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衫当然还在,只是,只剩下一半,狼狈不堪地挂在脖子下面,勉强遮住不方便的部位。
属于后背的那一半,已经化成一堆毛线,一头连着自行车,一头连着童焰。
她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啊……怎么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狗血事件:刚才她脚底抹油开溜时,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毛衫下襟挂在自行车把手边伸出来的一根刹车线上。
她走,毛衫就开始拆,走得越快,拆得越彻底。
明明是双十一血红着双眼耗到半夜抢来的东大门包邮镇店款,质量咋就这么经不起考验!
与卓立琢第三次见面,就这么轻飘飘地又降临了——
“不跑啦?”卓立琢扶着车把手,瞟一眼衣衫不整的童焰,立即又一脸正气地收回眼神。
童焰抱着双肩,脸蛋憋得通红,心中五味杂陈各种神兽在奔腾,不满地鼓起嘴巴:“你这人真……”努力把后半截涉嫌人身攻击的话咽下去。
衣衫不整,气氛怪异,她可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激怒她,导致进一步吃大亏。
扬起下巴,忿忿白了他一眼:“故意等着看笑话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喊了,你没停。喏,赶快拆下来吧——”
对方毕竟已经而立之年的年纪,貌似真没打算调侃一个出了糗的年轻女孩子。
把自行车往童焰面前一撑,地盯住她露在空气中的白嫩肌肤,狠狠地看了那么两三秒,随即端出一脸严肃,别过脸去开始望天。
“……”
童焰活活被噎住。
装什么正经,眼刀子分明贪婪得恨不得把她身上的肉剜几块下来好不好,这会又开始装好人,不要脸!
拆下来干嘛?披一身毛线去报到吗?
苍天呐大地呐,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自从昨晚见到这个人开始,就跟衰神附体了似的,狗血事件接二连三地降临,生生把人逼得要捶腿跳脚当街撒泼!
童焰护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护着身前那片狼狈不堪的遮羞线衫,想象着她就这么披着半片衣料去报道或是放弃报道到直接回家,一路上该会怎样被眼珠把后背戳成筛子,越想越绝望。
咬了咬嘴唇,一时没忍住,气鼓鼓追讨:“都怪你,弄破我的衣服,你赔!”
那人虽然冷着脸,好在倒是没二话。
手脚麻利把外套从自己身上脱下来,递给童焰——
“好,我脱,赔你。”
单是听音儿,这话怎么就怪怪的呢,噗嗤……
不过童焰已经顾不上计较他的措辞不严谨,更顾不上那是一件陌生男人甚至潜在仇人的外套,赶紧接过来披上,遮羞要紧。
她个头本来就不算高,现在装在这件比她大了好几码的衣服里,挽了好几圈袖子才掏出手,更是成了短胳膊细腿的小矮人。
如此看来,这衣服的主人貌似条儿不错哈。
偷瞄一眼——脱下外套后的他,只穿一件深黑色短袖衫,双臂肌理紧实,身形线条匀称。
简简单单的款式和颜色,搭配他天生贵胄的气质,颀长稳健地站在那里,怎么看怎么养眼。
尤其是他的皮肤,脸上大约是晒出点颜色,但胳膊和领口却是净白细腻得直晃眼。
撇开一切虐心狗血场景,眼前这个男人,用最近的流行段子来诠释,真的属于那种“看一眼就怀孕、后半辈子都得靠不停翻阅记忆来保胎”的极品稀缺魅力男,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