眼神,有的话题中总能引起她羡慕的目光,这时的我会刻意的转移话题,不想去让她产生误会。郑好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所以对于我和郑好的独家记忆,两个人都会默契的回避。

在茶餐厅得知郑好说出病情的那一刻,我的精神支柱断了。我没有期待能和他一起牵手共度一生,只是希望可以在我想他的时候,能见上一面,看到他熟悉的笑容,便有了生活的勇气。这些年追求过自己的男生不少,可是没有自己能接受的,那颗种子在心里扎下的根太深,自己无法拔掉。

非常不情愿的答应郑好的请求。自己不想去破坏一对幸福的情侣,只要应付着把醉了的郑好送回家。进屋的时候,郑好吐了我一身,知道是他故意的,还是命中注定的巧合。

看着在厕所里吐的稀里哗啦的郑好,我也顺便把衬衣脱下来清洗一下上面的呕吐物。把郑好扶到卧室,安顿好了他之后,想着自己如何尽快的离开,又担心郑好一会又要吐没人照顾,便把衬衣拿来在卧室里面用吹风机吹着,希望赶快干了,自己脱身。

戏剧性的一幕就这么发生了。我听到开门的声音,便放下手中的吹风机,麻利的穿上湿着的衣服。胡菲急促的脚步快速的考进,推开门的瞬间,我看到了她表情的变化,感受到了那股恶狠狠的眼神射向我。这时的我用任何方式去解释她眼前的场景都会显得那么的苍白,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牙帮助郑好的求助,把这场戏给演完。

现在回忆当时胡菲对于我的恶语相击,站在她的角度是完全能接受的。毕竟是谁发现这一幕,都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使被胡菲赏了两个耳光,我也会替郑好默默的去承受。只要我越是不解释,越是理直气壮,胡菲就越会相信我们俩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越符合她此刻脑海里想象的画面。

出了门,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么多年的等待,最后是如此的结果,还成为了胡菲心中的恶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贱人,破坏他们幸福生活的第三者。可这一切是为了郑好,我心甘情愿接受。

郑好对胡菲的爱,是残缺的,也是让我羡慕的。换做是我,我也会做出和他一样的决定,爱他,任何的付出都不求回报。

“你怎么来了?”郑好惊讶的问我。

连续几天都无法联系到郑好,我担心他是不是又想不开或者发生什么意外,最后找到他的房东才知道退房回家了。真是没有情义,中了彩票后就抛弃我这个辛苦照顾了他一个月的恩人。

“我怎么不能来,你还怕我找你要钱。”我笑着回答他。

说着,郑好的父母听到有人来,便走了出来。胡妈妈仔细的上下打量着我,让我有种莫名的紧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边上的郑好手来回的摸着下巴,思考着要和我说的事情。

“孩子,几个月啦?”胡妈妈的这句话,我彻底被惊呆了。男友都没有的我,何来怀孕的种子,这是要彻底毁了我的名声啊。

我笑着看了看这时郑好的表情,脸上写满了尴尬,心领神会的知道还要帮他再演一出戏。可这样的骗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完全就被郑好这样带着破罐子破摔了。

“阿姨,已经两个月了。”我说着,把带来的礼品递给了郑好,郑好窃喜着对我竖了大拇指。

“哎吆,妈你怎么能问的这么直接,先让钱程进屋里行不,站在外面挺冷的,再把人家给冻着了。”拎着东西的郑好就推着我往屋里走。

进屋后,和郑好的父母聊了一会,他们就去厨房准备晚餐了,说什么也要留我一起吃饭。客厅里就剩下了我和郑好,这下我可以好好的拷问他究竟想把我祸害成啥样。

听完郑好的解释,让人又恨又爱。恨的是都没有和我商量就把我给出卖了,万一刚刚我没有灵机一现的表现,露馅了就没法给圆回来;爱的是郑好能想到我来做这个垫背的,说明我在他心里还是有些地位的。

“孩子,不用客气,就把这里当作在自己家一样。”郑妈妈夹了一筷子菜到我碗里说。

“怎么这么不会说话,还当作在自己家一样。这不马上就一家人了。孩子,既然你们俩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结婚的事情可要赶紧了。”郑爸爸瞪了一眼郑妈妈对我说。

我本想着转移话题,夸赞着郑妈妈的厨艺,努力的表现着对饭菜的可口,看了一眼郑好的表情回答:“都听郑好的,我都行。”

郑好倒是专业接盘侠,听我说完后得意的对父母炫耀着:“爸妈你们看,你们的儿子就是优秀,绝对是大事做主的角。”

“都是要做父亲的人了,怎么还没有一点正形。钱程,你别理他。”郑妈妈示意我多吃菜,不要理睬郑好说的话。

饭后,我主动帮助郑妈妈收拾桌子,洗碗。她赶忙让我住手,告诉我现在的非常时期,要自己多加注意,尽量不要去碰触冷水。说罢就让我回屋里歇着,自己在那边忙碌着。心里还是很受用的,第一次这么直观的体会一个家的感觉,郑好的父母对自己也不排斥。

人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动物,生命中越是缺少的东西,就越是自己一辈子追求的东西。温暖的家对于我来说,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追求,我试想着丈夫下班后的场景,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健康的成长,老了之后夫妻俩相互搀扶着一起散步。只是我生命的另一半被我框定为郑好,如果不是他,我不能接受我的爱情中出现其他的闯入者。

“时候不早了,叔叔阿姨,我要回去了。”坐了一会,我起身示意离开。

“都这么晚了,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郑妈妈挽留着我说。

“妈,没事,我开车送钱程就好了。”郑好进屋拿了车钥匙就要往外走。

“这么黑,你晚上开车视线也不好,再说了我们放心你,还不放心钱程呢。”

“爸,这个多不好啊,钱程一个女孩子,在我们家过夜算什么事啊,明早再被街里四方的看见了,对人家钱程的名声也受损。”

“你还在乎人家的名声,臭小子,你都把钱程。”郑爸爸说到这里,用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着。

“是呀,钱程你就别走了,晚上和我睡一起,咱们娘俩还有好多话想说。”郑妈妈说完,就转身进屋去收拾了。

郑好看到父母这么极力的挽留,无奈的看着我示意我留下来。

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想翻身,又怕影响到郑妈妈,这种被束缚的感觉,就像身上爬满了蚂蚁,却没法挠。

眼睛眯着的郑妈妈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孩子,想翻身就翻吧,放松点,不要这么紧张的约束着自己。”

翻了翻身,舒坦的长叹了一口气。

“你和郑好有什么打算,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不是阿姨责怪你们,你们俩这么做的确对胡菲太过分了,我对她有些鸣不平。造成现在的这个状况,郑好对你也好,还是对胡菲,要负绝大多数的责任。你现在怀了郑好的孩子,我们也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家,只是希望你们俩未来能好好的过日子,我们做父母的也就知足了。”

听了郑妈妈的话,感觉自己委屈极了。能听的出来她对于胡菲的喜爱,这件事情中,也指明了我的责任。我也试着去换位站在郑妈妈的角度去考虑这个事情,但事情真的不是她所想象的。可自己又不能去反驳,甚至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不自然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看到我哭了,郑妈妈有点紧张的安抚道:“孩子,别哭。我刚才不是说责怪你,只是想告诉你结婚后要看紧我儿子,担心他之前对胡菲做出这样的事情,不想你们婚后重演这样的悲剧。”

“阿姨,我知道这件事情,我有很大的过错,可当我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时,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我不想我的孩子以后得不到一个完整的家,我希望您能理解我这么做的苦衷。”顺着郑妈妈,我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

“阿姨知道,你从小命苦,以后要是郑好欺负你了,就告诉阿姨。”郑妈妈看我哭的伤心,赶紧转移话题。

“阿姨,我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所以就特别希望能有一个完整的家,能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聊着身边的事情,享受着家人的关怀。这种美好的场景在刚才吃饭的时候,就特别让我感慨,这些不就是我一直期待的,真的是那么的温馨。”

“孩子,不哭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就把我和郑好的爸爸当作自己的父母。虽说咱们这边的规矩是要过门后才能改口,你要是认可我这个婆婆,从现在开始就改口叫我妈妈吧。”

听到这里,我的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妈妈这个词感觉都在我的认知中消失了,懂事后就很少提起这个词,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可刚才被郑妈妈的这些话又重新的找回。那么的陌生,又那么的熟悉。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发出这两个字的音节,努力的试着回忆小时候喊妈妈的场景对着郑妈妈喊:“妈妈。”

“哎!”郑妈妈擦了擦自己的泪水,看着我笑着。

趴在郑妈妈的怀里,肆意的释放着压抑多年的情绪,去感受着这异姓妈妈的带来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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