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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节 清算

方子醒了,醒来之后发现宵妹子正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咦,俺不是睡在王爷爷那里吗?方子疑惑道。

然后摸摸脸,摸摸胳膊腿,确认自己无大碍后,疑惑更浓。

宵妹子摸摸方子的头说道,这谁说不是呢,方子这般调皮,你王爷爷哪能管住你,看你睡的熟。忙差人给你送回来了。

休要贪睡,吃完早饭后,打铁师傅还等你呢。

方子一骨碌翻起来,跑到饭桌前,狼吞虎咽几口,饭还未咽下去,芨着鞋就跑出了院。

看的宵妹子脸上挂笑,直摇头。

方子好似还在为昨日闯下的大祸自责,扭扭捏捏偷偷向铁匠铺里张望。

几个学徒看见了,忙出门把方子拉了进去,方子进屋内见师傅一脸怒色的坐着,不敢吱声,低着头偷看师傅颜色。

离师傅知道,在方子经脉大乱,内气乱流,那刻起,他们所等待的那一日便会提早的来到。

王三岁,樊布衣苦心孤诣这么久准备的这一日险些因为内力催发过早化为泡影,而方子腹内那颗延命珠只解的一时之渴,而非万世永安之法,延命珠一碎裂,畈圭第二日便会血流成河。

离师傅知道这些,但他最清楚的是玩三岁把方子为何交给他。

也就是自己之于这场祸患的价值。

王三岁樊布衣树大招风,只有放在自己这才能留住方子这一命。

离师傅盯着方子,冷哼一声问道,你可知道你酿成大错?

方子心虚,不敢反驳,忙一个劲的点头。

离师傅又问道,事已至此,便安心受罚,随我进内屋。

偃苗助长,急于求成,非无利而尽皆坏处,早一日这般方子这块璞玉将会尽皆损毁,而吞下了延命珠,再助长则是相得益彰,这等重宝,活人服下,调理内息,甚至伤后有肉白骨之效能。死人服下,更是奇特,能保肉身百年不腐败。这等奇珍异宝莫消说买,见到便是福源。

也就从这一日,方子如坠地狱,举锤打铁八千次,一息断绝,一息又起,武学大家若是见此情此景,必把方子当作哪来的离世高人,返老还童来了。内里如入瀚海境,水磨工夫几十年都难以达到,体内自成一境,一息复一息,如浪涛源源不绝。

老师傅一边对造物奇特啧啧称奇,一边给方子安排的苦力活一日多余一日。

承大造化,大功德,到方子这虽然未曾修炼过内力,手脚功夫也稚嫩,但这内功境界,怕是万里难寻出一位,比之那位承蒙天地宠爱,生而巨力,八岁拳搏猛虎的北原少将军也不承多让了吧?

只不过,这虽身怀异象,可这腹内不必拳脚,稍一疏忽怕是会暴毙身亡。

方子在这般锤炼下,除了挺拔好似他父亲魏长宁的身姿,连这身子骨都被填满,一身精悍的肌肉,虽不至于虎背熊腰,但也颇具规模,举锤打铁手到擒来,连前些日子来看望方子的王三岁见了他楞楞地叫了声长宁,目光出神。

方子快跑几步,飞扑向王三岁,差点抱着这个小老头摔个跟头。

小方子抗打抗摔,王三岁这年纪怕是一摔人都散架了。

王三岁宠溺的摸摸方子的头,当然摸方子的头得方子许,不低低头,弯弯腰,就凭你这小老头还想摸着咱方子的头?

离师傅在屋内,见方子人不在,以为这孩子又偷懒不肯打铁,现今的离师傅在方子心中可有些暴虐成性的意味,自打方子被铁锤砸伤了手,前一秒还肿胀有血瘀,一眨眼血淤散了,完好如常。本来便活在地狱中方子,现在更是困苦,小伤不算伤,大伤休养盏茶也就痊愈了,方子自这时起都开始恨腹内那颗奇怪的珠子,每当受伤都绽出一抹华光。可虽然伤势修复,但被打时的痛苦,可谓丝毫减轻。

老师傅看方子出屋这般久,以为又是贪玩。

从袖中滑落出五颗石子,手腕一震,尽皆投射出,也不顾下手轻重,打的全是方子身上要害。五颗石子快如闪电,呼啸着打来,方子分开双腿,看似是不打算躲避了,,忽然从袖中甩出一圆状的铁球,左右双袖各有一颗,击碎两颗石子后,忽在空中改变轨道又打碎两颗,最后一颗眼见要碰着方子,方子一扭头避过,转头对着王三岁咧开嘴满脸笑。

咱方子出息了,这一招叫啥呀?王三岁笑眯眯的问道。

方子摇着头想了一小会,说到,就叫铁丸子怒打老师傅如何。

爷俩笑得前俯后仰。

也惊动了屋内的离师傅,离师傅忙放下手中的大锤,来王三岁前唱了一声喏,姿态恭敬,古井不波。

看来王三岁今天心情甚好,对离师傅说道,不必如此拘礼离师傅不如许方子偷闲一日,走商要过靖西,正无人帮衬,看方子也习了一身好武艺,您看?

离师傅回道,全凭调遣。

王三岁扬起头,哈哈大笑,适宜适宜,也不消收拾,商队在城门口候着多时,方子可愿意否,王三岁盯着方子问道。

愿意愿意,俺哪有不情愿,师傅许了,俺方子更许更许,说完转头朝几个师兄做了个鬼脸,扯着王三岁的袖子就往城外跑。

畈圭城外,俩人且拴好马坐在拉货架车上,聊天打趣,见城中风风火火出来俩人,定睛一看不是王三岁和方子又是谁?忙下车站正,先是扶三岁上车,至于方子哪需要扶,一步就跨上车。

一上车才记起来今天要帮王爷爷搭手赶车去靖西,靖西!方子先前走的急也没顾的上听仔细,这一回想虾出一身冷汗,怯懦懦的扯了扯王三岁的衣角问道,王爷爷,你,,你先前说去哪?

王三岁不解,靖西啊,爷爷还没耳聋,咱小方子先我一步聋了?哈哈。

一确信,方子惊叫一声,停车停车,声音尖利吓得马嘶吼一声,车都险些翻了。

爷爷,可是要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靖西。方子眼里都蓄上了泪,睁大眼望着王三岁再三确认。

哟,小方子,可是怕了?也是也是,这靖西啊,胆小的可莫去,还好离城门不远,方子你要不尽早下车,说不定这日还能帮你师傅锻几块好铁呢,王三岁一脸笑意打趣方子道。

方子嚅嚅的说道,俺,,俺,不怕,语调明显低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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